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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司呢?還不快去給他換藥?難不成要師祖自己去嗎?”藍三姐也不忍責罰這嬉皮笑臉的小徒孫,只好給她找了其他差事做。樂文小說
蠱毒就是這樣,毒發時痛苦難熬,可一旦喝了解藥立馬就沒事了,藍彩蝶自知理虧,拍拍屁股從床上坐起來跑下了竹樓。可不到一分鐘,小丫頭氣喘吁吁地又跑回來了,她臉色驚愕雙眼迷茫,像是闖了彌天大禍。
“怎么了?一驚一乍的,我不是讓你去給少司換藥的嗎?”
“師祖……我……他……那個……”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話直說,少司到底怎么了?”藍三姐大概已經猜出一二了。
“少司……他……他不見了!”藍彩蝶低著頭不敢看師祖的眼睛。
“什么?”哎喲,這下子藍三姐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這可是出了大事了。這小徒孫真是闖了大禍呀!她偷偷趁自己不在家跑出去玩其實也沒什么,只要給人家換了藥,把少司體內的蠱毒全都逼出來也就無妨了。但偏偏這個節骨眼上人沒了?
這尸蠱非同小可,需要驅毒三次才能痊愈,少一次也不行,輕者蠱毒重新復蘇,重者立馬斃命呀!現如今的結果就是最壞的結果,人丟了?他身中尸蠱沒有完全祛除不可能自己下地活動的,哪怕是藍彩蝶剛才下樓看到的是一具尸體也比這個結果強啊?
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少司尸蠱復發變成了跟剛才那幾具邪惡的喜神一樣的惡魔。
“快走!他定然沒有跑遠!去敲鑼!”藍三姐自知徒孫闖下彌天大禍,現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苗寨民風淳樸,苗寨中權利最高的是老司和蠱婆,老司就好比是族長這么個位置,一般,寨中有什么突發情況,老司都會敲響家中的銅鑼,銅鑼聲一響,全寨老少全部會趕來聽候他的吩咐差遣。
以前清朝時候有苗亂,湘西的苗子與漢滿為敵,實行自知,那哪行啊?清軍常有入侵,每次遇到突發情況,老司都會敲鑼命令苗子們退敵,這都是以前的老習俗了。藍三姐在白靈老寨中的地位幾乎與老司平起平坐,因為人家輩分在這兒呢,雖然說她沒有什么實權,不過她的待遇跟老司是相同的,遇到突發情況,她家中也可以敲響銅鑼示警。
這禍是藍彩蝶闖下的,所以小姑娘格外賣力,銅鑼敲的哐哐響,恨不得傳出百里之外去。可銅鑼敲響三遍,小山寨中竟然依舊是鴉雀無聲,連聲鳥叫都沒有。
“三姐……三姐救命呀!!!”吊腳樓外傳來阿蘭的呼救聲。兩個小姐妹推門而去,面色白如紙一般。
“你倆不是回家了嗎?怎么又跑回來了?”藍彩蝶問。
“死了……都死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死人!三姐……救我阿爸,救阿媽!”阿蘭跪在吊腳樓前痛哭流涕。
“阿蘭,起來,慢慢說。”藍三姐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心中已經猜出了結局,所以顯得淡然許多。
阿蘭說,她回到家后就見到家里邊的人都躺在地上,家里亂糟糟的,鍋碗瓢盆散落在地上,阿爸阿媽一動不動,她以為他倆吵架了呢,可沖上去一看,阿爸和阿媽已經斷氣了。并且脖子上都有一串齒痕,好像是被什么野獸吸盡了精血。
另一個小伙伴的遭遇跟阿蘭一樣,家中老少也全部死了。除了他們的家人外,整座苗寨中,現在只有他們幾個活人了,所有人,包括柳阿婆和老司在內,全都死了,死相一模一樣。
“彩蝶呀彩蝶!你呀你呀!這都是你闖下的大禍!都跟我走!”她顧不上埋怨彩蝶了,帶著三個姑娘沖出了村寨。
那是足足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呀,一夜之間,竟然就全死光了,萬惡的尸蠱,萬惡的苗蠱!藍三姐悔不當初,真不該中了白鳳凰的調虎離山之計,把偌大的寨子留給藍彩蝶一個小姑娘。
“阿賴,你今年多大了?”藍三姐看著跪在面前的徒孫,收起了一臉的憤憤,她還是個孩子,這種事怪她也沒用。
“回師祖的話,彩蝶還有幾日便滿17歲了。”藍彩蝶說。
“阿賴你長大了,是該去見見這個花花世界了,還記得我昨日跟你提及的地方嗎?”
“東北?常勝山?吳功耀?師祖,您不能不要彩蝶,彩蝶從小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是您救了我,收留了我,您要是不要我,您讓我去哪里呀?我不要流浪,嗚嗚……師祖,彩蝶知錯了,求您饒了我吧!您若高興,打斷彩蝶的一條腿以示懲戒,彩蝶再也不要男人了,一輩子侍奉您左右。”藍彩蝶嚇壞了,雖然這小姑娘從小膽大過人,可從沒有離開過苗疆,也沒有離開過藍三姐。
世人之所以讓著她怕她,其實也是因為藍三姐的緣故,如今真要是讓她獨創江湖,您想啊,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她能干啥?她會干啥?可不真是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隨風而動無依無靠了嗎?
“傻孩子,起來,三姐也舍不得你呀,可……可她來了,你若不走,定然大禍臨頭!她是來找我的,與你無關,走吧,帶著金絲虎尾鞭去找魁首,記住,我們紅娟女人永遠都是東北盜門的一份子,我是,你也是!我們誓死效忠常勝山魁首,世代不變!”她把金絲虎尾鞭交給了藍彩蝶。
藍彩蝶當時還不成熟,不知道師爺藍三姐的話是什么意思。她以為天地之中,師爺就是本領最高的,沒有什么人可以跟師爺為敵。但其實不然,當初白鳳凰與藍三姐分道揚鑣,這師妹可是不比師姐本領差到哪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今白鳳凰終于回來找她了,人家主動找上門,自然是要來尋仇的,沒有必勝的把握也不會找上門來。
小彩蝶眼巴巴地看著生活了十年的苗寨,這里有自己的童年,這里有自己的記憶,滿滿的都是幸福,可現如今,師祖要趕自己走了,未來的路到底要通向何處?那個遙遠而又寒冷的東北到底在哪?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