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親王第192章 內閣的反應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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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內閣的反應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22日  作者:宗辰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宗辰 | 大明親王 
››192.

192.

“豎子,豎子也。”

內閣,劉健怒發沖冠,把手中的奏折摔在了地上,暴躁異常。

內閣的諸位卻是相互看著,不知道那奏折上到底寫的什么,竟然讓劉健這個內閣首輔如此的失態。

要知道,劉健雖然性格暴躁,可平時,卻也算是極力壓制的,是非常注重儀表的。

像今天這樣的暴怒,以前是從未遇到過的。

而且,以劉健內閣首輔之尊,親口罵人豎子,這更是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是誰惹希賢這么大氣啊?”

內閣像來的老好人李東陽呵呵笑著:“氣大傷身,都這么大歲數了,何須和下面的人一般見識?”

今日的奏折,都是下面各省上來的,在李東陽看來,怕是又是下面哪個省,惹了什么亂子,是以,才會這么安慰劉健。

“這奏折,怕是諸位看了以后,也會如老夫一般。”

劉健雙眼通紅,怒氣沖沖的瞪著楊廷和。

楊廷和卻是一陣迷糊,難不成這奏折還和他有牽扯了不成?讓這尊大神如此不善的看著自己?

“哦?”

次輔謝遷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

“唉。”

劉健嘆了口氣,親自繞過書案,走過去,彎腰把奏折撿起,鄭重的放在了次輔謝遷的書案上,沉聲道:“丁喬也看看吧。”

說完這話,劉健就轉身回到了主位上坐下,閉目不語,只不過,凝聚在一起的眉頭,卻是顯示出了他此時的內心。

謝遷先是疑惑的看了劉健一眼,方才打開了奏折,只是看了幾眼,臉色立時大變,驚訝、震驚,不可思議,各種表情,在謝遷的臉上一一閃過。

“這曾毅,倒是個敢把天捅破了的主啊。”

與劉健不同的,是謝遷看過奏折,并沒有發怒,只是無奈的把奏折合攏,單手壓在了書案上,滿臉的苦澀。

“那曾毅又闖了什么禍了?”

李東陽看了眼想要開口,卻又壓了下去的楊廷和一眼,問了出來,畢竟,楊廷和等于是看好曾毅之人,是以,若是曾毅真鬧出了什么荒唐事情,楊廷和的臉上也不好看,是以,他才沒開口詢問。

“說來,怕諸位都是不信的。”

謝遷苦笑,卻是無奈至極:“怕是咱們大明朝,開國以來,這也是頭一遭了。”

“莫非是那曾毅抗旨不尊?”

李東陽已經反映了過來,內閣讓人傳皇帝口諭,卻是快馬加鞭趕去的,畢竟,內閣的這份皇帝口諭,有些摻假的成分在里面。

而宮中傳來消息,皇帝已經下令讓曾毅繼續留守河南負責賑災了。

是以,內閣的口諭,必須要先行到達,把曾毅押送回來,而,宮中的圣旨,卻是不知怎么,竟然耽擱了幾日,直到現在,還沒有傳出去。

這里面的貓膩,內閣的幾位都清楚,怕這是劉健在背后操控了,先壓著宮中的圣旨,把曾毅給用口詔辦了以后,再說。

若不然,口詔和圣旨碰到了一起,曾毅自然會選擇對他有利的圣旨了,至于口詔,皇帝豈會下兩道相逆的旨意?是以,曾毅到時候肯定是不會承認這口詔的。

“抗旨?”

謝遷呵呵了幾聲,顯然,已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了,只是道:“你也太小看那曾毅的膽量了吧?”

“他還能如何?”

李東陽卻是睜大了眼睛,抗旨,這已經是天大的罪過了,曾毅還能如何?可聽謝遷的口氣,這曾毅,顯然做了比抗旨還要瘋狂的事情。

“他殺了前去傳口詔的欽差胡幕,稱胡幕是逆賊,假傳口詔。”

謝遷右手重重的在桌子上錘了一下,卻如同是捶在了李東陽及楊廷和兩人的心中。

“殺了傳詔欽差?”

