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親王第240章 正德的心思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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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正德的心思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22日  作者:宗辰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宗辰 | 大明親王 
››240.

240.

晃眼,幾個月過去了,天氣已經轉涼。[]

曾毅在南京,呆了也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了。

又是一個年底快要來到,曾毅在南京,雖然是欽差,可是,實際上,這么長時間,南直隸的官員們也都看的清楚。

這位爺是不準備離開了,畢竟,京城的風云,已經是舉國上下皆知的了。

甚至,東廠的番子,已經有開始往京城外,其他各個承宣布政司蔓延的趨勢了。

之前的這段時間,東廠的發展,一直都是飛速上升的。

不管是劉瑾從什么地方籌來的銀子,更不管其行為如何的猖狂,可是,東廠的快速崛起,卻是誰都看的清楚的。

這幾個月,東廠的番子之所以還一直窩在京城。

那是因為劉瑾也需要一段時間去熟悉東廠,畢竟,他一個太監,初掌東廠,是不可能什么都很熟練的。

在加上東廠的擴張也是需要不少費用的,是以,才會一直窩在京城。

還有一點,也是最為主要的一點,經過這么幾個月的積累,劉瑾這個東廠提督的權力**已經是徹底的膨脹了起來。

若說以前劉瑾的權力**是一個略微吹起的氣球,那,現如今,劉瑾的權利**就是一個快速鼓起的氣球。

等待這個氣球的最終結局,只有兩個,要么是迅速干癟下去,要么,就是徹底膨脹到他的極限,然后,散發出一聲驚天巨響,炸的粉身碎骨。

權利**的膨脹,讓劉瑾不在滿足于京城這個快天子腳下的囂張了。

他要重現諸位歷代東廠提督時候的輝煌,甚至,要超越他們,把東廠徹底的在大明朝內開花結果。

現如今,劉瑾,已經在宮外有了私宅,至于家里到底藏了多少銀子,沒人知曉,可是,卻有傳聞。

劉瑾以白銀為床。

以黃金為地。

這話,雖然不可信,可是,也能從某種程度上看出此時劉瑾到底有多么的富有。

僅是在京城內搜刮民脂民膏,就能如此的富有,也難怪劉瑾會準備把東廠的番子如同錦衣衛那般,遍布大明朝的各個角落,甚至,還要將錦衣衛壓在身下。

畢竟,權利金錢美人,本來就是最具誘惑力的。

而劉瑾又是太監,是以,美人對他們來說,吸引力反而大大降低,甚至,已經沒什么吸引力了,畢竟,只能看,又東不成,干著急,這種罪沒人愿意遭的。

是以,對于太監們來說,所有的心思,都是在權利和金銀上的。

太監們平日里沒事,想的都是這些,當然,也有例外,可是,例外的,只是少數。

而劉瑾,更是這極端當中的極端,尤其是當其伺候在皇帝身邊,看到了希望以后,這種**,怕是根本就難以制止住的。

現如今的京城,可真的是成了東廠的天下。

整個天子腳下,原本,該是大明朝最為繁華,最為安定的地方,可是,現如今,卻是冷冷清清的。

不是說商鋪關門了,而是大多數客商,幾乎都不愿意來京城了。

實在是各種名目的稅收太多了,甚至,有的時候,白跑一趟,還要往里搭些銀子進去。

運氣好的,搭些銀子,也就沒什么事了。

運氣不好的,惹怒了東廠的番子,手里的鞭子可是不要命的往身上抽的。

是以,那些外省的客商,這短短幾個月,幾乎是斷絕了和京城的來往。

而京城內的那些個店鋪,其實也都是早就被逼迫的不行了,整天賺的銀子,還不夠給東廠的番子們盤剝的。

倒是有想關門了事的,可是,劉瑾卻也放出話來了。

商鋪,可以關門,可是,該收的,照樣收,關不關門都一樣,你關門了,就到你家里找你。

要是膽敢拒交的,管你是誰,東廠的番子,可是不留情面的。

對于百官,五品下的官員,東廠的番子可以說是毫不放在眼里,五品上的官員,也不見得有多少的畏懼。

發展到現如今,除非是見到那些三品的大員,不然,東廠的番子怕是路都不會讓一下的。

這一些,都讓京城陷入到了一片將要爆發的憤怒當中。

滿朝百姓、商戶、文武官員。

沒一個不恨東廠的,可是,卻也都沒辦法,當今天子,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只要他不開口,誰,都動不了劉瑾。

而且,這恨,還只能壓在心里。

尤其是百姓們,若是敢在大街上說出來,被東廠的番子們聽到了,必定會一頓暴打。

甚至,因此,還鬧出過人命。

可是,對此,順天府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他也是不敢去東廠抓人的,派衙役前去東廠要人。

剛開始的時候,東廠還遮掩幾句,說這是誣陷,可是,到了后來,隨著劉瑾的膨脹,東廠也越發的目中無人了。

根本就不屑于應付順天府的衙役了,直接就是打死就打死了,還能如何?

