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關于東胡人的傳說他也有所耳聞,相傳,他們的文明起源于興安嶺,東胡人崇尚穴居,并且實行樹葬。很可能是當初在挖建洞穴時,無意間打通了這道通向興安嶺地眼的密道,從而窺探到了所謂的極寒陰泉的秘密。
“二姥爺,您說這個極寒陰泉與伊勒呼里山腹的那道神秘地縫子是否有什么關聯?”無雙問。
“自然是有的,因為他們處于同一緯度,并且我師父聽祖師爺陰陽玄道說過,興安嶺地縫子下可能隱藏著無盡之海,這個說法與東胡人傳說中的極寒陰泉很吻合。”
馬丫問:“爺爺,什么是無盡之海?”
“我也不知道,無盡之海,自然是永無止境了吧?當初小日本和俄國老毛子不也是為了爭奪這個秘密大動干戈嘛?那下邊不簡單,我還是那句話,小爺能不碰它盡量遠離它吧,那是地獄的入口。”
天已大亮,對于無雙和馬家人來說,現在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山鬼和東胡女尸王已經全部消滅,并且馬四海也通過特殊手段續了命,又不算是盜命,自然不會遭到天譴殃及后人。
馬家屯的老少還要生活,生活還是像往常一樣,獵戶進山打獵,販子們背著山貨和皮貨去鎮里販賣,女人們在家洗衣做飯,孩子們則圍在村東頭的大樹下樂此不疲的捉迷藏嬉鬧著。
一切都好像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但遠隔上百里外的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牧民可就沒有這么逍遙快活的日子了。成批成批的俄羅斯雪山狼昨夜又突襲了牧民據點,牲畜死傷慘重,牧民也被咬上了幾個,好在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對了,二姥爺,還有件事想請教您,巴特爾說呼倫貝爾那邊現在開始鬧狼災了,您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幫他們嘛?”無雙餓壞了,一邊啃著苞米面大餅子,一邊握著大蔥蘸大醬往嘴里塞。馬丫生怕情郎餓到,還把自己的米飯往他碗里倒。
“這事我上幾天也聽說過,只是那些時候身子不適實在是自顧不暇。不過這次我還是不能去。”馬四海笑道,故意說到關鍵時刻吊幾個孩子的胃口。
“啊?爺爺,您不能見死不救啊,巴特爾大哥人很好的,又是咱們盜門后裔,我知道您有辦法,您就幫幫他們吧。”馬丫善良,處處為他人著想。
“丫兒,你別打斷你爺爺,他不去肯定有他的道理。”無雙說。
“呵呵……還是小爺聰慧,其實巴特爾這人我也見過,東蒙馬幫以前的確也是咱們盜門麾下,不過解放后就漸漸疏遠了,不是咱們疏遠他們,而是他們怕被咱們盜門牽連有意不與我們往來。可見他們不忠呀!區區狼災不足為慮,不過小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用不著我馬四海親自去,只需給你們一條妙計,小爺便可賣個人情給他們,讓東蒙馬幫對您感恩戴德,日后東蒙興安嶺一帶有了東蒙馬幫的照應,您就是如履平地無人敢動您一根汗毛!”馬四海老謀深算。
“我倒沒想那么多,若是真能幫草原上的牧民驅逐狼患也算一宗善事了。二姥爺,您就別打啞謎了,有什么辦法快告訴我吧。”
馬四海說:“小爺需知,世間萬物,每個物種都有它生存的定義。狼為何能夠在大自然中生存了這么多年始終沒有滅絕?因為它是群居動物,每次伏擊都相互協作。你看,它們的個頭不是最大的,力氣也不是最大的,爪子也不是最鋒利的。但就算碰到了山中猛虎,也能群起而攻之。”
“爺爺,您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說出對付雪山狼的法子呀?”馬丫催促道。
“死丫頭,虧你還是我馬四海的孫女呢,這事小爺都不應該直接來問我,難道你不知道怎么對付群狼嘛?”
馬丫晃了晃腦袋,腦袋后邊烏黑的大辮子來回擺動。
馬四海疼惜地拍了下她的額頭道:“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啊。群狼之所以心氣齊,是因為有頭狼發號施令。你們要么離間,要么射殺。頭狼一死,群狼無守不攻自破。”
“二姥爺,怎么確定哪頭是狼王呢?個頭大的是?還是毛發亮的?”無雙問。
馬四海搖了搖頭,夾了口菜放進無雙盤子里,自己又喝了口小酒,他說:“我前幾年曾穿越邊境去俄國雪山采過雪蓮,在無人雪山中見到了一個很特殊的物種,若不是祖師爺曾經在憋寶術中提到過恐怕我也會勿把它當做是狼了。”
“那動物很像狼嘛?那就是狗唄。”陸昊天附和。
“非也,有一句成語你們聽過沒有?狼狽為奸!現在這年頭,凡是上過學的都知道這句成語的意思,可卻不知道成語中的狽到底是什么東西。其實早在民國時候野外偶爾還能見到狽的蹤影,倒是這幾年,樹木和林子越來越少了,這狽腿腳不靈活故而大量被捕殺,幾近絕跡了。”馬四海說。
最早有關“狽”的記載是出自《酉陽雜俎廣動植》,但盡管如此,當時一直沒有人成功把狽活捉,坊間根據其外表猜測其為灌狽。直至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初期,曾因進行一次東北地區獵狼行動而捉了一只“狽”,但后來才發現,那只是被捕獸夾夾斷前腿,還是懷孕期的母狼。背著這只“狽”的是其伴侶,結果公狼當時放棄逃脫的機會保護“狽”,直至被獵殺。
《康熙字典》中“狽”字的解釋是:“狽,獸名,狼屬也。生子或欠一足二足者。相附而行,離則顛。”這一解釋比較合乎科學道理:第一,狽并非傳說中的獸,自然界里有狽;第二,狽就是狼生下的畸形后代,一條腿或兩條腿發育不全,走起路來要趴在健全的狼身上。狼一離開,就要跌倒。李時珍在《本草綱目》里引《食物本草》中談到“狽”時說:“狽足前短,能知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