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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景縱使是殺人不眨眼的金少爺也是不免頭皮發麻。他生怕這些耗子沖出來主動攻擊,趕忙重重地關上了木門,然后扶著木屋嘔吐起來,最后吐的膽汁都沒了,俊俏的小臉上沒有一點活人之色,這才坐下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他稍作休息后,分別進入其他木屋中查看,跟第一間木屋的情況差不多,到處都是死人的枯骨,尸體上穿著幾十年前俄式的野戰軍軍服,從死尸骸骨的高度判斷,他們并不是中國人。這是一個由六十人組成的俄國物探隊,每一名死者的尸骨生前都被卸掉了,而且除了這種大耗子的啃食外,尸骨上還殘留有人類的齒痕。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神秘的俄國物探隊進駐老金溝后有人誤食了剛才的那種神秘果實,最后才導致了相互殘殺全軍覆沒。自己也沒想到大半夜走了這么遠的山路,匆忙間沒有帶太多子彈,雖說火器不能徹底殺死那倆行尸走肉,但好歹也能暫時拖住他們的腳步。
這些都是俄國的野戰軍,雖然在此處進行秘密開采活動,但隨身都帶了槍械,幾十年前一戰時期,沙俄士兵配備的是莫辛納干步槍,這種步槍沒有瑞典k31的大口徑,但卻堅實耐用,按上瞄準鏡就是狙擊步槍,金少爺還在一具死尸身上找到了一包子彈,足夠支撐到日出了。
除此之外,他還在據點里發現了一捆炸藥和一部老式軍用電臺,幸好這部電臺完好無損。金少爺留學日本,懂得使用所有幾十年來俄軍,美軍,日軍,德軍武器裝備。他打開電臺,迅速與指揮部取得聯系,這個指揮部可不是建立在興安嶺林地里的帳篷,而是遠在吉林長春的一個神秘機構。
總部確定了金少爺的坐標位置后,囑咐他不要輕舉妄動,在峽谷中盡量堅持,他們會馬上通知林區營地和興安嶺外圍的人員立刻展開營救,并對這次金少爺發現這個幾十年前俄軍荒廢的老金溝礦區的行動予以嘉獎。
突然,老實電臺的信號斷了,也不知是沒電了,還是出現了故障,金少爺使勁兒拍了好幾下,最后無奈,只好背著槍從據點走出來繼續搜索老金溝的礦坑。
一股股惡臭腥風從山谷密林中吹來,金少爺躲在屋后一看,那兩個行尸走肉已經搖晃著身體順著自己留下的氣味追了上來。他不敢猶豫,一邊向后開槍還擊,一邊一步步退進了山谷中最低洼的那片地帶。
又往前走了幾分鐘后,眼前被一道高不可攀的山梁阻隔住了。左右均是那些齊膝高的枯草荊棘。金少爺也是藝高人膽大,與那兩個行尸走肉在這狹窄的空間里周旋了許久,可自己腹內空空,口干舌燥不得不一退再退,順著山梁巖峰逐漸退到了死路里。
眼看著手里的子彈所剩無幾,就在生死一線之時突然見巖縫間出現了一個石洞,這石洞邊緣到處都堆滿了碎石,一看就是用雷管和炸藥爆破后形成的。
沒錯了,這肯定就是俄國人留下的老金溝礦道。金少爺無路可退,只好一頭鉆進了黑乎乎的礦洞里。
老金溝的礦洞里陰暗潮濕,幾十年來從未有人進來過,到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金少爺拎著莫辛納干槍一頭扎了進來,但卻殊不知這看似寧靜的礦洞內竟又讓他陷入了九死一生的境地。
滴答……滴答……滴答……冰冷的雪水順著礦洞巖峰滲透下來,金少爺口渴難耐,勉強潤了潤喉嚨。
洞口兩邊分別掛著幾支松油火把,他隨手拽下來一支用洋火點燃,幸好松木含油脂高,這么多年來未受潮。他發現這個礦洞應該還沒有開挖多久俄國礦工就全部遇難了,按照幾十年前沙俄的開采水平,凡是大規模開采作業,礦洞里必然鋪設軌道,用礦車來回運輸物資遠比人力快捷許多,可老金溝礦洞里卻是四壁如洗空無一物。
礦洞里太安靜了,靜的幾乎金少爺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但現實情況根本不允許他做出判斷。洞口處已經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那兩具行尸走肉已然逼近。
金少爺躲在一處巖壁后側眼觀察著他倆的位置,他數了數子彈,還剩下不到十發。那兩個家伙僵硬的身體挪進洞口后突然停了下來,金少爺明顯看到他們抖動著鼻子在洞口附近依照自己留下的氣味努力尋找著,但卻不敢再往洞內深入分毫。猶豫了片刻后,他們慢慢地轉過身又走出了礦洞。
奇怪,如果說剛才那兩顆果實中含有某種可控制人體的病毒的話,那么這兩具行尸走肉現在理應不存在任何思想意識,可他們明明已經嗅到了自己的氣味,為何選擇退出去呢?難道老金溝礦洞中存在遏制這種病毒的物質?