一直沉默的楊廷和也驚呼了出來,不過,隨即,卻又安然的坐在了那里,不在吭聲,甚至,臉上還有一絲的諷刺之色。

曾毅此舉,在楊廷和看來,雖然過分,雖然狂妄,可卻是給內閣一大巴掌,楊廷和雖是內閣閣老,可卻也看不慣現如今劉健掌管下的內閣,是以,卻是對曾毅這一瘋狂舉動,有些佩服的,甚至,希望曾毅如此,能打醒劉健,讓他看清楚,他雖是首輔,可是,卻并不肆意打壓官員,別忘了他同樣身為臣子的身份。

“就連刑部尚書想要阻攔,都被他威脅若有膽敢阻攔,格殺勿論。”

劉健冷聲道:“這個曾毅真是膽大包天,想要造反了。”

“介夫準備如何處置此事?”

李東陽皺眉,經過了剛才的震驚,卻是迅速冷靜了下來,理智的分析,曾毅敢如此,定然是得到了什么情報。

而已曾毅現如今身邊勢力的行成,提供這情報的,肯定是錦衣衛無疑。

而且,此事,的確是內閣處置欠妥,就算是到了正德皇帝那里,怕是皇帝也肯定是護著曾毅的,到時候,這件事,肯定是不了了之的。

“敢殺傳詔欽差,如同造反。”

劉健狠聲,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幾個字,眉宇間盡是殺機,曾毅這番行為,卻是把內閣,或者,準確的說,是把他曾毅的顏面給徹底的毀了。

原本,在今天看到這奏折之前,劉健還是一番好心情,先帝駕崩,可內閣卻也借此機會,成功的凌駕于朝廷六部九卿所有衙門之上。

一直懸而不決的吏部和都察院,也徹底被內閣給解決了。

可今天這折子,卻是如同曾毅在千里之外的打臉一般,左右開弓,在劉健興奮頭上,打他了一個滿眼金光。

“首輔這是要調兵捉拿曾毅不成?”

楊廷和卻是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此事干系重大,還是要稟明圣上的好。”

劉健皺眉,雖然厭惡楊廷和,可是,楊廷和這話此時說出來了,他也必須要想個應對之法,若不然,日后真出了什么事情,他劉健想推都推不掉的。

“那曾毅殺了傳口詔之人,可曾毅,也是欽差,這事,咱們內閣,若是不了解詳情,單憑一份奏折,就妄加處置,怕是有失公允啊!”

楊廷和仍舊不緊不慢,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的笑意,卻是根本就不懼怕劉健發怒,甚至,還有故意想看劉健發怒的意思。

“曾毅殺害傳召欽差,鐵證如山,就此一條,足以拿他問罪了。”

劉健冷聲回應,眼中盡是寒光:“莫非介夫以為殺害欽差無罪?”

劉健這一問,卻是端的狠辣無比,殺害傳招欽差,如同謀逆,是誅族的重罪,可是,和曾毅殺害欽差,卻又是兩個相近但不完全相同的意思。

對于劉健話里暗藏的陷阱,楊廷和自然聽的出來,不屑一笑,卻是并不上當:“那曾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謀殺傳詔欽差,而且,并不算是謀殺,剛才希賢也說了,那刑部尚書想要阻攔,甚至被曾毅威脅,如此,光明正大的殺了傳召的欽差,怕是這里面,定然是有什么誤會的,那傳召欽差到底傳了什么口詔,讓曾毅就認定了他是逆賊,這,怕都是要有所考究的。”

楊廷和這番話,卻是在將劉健的軍了。

那傳召欽差胡幕,是劉健的人,而奏折上皇帝又是看都沒看一眼,只有劉健夾條的幾條建議罷了。

是以,在這口詔當中,劉健自然可以大做文章了。

至于這里面到底有什么貓膩,那傳召的胡幕到底是傳的什么口詔,說的是什么,具體的,楊廷和就不得而知了。

可卻有一點,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但大概的,楊廷和還是能夠猜出來的,肯定全都是對曾毅不利的,甚至,是一些污蔑。

