1880.
類別:懸疑驚悚
書名:
緊接著后邊七八個壯男手里拿著搟面杖,小板凳啥的就追了上來,不過以他們的速度,明顯是追不上那賊的。
一旁有好事的就問那老板說他偷了你啥呀?老板跑的氣喘吁吁說偷了他小賣店里的一盒煙,一瓶水和一盒泡面。
“喲,老鐵,你手底下人可是越來越沒出息了啊,現在為了十塊錢的東西都肯出手了?這是餓成啥樣啊?”陸少埋汰他說。
全長春市,能叫得上號的那些賊匪,基本都歸馬二爺手下管,沒有上千也就八百。馬二爺心善,對手下管的也嚴,既然是賊,偷東西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不過你不能打窮苦老百姓的主意,要偷也得瞄那些奸商貪官去,這叫盜亦有道。不過還從來沒聽說過哪個賊轉頭礦泉水泡面呢!
“你倆先喝著,等我回來!”無雙毫不猶豫地推開串店二樓上的窗戶,翻身就蹦了下去,都把串店老板嚇壞了,以為是誰跑這兒來自殺來了呢。二樓距離地面少說也得有五六米高,那不是住宅,那都是門市樓。
無雙落地前微微弓下雙膝,降低自己的重力,讓雙膝抵消了一部分重力,然后就地一滾又站了起來。看準了前邊那個黑影,嗖嗖嗖幾步就沖了是上去。
那黑影逃進了旁邊小胡同里,無雙怕追不上他,索性縱身一躍,好似一只身形矯健的貓兒似的整個身子都橫在了半空中,然后雙手抓住胡同口那足有三米高的房檐竄上了房檐,不到片刻間,已經緊隨其后消失在了夜幕下。
在場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如同看了一場武俠片似的,過了許久看熱鬧的才反映過來,紛紛為無雙這翻墻躍戶的功夫鼓掌喝彩。
“哎?這小伙子誰呀?國家運動員吧?哎喲喂,這速度?”
另一個白了一眼,說:“啥運動員啊,你不認得呀?頭道街董家大院的少公子!盜門魁主!”
“啊,怪不得呢,年紀輕輕,了不得呀!這都趕上燕子李三了嘛?”
大伙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很快散去了。
陸少都見慣不怪了,打了個酒嗝,自言自語說:“他這是賊喊捉賊!”
再說無雙這邊,無雙雖算不上什么正兒八經的輕功高手,可這腳底下功夫也不是吹的,翻墻躍戶絕對是把子好手。長這么大還沒說跑不過誰呢,可今兒碰上這黑衣人速度是真快,幾乎與無雙旗鼓相當,跑的無雙都要背過氣去了,還是與那家伙保持著一個水平距離。
兩個人追逐在一條條小巷子里,那黑衣人越跑越遠,無雙又追了一會兒,眼看著就要出城了,前邊就是二道洼子,二道洼子最早沒有拆遷時,全都是矮啪啪地棚戶區。兩個人好像是貓鼠大戰似的,一個跑一個追,翻過這個墻頭躥上那戶房檐,越跑越遠。
追著追著,無雙就見那黑衣人消失在了一條小胡同里,這小胡同里家家戶戶都關著燈,有些院里都布滿了蜘蛛網,墻上寫著大大的一個“拆”字。
這條街無雙知道,聽耗子說下個月就要拆遷了,怎么這小子會住這兒?
無雙靠在一面隨時都有可能倒塌的老墻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媽的,你小子怎么這么能跑啊?屬兔子的?”他知道那黑衣人應該沒有跑遠,肯定就躲在附近。
“老子又不抓你,只想跟你聊幾句而已,你還跟我玩命了?我擦,累死我了!今兒我真是知道條子為啥最不愿意抓賊了。”無雙摸了摸臉上,不但滿頭是汗,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他跟人家沒法比,他從小嬌生慣養,耐力明顯不如人家。
“喂,你說句話呀!你他媽膽子也太大了,知不知道這是哪?在我們東北這嘎達,你說你當賊的,不跟小爺我把關系搞好了能吃的開嗎?”也許多少個賊道都巴不得無雙跟他們多說幾句話,然而,這位仁兄卻不買賬,依舊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老棚戶區中到處彌漫著一股發霉的氣息,老房子用手一摸都要掉渣了,到處黑漆漆的沒有一絲生氣。無雙剛才其實還沒等擼串呢,光是陪著他倆喝了兩杯啤酒,如今這都趕上急速馬拉松了,追出這么遠去早已人困馬乏,肚子里邊可就咕嚕嚕直叫喚了。
正埋怨呢,突然就聞到發霉的空氣中好像多了一股香噴噴的味道,這香味很濃,好像是方便面里食品添加劑混合著地溝油的氣味。
無雙的樣子十分滑稽,就跟饞骨頭的狗兒似的,一邊嗅著一邊就一路尋了過去。走過兩間矮啪啪的平房,只見前邊一個亂糟糟的小院角落里,那個黑衣人正在捧著泡面桶狼吞虎咽的吃著。
他知道,無雙遲早會找來,所以見無雙站在門口也并不驚訝。
無雙皺了眉頭,吞了口唾沫,就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他,他啥山珍海味沒吃過呀?肯定不會饞一碗方面面,他是無法想象,這孩子身懷一身駭人絕技,怎么會如此落魄?
“程峰,慢點吃,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無雙試著往前走了幾步,顯然,他也跑累了,并沒有再逃的意思,只是斜眼警覺地看了一眼無雙,然后又背過身去了。
他吃的有點急,趕緊擰開礦泉水咕咚咚灌了一大口。
他餓壞了,無雙不想打擾他享用“美餐”,推門走進了程峰這個臨時小窩。屋子里邊什么都沒有,只有靠在角落里堆著許多舊棉花套子,看棉花的顏色已經都發黑了,指不定多少年了呢。
無雙心有不忍,同樣都是盜門后裔,自己是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可再看看馬程峰,他爺爺可是鬼手賊王馬老二呀!他怎么會這樣?二爺昨日明明已經找來了,為什么回去不跟他說?同為盜門后裔,在江湖上那就跟同門師兄弟一樣親,無雙要是早知道,定會把他接回董家大院。
“程峰?你就吃這個?睡破棉花套子?”無雙拎起他的鋪蓋隨手就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