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船實在是太單薄了,如果說放在公園的胡泊****游人們乘坐還勉強,但仍在黃河水中未免過于兒戲,也不知道杜伯人家怎么就坐著它從大西北順流而下追上他們的。
這倒是別有一番風情,根本不是他們那昂貴的大游艇可以有的情調,上邊是暴曬的烈日,下邊則是渾濁的黃河水不停地涌入船中,二人一個人扣住了船沿穩住船身,一個人不停地用手往外撈水。
不知不覺的,身后的岸邊逐漸遠去,眼前是湍流不息的黃河水,左右都是一人多高的大浪不停地拍打著小船,小船就好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任憑大浪拍打著,肆意地在水中飄蕩,越飄越遠……
“你覺得你們合適嗎?”船中的水少了許多,楚天月擦了擦手突然開口問道。
“嗯?誰?”
“東家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我和珊姐都不看好你們,東家乃是人中龍鳳,而她未免……”她說的是藍彩蝶,女人就是女人,再好的女人在面對愛情的時候都是自私的,愛情本就是一條獨木橋。
“江湖莫問出身,彩蝶身上的棱角確實多了些,不過她讓我最感動的是她肯為了我做一切,而且不管我做什么事,她都會第一時間站在我身邊支持我,而不是跟我唱反調。”
“其實肯為你做這些的不僅僅是她呀?馬姑娘,還有托亞,我聽說還有一個朝鮮族姓樸的小姑娘,她們都對你挺好的,你為什么偏偏要選她呢?”果然不出無雙所料,楚天月開始攻擊藍彩蝶了。
女人沒有哪個是白給的,馬丫善良吧?手無縛之力,平時都不忍心踩死一只螞蟻。但面對松島奈奈子時,竟然真的開槍殺了她,而且殺了她后還面無表情。因為她威脅到了自己心上人的安全。
楚天月也是如此,別看這姑娘有時候傳統,但在面對愛情問題的時候絕不含糊,該使的小手腕一點不比別的女孩子少。
“哎哎哎?你沒病吧?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眼鏡妹嘛?這都是葉珊教你的?”無雙詫異地望著楚天月。男人永遠都無法徹底看透一個女人,哪怕這個女人是跟你生活了多少年的也一樣,要不然咋說,女人心海底針呢。
“東家誤會了吧?你別自作多情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真正的愛她,那就應該少招惹其他女孩,哼!”敢情楚天月的話在這兒等著他呢。
一句話說的無雙啞口無言。是啊,自己愛藍彩蝶嗎?那肯定的呀!可……如果是真的愛,那為什么還會有馬丫?還會有托亞?還會有樸金花她們的出現呢?
二人的氣氛很尷尬,要是在岸上,他們還能避開,如今二人就這么面對面坐在小船上,小船不過幾米長而已。倆人大眼瞪小眼對視著,看了一會兒,無雙低下了頭,這回無雙還真被個女人給降服了,還是頭一遭不敢直視一個女人呢。
他現在真的很希望可以找到個理由,楚天月為什么要靠近自己?是不是圖什么?可人家什么都不要,直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地球人都看的明明白白,人家一個考古學碩士研究生就是看上你這個小痞子了,要不然也不會屈身在你這小古玩店里當個伙計,放在哪楚天月不值五位數的月薪呀?
二人四目相對,第一個低頭的竟然是無雙,無雙不敢直視她,她的眼睛很清透,水汪汪的。
風停了,無雙放眼望去,四周全都是渾濁的黃河水,水面上的波濤洶涌也逐漸平靜,小船慣性似的慢慢朝前飄動著,過不了多久估計就要到達杜伯預先所說的水域了。
“這他媽是哪啊?咱都飄一個多鐘頭了,有這么遠嗎?”無雙趁機終于找了個其他話題。
“應該差不多了吧?一會兒船停下,到了正午咱們就該照杜伯的吩咐做了,咱們必須早點回去,水上不安全,剛才一下水我心里邊就慌。”楚天月把那個破塑料袋子拿了出來,里邊裝的正是那臭咸魚干。
無雙抬頭一瞅……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原本想抬頭看看時辰到了沒有,可頭頂上哪里還有太陽的蹤影了?不知何時,太陽被一大片烏云罩住了。天色灰蒙蒙的,但卻沒有風,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這種天氣漁民們都不敢再輕易下水。
黃河邊上的天色變幻莫測,老天爺的脾氣也是多變的,有的時候你眼看著晴空萬里,說不清啥時候一片云彩悄聲無息地過來就是一場暴雨傾盆。
時間可以看表來確定,但太陽被遮住了,陽氣可就沒地兒去彌補了。杜伯要的就是正午時分這股陽氣,沒有了這股陽氣想治服那女鬼太難了。
此時此刻,杜伯和張師傅站在岸邊上心急如焚,算計著無雙和楚天月也該到達指定水域了,可偏偏這個時候天了下來。
“杜伯,不妙啊!要不我去把他們接回來吧?”張師傅說。
“不,誰也不能去,今日是七月半,沒有了頭頂的陽氣誰也治不住那女鬼,你們都給我消停點。”杜伯拽住了他。
“杜伯,我老鐵和天月不會出啥事吧?”陸少也在為他們擔心。
“要出事早就出事了,這也就是我為什么要求你們小爺幫忙的原因,他是魁星轉世,天命!就算沒有正午的陽氣,那女鬼也傷不得他,不過……怕就怕那女鬼把他拖入水中呀!”杜伯也為無雙捏了一把汗,可現在說什么都來不及了,就算他們現在下水肯定也趕不上。
杜伯跪在岸邊,不停地磕著頭,心中祈禱著希望鐵頭龍王能保佑無雙和楚天月平安歸來。
現在,黃河破天荒的平靜,靜的可怕,水面上風平浪靜連一道波紋也沒有,這種情況太反常了。
小船還在飄蕩著,誰也不知道這孤單的小舟到底要駛向何方,那股神秘力量正在把它推向地獄。
“東家,我們必須靠岸!情況不對!”楚天月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