若非如此,就算是曾毅膽大包天,若如充分理由,就算是知道這傳召欽差是內閣狡詐得來的口詔,也是不敢砍了胡幕的腦袋的。

定然是那胡幕所言,有些言不盡其實了,讓曾毅抓住了把柄,才會敢猖狂的砍了胡幕的腦袋,以此反擊內閣。

有一點楊廷和卻是相信的,那就是曾毅不傻,相反,還十分聰明,是以,既然敢砍了胡幕這個傳詔欽差的腦袋,定然,是已經抓住了他所傳口詔當中的差錯。

也正因為此,楊廷和才會如此將軍劉健。

“若如介夫所言,難不成,有了什么借口,就可以抹殺傳詔欽差不成?”

劉健冷冷的看著楊廷和,道:“此事,曾毅已然是犯了大罪,決不能輕饒。”

頓了頓,劉健嘆了口氣,道:“早些,老夫就說過,曾毅次子,太過年少輕狂,現如今,瞧瞧,竟然如此膽大妄為,若是在過幾年,還不真的把天給捅破了?”

劉健這話,卻是讓楊廷和很是不屑,難不成,只因你劉健是內閣首輔,就能肆意的欺壓大臣?而別人,就不能反擊了不成?

“曾毅深得皇帝信任。”

劉健環視了一眼下座的幾個閣臣,道:“如今,行了此大逆不道之舉,若是皇帝知道了,定然會有所黯然,且,皇帝進來身子不適,此事,暫時由咱們內閣處置的好,等把曾毅押送至京城了,在擇機稟明圣上,不知諸位以為何?”

劉健這么詢問,是不想日后真出了事情,他一個人扛罷了,并非是真的在征求意見。

內閣的幾個人,當初雖然都不贊成劉健對曾毅這個毛頭小子打壓,可是,真出了事情,不管是無奈或者其他,也只能是支持劉健,畢竟,內閣,不能亂了,且,他們三人的關系也不錯的。

可楊廷和卻不同,楊廷和和曾毅,同屬于是東宮舊臣。

雖說曾毅和楊廷和的差距巨大,可楊廷和卻也要照拂曾毅幾分的,一則,是他本來就有些欣賞曾毅,二來,楊廷和,卻也是公正之人,這事,曾毅雖魯莽,可卻也能夠理解。

是以,楊廷和,是肯定會保曾毅的。

這么一來,自然是各自表決,少數服從多數了,若是雙方一致,那,就由內閣首輔決定到底該如何行事,這個結果,任何人都不能再說什么的。

可這局勢,明顯的對楊廷和不利,是以,劉健才敢如此說的。

“首輔可是要先明白一件事情。”

楊廷和不等旁人表決,就先是道:“那曾毅可是先帝遺詔的欽差,咱們內閣,憑什么拿他?又有什么權利拿他?他的罪,當由陛下來定。”

楊廷和這是在表明態度了,內閣想要拿人,也要有那權利才行,雖說內閣現如今已經凌駕六部九卿之上,可是,那又如何,內閣還沒有權利替拿了皇帝的欽差吧?

“皇帝之前已經下了口詔,要拿曾毅。”

劉健一挑眉,道:“可那曾毅殺了傳口詔的欽差,難不成,事情搞砸了,咱們就要在去向陛下請旨一次?陛下怕也會厭煩,日后,傳了出去,怕也該說咱們內閣無能了吧?”

楊廷和頓了頓,嘴角一撇,道:“既如此,這件事,首輔裁決也就是了,楊某就不跟著湊熱鬧了。”

楊廷和,這是挑明了,他不管這事,你們想怎么鬧,就怎么鬧,可也有一點,日后,真出事了,你劉健,也別想拿我楊廷和做擋箭牌。

“既如此,老夫也就不強求了。”

劉健卻也是從善如流,只要楊廷和不鬧,劉健也懶得再說其他。

“那曾毅在河南,可是有王命旗牌及兵權在手的。”

楊廷和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劉健,道:“怕是若無圣旨前去,奪了其的王命旗牌及河南欽差之首的旨意,怕是內閣也奈何不了曾毅吧?”