直至最后,甚至,把順天府的衙役都給往外轟的,若非是顧忌官差的原因,怕是東廠的番子都拿東西直接開打了。

這案子,順天府無法,刑部無法,就是內閣的諸位大學士,也是沒辦法的。

劉瑾之所以如此的猖狂,終究,是因為當今圣上對其的信任。

只要正德皇帝一直信任劉瑾,旁人,就算是見到了皇帝,說的再多,把劉瑾的罪狀一樁樁一件件的,全都說出來,怕是皇帝也不會信的。

甚至,這話若是從內閣大學士們的嘴里說出來,皇帝還會以為這是內閣大學士們原本就看不慣劉瑾等人,這是又隨意編造的罪名。

到最后,怕是君臣之間的關系,只會鬧的更僵。

是以,這些個人命案子,只要是牽扯到劉瑾的,就算是內閣,也是束手無策。

可以說,現如今的東廠,就是京城的霸王,無法無天,無人可以約束。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客商了,就是官員們,也不愿意在京城呆著了,明顯的,現如今的京城,就是個是非之地。

而曾毅,既然提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斷然是沒有現在就自個急著趕回去的道理。

南直隸的官員也是看出來了,曾毅這次奉旨巡查天下,其實,也就是個幌子,主要,還是在于南直隸。

究其在南直隸這么長時間的事情,也就是南京軍備案,之后,又順便敲打了下魏國公府。

是以,南直隸的官員也算是明白了,曾毅在南直隸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這個時候,還留在這里,就是在等京城的形勢穩定下來。

只要京城的形勢能穩定下來,曾毅這貨,肯定會找個借口,直接回京交旨的,至于什么巡查天下。

只要皇帝不說,曾毅不吭聲,怕是沒別的官員會開口提這醒吧?

要知道,一旦開這口,可就是把各個承宣布政司的官員都給得罪完了。

沒哪個地方官員,希望欽差沒事去他的轄區溜達的。

尤其是曾毅的名聲,可是不怎么善的,不說是沒事找事,可是,只要到一個地方,總是要查一番,然后,揪出幾件案子的。

是以,清楚了這些,南直隸的官員,大多數,心也就安定了下來,曾毅既然是要整治南京軍備的,尤其是到現在,還一直都在南京軍備的事情上揪著不放。

那,好說,兵部尚書和南京鎮守太監都被曾毅給咔嚓了,而魏國公府,經過那次敲打,也是徹底沉默了。

至于兵部的左右兩個侍郎,更是不敢對曾毅說半個不字。

別的衙門的官員,又豈會在這種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上得罪曾毅?

是以,現如今,南直隸各個衙門的官員,都是盯著下面的人手,只要別鬧出什么事,那就成了,絕對能穩當的等到曾毅這個煞星離開。

京城,紫禁城。

“劉伴伴。”

正德靠在床上,身邊兩三個貌美的宮女穿著輕紗,在正德的身上輕輕的捶著,現如今的天氣,穿著薄紗,已經是有些冷了,可是,殿內,卻是已經點燃了火盆,卻是一點也感覺不到冷的。

“奴才在。”

劉瑾笑瞇瞇的湊了過去,滿臉獻媚的笑著。

“聽說,你在宮外又惹事了?”

正德舒服的瞇著眼睛,漫不經心的詢問,語調隨意,聽不出有絲毫的刻意。

“沒啊。”

劉瑾楞了一下,立時就滿臉的委屈的看著正德,道:“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這幾日可都是一直在您身邊伺候著呢,就是晚上,也沒出宮的,雖說,現如今您恩準奴才在宮外有了私宅,可是,奴才可是好幾天,沒回去了的,都是在宮內住著的啊。”

點了點頭,正德笑著道:“這個,朕是知道的,這幾日,你也勞累了,整日伺候朕,確實回不去,朕安寢的時候,宮門,怕是已經落鎖了吧?”

“是啊。”

劉瑾趕緊點頭不斷:“宮門落鎖就在不能打開,只能等第二天了,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奴才豈能出宮?”

“朕也沒說是你出宮了。”

正德翻了個身,挪騰了一下身子:“朕,說的是東廠。”

“據說,東廠可是在京城鬧騰的厲害,且出了人命了?”

“可有此事?”

一聽正德這么說,劉瑾并沒急著回答,而是想了想,道:“東廠的番子,都是奴才新收的人,雖然奴才早有規定,不能讓他們亂來,可是,這其中,若是有個一兩個的害群之馬,也是不一定的,只不過,若說是出了人命,奴才卻是不信的,該不會又是朝廷的那些個大臣們,在冤枉奴才吧?”

