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四海皺了下眉頭,讓無雙把眼睛睜大不要眨。他用粗糙的大手抓住無雙左耳根輕輕一拽,用眼角余光掃了下無雙的瞳孔變化。
“嘶……好手段啊!真是做的滴水不漏瞞過了神鬼,若不是被我撞見只怕小爺以后的日子不好過咯。”馬四海說。
“爺爺?這是怎么回事?你是說有人暗算我哥?”
“死丫頭,不許再亂稱呼,日后要叫小爺聽到沒有?咱們馬家生生世世都是仆!怎么能說話不分尊貴卑賤?”馬四海拍了孫女一巴掌。然后又問:“小爺方才可否覺得自己魂不守舍,無法集中精神?”
無雙答:“那倒是沒有,只是我剛才也險些勿入了那清朝古墓,看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而且剛才在石碑彩畫幻象中也看到了一樣的自己。”
“那就對了,他就是你,當然跟小爺一模一樣了,他是你的一縷魂魄,小爺是中了高人的暗算,中了離魂香呀!”
陸昊天和馬丫相互對視了一眼,嚇的趕忙也學著馬四海的手勢掐了下自己的左耳根。
“你們倆沒事,放心吧,那離魂香無色無味。它是金點秘術,施法者手段高明瞞過了你們的肉眼,想必定是喜子派人來了。”佟四喜是師兄弟間輩分最低的,師兄們管他叫喜子。
馬四海剛剛從虛幻之中蘇醒,他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提起口真氣,掐住無雙左臂氣脈,順著這處穴位推拿,把真氣輸入他的體內,然后分別在他會陰穴,百會穴,神厥穴,大椎穴,腎俞穴……最后到命門穴力道逐減推動真氣。
無雙只覺得五臟六腑中有一股奇怪的氣流在不停的涌動著,它順著自己體內的血管上躥下跳,暖洋洋地舒服極了。最后噗地一聲放了個響屁,熏的陸昊天和馬丫直皺眉頭。
自己雖出了洋相,可此刻卻是神清氣爽許多,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好像重新換了一具嶄新的軀殼一般。
“哎喲,神醫呀!老爺子,快快快,給我看看,我身上有沒有什么毛病?”陸昊天光著膀子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湊上前來坐下了。
“耗子,別亂攙和,行了,我看此地也不宜久留,二姥爺,如今洞口肯定被佟四喜的人包圍了,您看老金溝礦洞中還有其他出路嗎?”
“呵呵……小爺不必擔心,有我馬四海在就憑他們這些蝦兵蟹將也想搶魁符?在我眼里他們就如同螻蟻般不堪一擊!”
無雙說老爺子您可拉倒吧,不是我們不相信您的本領,你馬四海乃是我太姥爺的得意高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呀?只是你現在身體虛弱,他們人多勢眾,咱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暫避風頭為好。
馬四海捂著胸口站了起來,看來剛才給無雙體內輸入真氣讓他更加虛弱了。“有是有,不過這條路兇險萬分,那清朝古墓不是死穴,就算我們可以穿過古墓找到出口,但老金溝礦洞的出口可是通向伊勒呼里那道恒古地縫,想要從那嘎達逃脫才是九死一生!小爺,按照咱們盜門的行話,您帶了魁符就是當家的,我們都聽您的。”
無雙瞇著眼睛坐在祭壇上,看了一眼石碑彩畫上的血龍猶豫起來。
雖說那古老的伊勒呼里神秘地縫神鬼莫測有來無還,不過總好過從原路返回讓人家當活靶子打的好。如果這是一場賭博的話,他更情愿去跟命賭,而不是跟子彈賭。
眾人從祭壇退出,重新回到岔路口,另一側就是通向那詭異清朝古墓的入口。白毛黃皮子比以前乖多了,好似寵物一樣趴在無雙肩頭賊溜溜地瞪著兩只小綠豆眼東張西望。
“小爺跟它倒是有緣啊?你可知道,當年這小家伙曾被你太姥爺救過嗎?”馬四海說道。
他說,大概60年前,吳功耀與莫小柒帶領群盜駐扎在黑龍屯的時候,手下有個飛賊,善于捕捉山中的飛禽走獸,這小家伙就正好被其擒住。本想烤著吃的,怎奈回來時正好撞見魁首,吳功耀打量著這只被挑斷了腿筋的小家伙問他是從何處捉來。
那小賊答曰,黑龍廟后身的孤墳中。
“我師傅他老人家憋寶的本領何等了得呀?高出我不知多少倍,一眼便認出這小家伙吸了山間靈氣已然有了道行,便讓手下放它一條生路,并為它接上四肢筋絡,養了數日放歸山林。料想這小家伙幾日來也沒少搭救小爺吧?它是在報恩!”
無雙說:“原來如此,可聽我馬丫妹妹說,它總隔三差五去給您送禮?這又是為何?”
“哼哼……這小畜生貪心,耐不住性子修行了。咱這嶺子里啥稀罕玩應沒有?有些寶貝并不是我沒看見,而是故意不取,留給后人那都是個寶兒。比如,這斬龍嶺中就有棵千年的老參王,此物早已成道,單是吃了它一根須子便可讓尋常人百病不侵呀!這白毛畜生便是想求我捉了那參王助它早日得大道。我并非不想助它,可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天命,一來若我強行捉了那參王會斷了山中靈氣,二來它吃了老參王功力大增卻是有違天地萬物循環之道,容易惹來天劫,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最起碼它與我師傅有緣,我也不忍看它萬劫不復。”馬四海對天理循環看的比他們這些年輕人通透。
無雙笑著拍了拍白毛黃皮子的小腦袋數落道:“你這畜生懂不懂什么叫蛇吞象啊?別太貪心,一口吃個胖子會把你撐死的。”
白毛黃皮子委屈地耷拉著腦袋吱吱叫喚著,像是對馬四海的話不愿茍同。
古墓入口被碎石掩埋沒有一絲縫隙,好在現在人多了,大家輪番上陣不停的清理,終于在兩個多鐘頭后清理出了一條可以勉強過人的縫隙。里邊的珠光寶氣赫然照亮了眾人的眼睛,驚的陸昊天目瞪口呆。
馬四海熟悉這里的一切,他打了個口哨說了聲:“去吧!”
就見趴在無雙肩頭的白毛黃皮子噌地下竄進了墓室中跳上了陰沉木棺槨。
“二姥爺,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