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從容不驚,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口中干凈利落地蹦出兩個字回復他:“八嘎!”
砰砰砰……無雙對準這家伙的胸口連續扣動扳機就是三槍。
只看得眼前那家伙刀光劍影,把把鋒利的武士刀在他手里揮動的著留下一道道銀光,三個子彈全部被他的武士刀砍落在地,沒有一顆擊中。
“好快的刀法!小爺,他是日本浪人!”馬二爺眼尖,小時候也親眼看著諸位師叔跟小日本交手過,認得日本人的刀法。
“哼!不就是快嘛!跟本姑娘過兩招試試,姑奶奶最討厭你們島國人管我們叫支那人,今兒就讓你看看我紅絹門的本領!”藍彩蝶瞇著狐眼,那較弱白皙的小手指尖輕動,手中折扇打開,扇子每一折頂部都鑲嵌著足以劃破喉嚨的尖刺。
“彩蝶姑娘你別……”馬二爺是個賊,哪有幾個膽大的賊,能跑就跑,盡量避免與高手正面過招。可卻不曾想這平時看著乖巧惹火的彩蝶姑娘今日竟一反常態主動迎戰,拉都拉不住。
藍彩蝶身子一晃,那水蛇腰彎曲九十度,用臀部向前頂著發力,雙膝跪地前行,躲過那日本人正面鋒利的刀鋒,然后用自己的折扇向上一挺,朝著那家伙襠部就扎了上來。
那日本浪人出招又狠又快,雙手握住刀柄直接向下扎了下來,誰知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從怎么就弄出來一大塊紅手絹扔了出來剛好擋住自己的視線,視線是擋住了,但出手的刀鋒卻是鋒利無比,一下子把這塊紅手絹扎在了地面上。
地面上平平的,沒有任何突起物,一個大活人就這么在他眼皮子地下消失了,他心道,看來是碰上善用幻術的高手了。
他沒有動彈,他還在等待藍彩蝶下一招,這姑娘身法詭異,她不出來誰也別想輕易抓到她。
身后突然吹來一股勁風,日本浪人早就等候多時了,握著武士刀會身來了個攔腰斬。彩蝶本以為自己敏捷詭異的身法可以瞞天過海哪知這家伙的反應竟然比自己都快,她也是吃驚不小。又是拋出一塊紅娟來擋住了浪人的視線,然后她腳尖點地一躍而起,凌空三百六十度想從那家伙正面躍到他背后鉆一個空子。
卻沒想到日本浪人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彩蝶這次暴露出了破綻,少女身上淡淡體香是無法隱藏的,就在彩蝶的身子已經落到他背后時,那日本浪人頭也沒回,猛力一腳踢了回來,彩蝶的身子還沒落穩,沒有著力點無處可躲,一腳被那家伙踹到小腹上飛了出去。
“彩蝶!”無雙沖過去用身體擋住了被踢飛出去的姑娘,他縱使這樣,那股巨力還是推著二人重重地跌倒在地。
彩蝶不服輸,就算明知技不如人也不能讓小日本笑話,她不顧傷勢挺身而起,可剛才那一腳實在用力太猛了,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傷勢的嚴重。這稍一用力頓感小腹中有一股火辣的氣息正在往上涌著。
噗嗤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她支撐著身子半趴在地上無法站起。
“耗子,把彩蝶攙起來,你們退后!”無雙把受傷的彩蝶交給了陸昊天。他擼胳膊往袖子打算跟這家伙拼了。
“不知死活的支那狗!”日本人嘲笑著以卵擊石的藍彩蝶。
“狗急也會跳墻,你小心被我咬到!”無雙惡狠狠地瞪著他。
無雙今天穿了一件半袖襯衣,領子比較緊,真打起架來活動不開,所以解開了兩顆扣子。這個不經意的動作也恰好露出脖子上帶著的那枚盜門魁符。
“你的,和吳功耀是什么關系?”他竟然認得魁符。
“小日本,你認識魁符?耀公乃是我太姥爺!”
日本人聽到這句話身體抖了下,他這個反映沒有逃過無雙的洞察。
“吳還活著嗎?”
無雙大腦里飛快地做著各種假設,他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不知道一個正常人壽命至多就是九十歲嗎?哦,無雙知道了,他認為他都能活這么大歲數,那么太姥爺吳功耀肯定也可以用盜門中的詭術盜命法一直活下去。他怕吳功耀!
“當然還活著,就是我太姥爺讓我來這兒殺你的!要不你以為誰還會知道凈月潭下的這座地宮呢?”無雙是個撒謊臉都不會紅的人。其實他心里比誰都怕,他祈禱這個謊言可以瞞過日本人。
日本人與他四目相對,眼里盡是犀利的目光,他在觀察無雙的反應,中國人最狡猾,尤其是這些賊盜。
“搜噶!你的良心大大地壞,支那人,你在說謊!”他好似察覺到了。
“我騙你干嘛?我太姥爺的確在世,世間除了他和佟四喜以外還有其他人懂得金點嘛?沒有金點術我們又怎么能找到找到凈月潭下的地宮站在你面前?”
“你們支那人都很會說謊,我怎么相信你?”那浪人也十分疑惑,眼前的年輕人站在自己鋒利的武士刀面前竟然毫無畏懼。
無雙又向前走了兩步,腦門已經逼近了他的刀刃,藍彩蝶不顧身受重傷想去把少主拽回來,剛往前探身卻被馬二爺攔住了。這老賊王雖然功夫不怎么樣,可活了一輩子已是看盡了人間滄桑,善識人心。這個浪人刀法雖然了得,可內心卻是錯若無比,尤其是當無雙提到吳功耀時,更是讓他膽怯不已。馬二爺心中估算他在不確定吳功耀是否已亡故前絕不敢動少主無雙一根汗毛。
“我太姥爺有一門絕學,名曰魁星踢斗,此門絕學乃是我盜門祖師爺陰陽玄道所創,他囑托我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可在人前賣弄絕學,小日本,我覺得你也算是高手了,今日把魁星踢斗用在你身上再適合不過,他老人家得知后也不會怪罪于我。”無雙微微弓起身子,左腿岔開,腰桿下沉,雙手交叉于胸前相扣擺了個像模像樣的奇怪弓步。
身著軍裝的日本浪人連連后退幾步,用武士刀擋在面前,另一只手指著無雙喝道:“狡猾的支那人,我們還會再見的!”說罷轉身離開了營房,走廊里傳來他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