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黃皮子正抱著一個苞米棒子啃呢,突然兩個小耳朵豎的老高兩條腿支起來左顧右盼地。與此同時,藍彩蝶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她三步并作兩步,蹭蹭兩下就竄上了一棵大樹,向西北方眺望。
“雙哥,快滅火,有一伙人正往咱們這兒趕呢!他們都騎著馬跨著槍,還牽了兩條大狗!”藍彩蝶在制高點看的很清楚。
她這句話剛說完不到數秒鐘,林子里就聽嘭地一聲巨響,一顆好似流星一般的子彈向著藍彩蝶藏身的這棵老樹就打了過來。
子彈的速度固然是塊,但那伙人距離此處實在太遠,足夠給彩蝶留下兩秒左右的反應時間。她不敢猶豫,手中紅娟一晃,就在眾人都為她捏了把冷汗時,巨大的紅娟帕罩住了她的身子,隨后子彈打穿紅娟,紅娟飄落在地。以往彩蝶早就仗著身法快脫身了,可奈何這次是與子彈搶時間,不免她也是只有盡力而為。
“彩蝶?”無雙沖上去掀開紅娟帕一看,下邊空空如也,這小妮子又遁形了,但紅娟帕中依舊留下了滾燙的鮮血。
“彩蝶?你怎么樣?”無雙喊道。
藍彩蝶手捂著肩膀從她們身后一片草叢中站了起來,鮮血順著她貂皮襖子往外流,半拉身子已經染紅了。幸好她反應夠快,要不然那一槍可是直指她腦門來的。換做旁人恐怕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丫兒,快給彩蝶檢查傷口,麻子叔,耗子,把火滅了!”無雙顧不得那許多,趕緊吩咐眾人盡量銷毀他們留下的蹤跡往林子深處撤。
好在藍彩蝶傷的不重,子彈沒有穿透她的肩胛骨,只是擦著肉飛過去了,但這子彈速度快,攻擊力大,留下了很大一塊創口。憋寶客就這點好,走到哪看到哪,林子里有什么草藥隨手就摘下留著。他們一邊跑,馬丫就給彩蝶處理了傷口。
“妹妹,不會留疤吧?”彩蝶愛惜自己白皙的皮膚,委屈地問道。
“放心,等回到我們馬家屯我給你用舒痕膠,保證不會坐下疤。”
無雙問:“彩蝶,你看清了嘛?來的是什么人?怎么會從西邊過來?西邊不是俄羅斯的邊境嘛?而且他們槍法這也太準了吧?你剛露頭就打中了?”
“雙哥,他們不是一般人,用的應該是狙擊步,跟你的莫辛納甘槍差不多,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快走,他們都騎著馬呢!”
馬四海眼珠一轉,心中暗想,難道又是俄國人想潛入大興安嶺尋找興安嶺地眼?那我可決不能留下活口!
“小爺,咱們這么跑肯定是跑不過他們,不如先躲起來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再說。”這里是中俄交界處的大興安嶺余脈,到處都是荒野密林,沒有人類的過度采伐就連野草也是齊腰的高。他們隱沒在灌木叢中只露出眼睛。
這伙人的馬隊速度很快,一根煙的功夫就已經追進了林子里,打頭的兩條獵犬汪汪直叫,身后就是十多個手持現代化火器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俄國老毛子。
“……¥……&&*……”那伙俄國人彼此交流著,好像還在尋找彩蝶的尸體,在他們眼中被狙擊步槍集中的目標絕不可能生還,但那棵大樹下卻只有一塊浸血的紅娟帕不見了尸體。
這伙人裝備很整齊,除了精良的武器外,馬背上還馱著大包小裹的,估計都是野外探險宿營的裝備。俄國人都長的比中國人高一頭,他們一個個穿著迷彩服,臉上也涂著執行野外任務專用的迷彩,若是潛伏在荒草之中恐怕很難發現。
順風耳劉麻子眼力驚人,干一行鉆一行,他的眼力很準,偷眼一看那伙人迷彩服胸前的標志就知道他們是什么來頭。
“小爺,他們是俄國黑手黨。”劉麻子說。
“哦?這倒是怪了,黑手黨不好好在俄羅斯喝伏特加跑這兒喝西北風來了?”俄羅斯黑手黨在全世界都出名,他們涉及的范圍很廣,幾乎控制了俄羅斯國內絕大部分的黑色產業鏈,但在中俄交界處一直吃癟,究其根本也是因為最早在他們起家時,興安嶺中還有東北盜門后裔,另外呼倫貝爾大草原上同樣也有一伙狂野的馬幫控制。
“汪汪汪……”那幾只獵犬已經嗅到了生人的氣味,正在順著這個方向追蹤過來。
“小白,去把它們搞定了!”無雙倒提著白毛黃皮子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把它扔了出去。
那幾條獵犬跑到這片野草前后全都停住了腳步,好似也嗅到了白毛黃皮子的氣味,動物與動物之間的交流很其他,它們可以依靠對方的氣味來判斷出敵人的強大。小白從草叢中彈出小腦袋賊溜溜地瞪著那幾只獵犬,別看它個頭小,可在動物界里,除了剛才那個大王八它也可以算是祖宗級的了。
那幾只獵犬起初還搖晃著尾巴像是討好小白,不大一會兒便眼中無神地沒了精神,走起路來也是晃晃悠悠載載歪歪像是丟了魂似的。
“奇怪,小爺,您看他們身上背的那個大家伙沒?認識那是什么嘛?”劉麻子問。
無雙別的不認識,那東西他可是剛見過沒幾個月,那不正是跟老金溝遺址中一模一樣的一個俄國老式電臺嘛?
黑手黨的組織性很強,這次特殊行動也是專門帶了一個通訊特勤,通訊兵不停地那老式電臺搜索著附近區域的電波,電臺里發出滴滴答答的信號聲。
為首的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那金發老者別看歲數不小,可身材魁梧眼神犀利,警覺地掃視著附近的草叢,并不想放過自己的獵物。也許在他眼中并不是獵物,而是一群阻礙他們執行特殊任務的山賊而已,但顯然,他這次低估了這群山賊,藏在草叢中的這幾個山賊并不是普通的角色。他們便是幾十年前把這群黑手黨成員玩弄于骨掌中的東北盜門。
他在馬背上舉起大手示意隨從停止行進,這老毛子可不是普通人物,在興安嶺中轉了大半輩子了,什么怪事沒見過,單是跟東北盜門打交道就是三次了。一看自己的狗傻傻呆呆的表情就知道是暗下遭了賊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