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收回心神,就在他失足下落時,雙手死死抓緊了那根樹枝子,腰身一用力又挺了上來。
他坐在樹枝上,兩只腳懸在當空,嚇的小心肝是撲通撲通直跳。他心道,剛才是踩到什么了?怎么肉呼呼的?難道……這古樹上還有什么活物嗎?
剛才他站立的位置就在左側,頓時只覺得背后汗毛倒豎起來,噌啷啷拔出了靴子里的寒血寶刃,他回頭一看……
“尼瑪……什么玩應?”他大喊一聲,踉踉蹌蹌往后退,退了兩步才想起來,這是樹枝子上,可不是平地。
但面前的那東西還是嚇得他盡量往后靠,可不敢輕易靠前。那是啥呀?那竟然是個死人!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完全腐爛的死人,從剛才踩的那一腳傳來的肉呼呼觸感可以判斷,那死人尸體內還有水分。
那具尸體耷拉著腦袋,被一根繩子懸吊在樹枝子上,無雙這一來回折騰恰好碰到了他一下,弄的那具尸體在樹枝子上來回蕩幽,剛好這時候搖蕩到無雙面前,那人的臉也轉了過來。
那是一張無比可怖的死人臉,那人臉色如同死灰一般,一雙死魚眼睛向外凸起,瞳孔中射出詭異的神魄死死地瞪著無雙。
無雙干吞了口水,嘴里嘀嘀咕咕說:“莫怪莫怪,晚輩也是機緣巧合才誤入你們的地下村落,實在是無疑冒犯仙軀,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瞪著我看了。”
他趕緊又往上一蹦爬上了頭頂的那根樹枝子,可無雙發現,越往上爬,那些樹枝子上出現的懸尸就越多,這些尸體身上穿的衣服早就被歲月所吞噬了,唯獨剩下一具肉尸還保存完好。雖然無雙無法從衣著上判斷他們的年代,不過,看他們的發系,更像是傳說中的古東胡人。
這也印證了孟慶武剛才的說法,這棵老樹便是東胡人傳說中的“通天蒼翠”!而這些被懸掛在樹上的古尸就是歷代東胡人的部族首領。那么,這條隧道就算還沒有被挖掘出來之前,也肯定有另外一條路是可以通向古村的。
也許,松島奈奈子就是從這條密道跟進來的。
這棵枯樹還有很高一段距離要攀爬,它的高度最少也得有二百米,樹上密密麻麻地懸掛著數百具古尸,好在這些尸體現在看起來并沒有要詐尸的情況,若不然,真要是在樹上碰到了這么多大粽子,就算是無雙這個摸金校尉也沒法應付。
無雙也無法解釋,為什么數千年過去了,這些東胡部落首領的尸體還沒有腐爛呢?衣服都爛沒了,肉身基本還是完好無損。難道他們的尸體經過了特殊處理。
想到這里,他壯著膽子湊近一具古尸面前看了看,他把這具尸體的臉用布罩住了,要不然看著那家伙的眼睛無雙也有點后怕。這具尸體渾身****,一絲不掛,渾身上下無雙看了個遍。以前古代時候,有些君王為了讓自己的尸體千年不腐,的確是發明了些防腐技術,比如,死后尸體開膛破肚,風干后在肚子里塞進些香草和防腐藥劑之類的。但這具尸體卻是完好無損,他的尸身根本沒有被經過處理過。
那為什么會千年不腐?難道這些部族首領真的是被他們的神樹保佑嗎?神鬼一說無雙一直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什么是神?無非就是人類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
比如,一些落后國家發現的外星人遺留文化,總會被人誤認為是鬼神一說。
他又抬頭看了看頭頂上懸掛著的那只人眼,難道是它?它就是所有神秘力量的源泉?
這棵神樹一直藏在天眼下已有數千年了,就算是六十年前小日本挖掘天眼時發現了它,但卻也沒太當回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眼隧道的盡頭,所有人都認為,一切秘密都藏在盡頭處。
但此刻,無雙仿佛看透了這神秘的天眼,一切的一切并非是藏在天眼盡頭,而是這神樹頂上的巨眼!恐怕當年連小日本也沒發現,這棵枯死的老樹樹枝上竟然懸掛著這么多具古尸吧?
因為這棵神樹一直處于靜止狀態,已經與這條隧道形成了穩定的支撐,所以,當稍有一點外力的作用下,神樹都會微微搖晃。頭頂上,就在神樹的樹冠上,一根閃著金光的翎羽在外力作用下飄然落下,無雙伸手接住仔細一看,這跟金光閃閃的翎羽竟然就是剛才飛走的那只鳳凰漂亮的尾羽。
他明白了,原來這棵枯死的老樹便是那金鳳的棲息之所,鳳凰沉睡過去后,神樹枯死,整個村莊失去了神樹力量的庇護也徹底走入死亡。
砰砰砰……突然,他正在樹上發呆的時候,下邊傳來了幾聲震耳欲聾的槍聲。壞了,肯定是安捷列夫他們碰到什么麻煩了!
無雙迅速攀爬而下,他倒掛在神樹十來米高的一根樹枝子上偷眼觀瞧著下邊的形式。
下邊,安捷列夫正在給百式沖鋒槍重新上彈夾,這已經是最后一個彈夾了。而他們面對的敵人顯然比無雙想象中的要強大的多。不遠處,就在安捷列夫面前幾十米遠外的古村碎石小路上,一個日本手持東洋武士刀的纖弱女孩正在一步步逼近,她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身著一套日軍侵華時期的軍服,最明顯的就是他腳上穿的那雙軍靴,那軍靴上一塵不染油光锃亮。
砰砰砰……安捷列夫又是連續幾槍,可子彈在靠近松島奈奈子身前時,竟直接被他用武士刀給擋開了,這日本娘們的刀法之精湛令人嘆為觀止。
因為距離實在是太遠,無雙也根本看不清松島奈奈子身后跟著的那個人是誰,不過他有一個感覺,那人很像是他在天眼隧道工程總指揮部里發現的那具不翼而飛的軍官尸體。
這戰斗民族的爺們都是火爆脾氣,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又豈能被一個日本小娘們嚇唬住?安捷列夫一只胳膊還受著槍傷,他把沖鋒槍扔給了同伴,吊著一個膀子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