當下已經不允許金少爺再重新選擇了,洞口方向那兩個不生不死的怪物就好像老貓守著逃進洞穴的耗子一樣寸步不離,自己如今又彈盡糧絕,只能硬著頭皮一條道走到黑,斷然是沒有回頭路了。
礦洞內暗無天日,只有金少爺手里的火把閃著幽咽的光,火光被礦洞中的一股股陰風吹的來回擺動,把他瘦弱的身影在地上拉的斜長。隨著皮靴跟發出咔噠咔噠的腳步聲,金少爺走進了這條詭異礦洞的深處。
這條礦洞深入地底數百米,分支雜亂遠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金少爺用子彈頭在每條礦洞的入口處都刻上了阿拉伯數字予以區分。金少爺此行的目的就是探索幾十年前俄國人留下在興安嶺里還未來得及開采的礦產資源。這次誤打誤撞找到了老金溝在他看來也是一種緣分,可奇怪的是,老金溝虛有其名,他找遍了礦洞中所有角落依舊不見有藏在礦體里的黃金原石,也不見有被俄國人拋下來的巖石樣本。
“咯咯咯……咯咯咯……”
正在金少爺陷入苦思冥想時,空曠的礦道中突然又傳來了前翻在林海中聽到那兩個孩子嬉戲玩耍的笑聲。那笑聲詭異之極,透著一股陰風指望金少爺耳朵里鉆。
“誰?出來!別裝神弄鬼的!”金少爺猛地從巖石后閃身出來,槍口瞄準了笑聲的源頭。
火光下一束黃白相間的暗芒竄入了幽暗深邃的礦道之中不見了蹤影。金少爺火冒三丈,心道:好你們兩個不知好歹的小鬼,若不是因為好心救你們,我怎能陷入如此境地?今日就算你們是地獄中的厲鬼我也要把你們倆揪出來看個究竟!
他橫下心來順著那兩個孩子留下的暗芒追了進去。礦洞中地勢越來越洼,這里幾乎是整條礦洞的最低點,開春后雪水順著巖峰滲入礦洞全都積在這里,冰涼的雪水已經沒過了金少爺的高腰皮靴。
又往前追了大概數十分鐘后金少爺覺得愈發的不對勁兒了。礦洞中陰暗潮濕,本該是冰寒徹骨的雪水竟然有一絲溫意傳來。他俯身下去試了試水溫,那雪水竟與常人的體溫相仿,而那兩個孩子越跑越深,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幽暗的礦洞中不見了蹤影。
他放慢了腳步,警覺地向前摸索,最后被前方一堵巨大的巖石擋住了。這條礦道竟然是死路!可那兩個行蹤詭異的孩子去哪了?
金少爺發現這碩大的巖石雖然擋在礦道中,但四邊卻露出一條縫隙,看似巖石后還存在較大的空間。那股腐臭的涼風正是從巖峰里吹出來的。這塊碩大的巖石屬于天然花崗巖,花崗巖上下左右四個角落貼著幾個指甲大小的原型黑色金屬物質,其上覆蓋了許多灰塵辨認不出這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