說著,劉瑾就哭了起來,眼淚嘩嘩的往下落:“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朝廷的大臣們,可是都看奴才厭煩的,恨不得奴才早些死了的好……。”

“行了,行了。”

正德皺了皺眉,從枕頭下,拿出一封信,扔到了劉瑾的跟前,道:“曾毅的信,你瞧瞧吧。”

一聽正德這話,劉瑾的心里立時打個了坎,剛才,他還以為這是哪個大臣,不知怎么的,見到陛下了竟然。

可是,現在看來,這事,應該是曾毅告訴陛下的,想到這,劉瑾心里卻是打了個突,幸好啊,剛才沒說什么難聽的,若不然,別說陛下會責罰自己了,就是現在南直隸的那位爺,若是知道了,也不會輕饒了自己的。

有些不安的看完曾毅的信,劉瑾的表情稍微好了一些,還以為是現在南直隸的那位爺對自己不滿了的。

可是,仔細一看信,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南直隸的那位爺,也是煩著呢,明里暗里點出,有不少大臣給他寫信,都是告的劉瑾在京城胡作非為。

言下的的意思,是對劉瑾把麻煩給惹到了南直隸,讓曾毅頗為不滿,只不過,這其中,捎帶了幾句大臣們所說的事情罷了。

看完這信,劉瑾心里,就明白是誰找的南直隸的那位主了。

定然是內閣的幾位大學士。

滿朝文武的官員中,也就內閣的幾個大學士,因為之前的事情,知道了曾毅的身份,別的官員,可是不知道的。

這么一想,劉瑾對幾個內閣大學士,可就更恨了,這是在陛下這看著整不倒自己了,就跑另外一位爺那給自己找麻煩了。

這段時間,劉瑾自認為不管他做什么事,可是,東廠的番子,見了內閣大學士們,還是都繞道走的,不曾的罪過幾位內閣大學士。

可是,沒想到,這幾個內閣大學士竟然如此的不上道,主動的來找麻煩了。

心里發恨,可是,卻也只能把對內閣幾位大學士的恨先壓在心里,先把眼前這關混過去。

小心的把信折好,放在了正德的床頭。

劉瑾小心翼翼的道:“陛下,這事,可真是冤枉了,曾大人遠在南直隸,對京城的事情,豈能那么了解?”

“定然是有官員刻意給曾大人寫信,在信中,污蔑了奴才的,給奴才潑臟水了。”

“曾大人又不知道京城的情況,也就信以為真了。”

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正德睜開雙眼,看著劉瑾,道:“曾毅也真是的,怎么就輕易信了那幫大臣們的言辭。”

“這也怪不得曾大人的。”

劉瑾趕緊道:“曾大人也是為了朝廷著想,定然是那些個大臣們在信中,把奴才寫的罪大惡極,是以,曾大人才會親自給陛下您寫信的吧,曾大人,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這么說,你不怨曾毅?”

正德雙手撐床,起身,坐在床上,揮手,示意旁邊按摩的幾個宮內退下,居高臨下,看著劉瑾。

“奴才不敢。”

劉瑾趕緊搖頭。

“是不敢,但是,還是怨,沒錯吧。”

正德起身,站了起來。

“奴才沒有怨曾大人。”

劉瑾趕緊道:“奴才知道,曾大人,是為了朝廷著想的,并非是在針對奴才,相反,曾大人和奴才在京城的時候,也是有些關系的,可是,在知道奴才可能危害朝廷的時候,還能如此,這,證明曾大人心里,裝的全都是朝廷啊。”

“陛下您能有曾大人這樣的臣子,奴才,打心眼里高興的,豈會怨恨曾大人?”

正德楞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聲音也有些緩和:“說的可是實話?”

“奴才豈敢欺騙陛下?”

劉瑾抬頭,看著正德,嘿嘿笑著:“再說了,陛下您慧眼如炬,奴才的話,若是假話,豈能瞞的過您?”

“這到也是。”

正德點了點頭:“不管你們如何,朕是不希望你們瞞著朕什么的,無論做了什么禍事,只要你們不瞞著朕,朕,都會給你們撐腰的,不過,卻也不可仗著朕給你們撐腰,就胡作非為了,不然,朕也是饒不了你們的。”

“是,是。”

劉瑾不住的點頭:“奴才記下了。”

“不管如何,對曾毅,你是不能怨的。”

正德轉身,道:“當初,朕還是太子的時候,碰到的曾大哥,那時候,豈會想到,這么短時間,朕,竟然登基稱帝了,父皇,也已經去了。”

“曾大哥是朕唯一給父皇舉薦的臣子,而曾大哥,也沒讓朕失望,所行之事,一樁樁,一件件,都讓父皇贊賞。”

“且,曾大哥行事,沒有私心,什么事,都不瞞著父皇,也不瞞著朕。”

“朕,曾經說過,希望能和曾大哥做一對千古君臣。”

“這話,你明白嗎?”

正德沒有回頭,而是看著窗外的枯黃的落葉。

“奴才明白。”

劉瑾趕緊點頭,這個時候,不管是否明白,都是要說明白的,若不然,在皇帝心里,可就是要減些分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正德笑著,語氣里帶著一絲的興奮:“朕知道,朕不會是一個好皇帝,可是,朕卻有一個好大哥,有一個好臣子,曾毅。”

“朕還要讓他幫著朕打理這大明江山。”

“只有他,真才能放心,他不會貪戀朕的這大明江山。”

“若是你對他有了怨恨,那……。”

正德不在往下說,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奴才明白的。”

劉瑾點頭,正德最后的那句話,定然是要舍了他劉瑾的,別看正德平日玩略,可是,心里,卻是明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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