劉健的表情立時凝固了起來。

楊廷和的話,雖然有挑釁的意味,可是,所說的,卻也都是實情。

曾毅有先帝的遺詔在手,王命旗牌護身,兵部的吳文忠雖說名義上是掌管兵丁的欽差,可實際上,這次調去河南的兵丁及河南當地的兵丁,卻全都歸曾毅統領。

只要曾毅愿意,可以隨時奪了吳文忠的兵權。

這點,若是是楊廷和的嘲諷,劉健險些給忘了,此次胡幕前去傳口詔,劉健其實已經考慮到了曾毅的膽量。

是以,讓人通知了吳文忠。

可結果,從頭到尾,吳文忠都沒露面,這足以說明,吳文忠在曾毅跟前,雖說年紀比曾毅大了不少,可是,論謀算,卻根本就不是曾毅的對手。

眼下,就算是在派人去河南,可曾毅只要是鐵了心的和內閣硬抗到底,那怕是去一個,要死一個的。

除非是有圣旨前去,若不然,曾毅這混賬,已經殺紅了眼,豈會給內閣留面子。

“丁喬,賓之,如何看此事?”

劉健卻是不搭理楊廷和了,在這件事上,楊廷和只會拖后腿,是絕對不會說些有利的事情的。

“此事,沖動不得。”

次輔謝遷卻是有些厭惡這種朝堂內部的爭斗的,尤其是和一個毛頭小子去爭,論年級,他們都大曾毅好幾輪的,根本沒必要去爭。

而且,曾毅的才能,在謝遷看來,還是不錯的,若是善加引導,日后,他們告老的時候,曾毅未嘗不能成為朝廷的棟梁之才。

且,曾毅和他們之間年紀的差距,注定了曾毅和他們之間不會有太大的爭端。

“此事,尚需從大局考慮。”

李東陽沉吟,卻也是不贊同劉健的辦法的。

劉健臉色立時變的鐵青,沒想到,楊廷和的一番話,竟然還起到了如此的作用。

“此事,由本閣擬條子,發往河南諸司,想來,那曾毅也并無可掉之兵了,亂不起來的。”

劉健也是發狠了,竟然是準備自己赤膊上陣了。

“首輔以何名義發條子?”

楊廷和看著劉健,內閣沒有大印,是以,有什么事情,都是寫在一張條子上的,而內閣的條子,雖然沒有什么大印可蓋,可是,卻也有用的很,怕是沒哪個衙門敢不聽的。

可是,卻有一點,這次,內閣面對的,可是圣旨。

你內閣的條子,面對圣旨的時候,就算是你說的天花亂墜,說是有皇帝口詔,可是,怕也是沒多大作用的,除非,你真的能拿出圣旨來。

“介夫是何意思?”

劉健皺眉,雖然知道楊廷和在這件事上的立場,可卻也聽出了楊廷和話里有話。

“曾毅有圣旨皇命在身,咱們內閣的條子,難不成想和圣旨相提并論不成?”

楊廷和此話一出,不僅是劉健,李東陽和謝遷也是臉色大變。

內閣的權勢現如今已經到了極致,可是,卻也有一個內閣閣老們才知道的事情,內閣的權利,是哪里來的?

看似,內閣的權利,是凌駕于六部九卿諸衙門之上,奪了這些衙門的權利,可是,原本,這些衙門,上面,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皇帝。

可現在,內閣卻也凌駕于他們之上了,這是擠壓皇權。

只不過,能看透、想透這一點的,卻是極少的,滿朝文武,能看透這一點的,怕是不超過一掌之數,而且,還包含內閣的這幾位閣老。

是以,內閣行事,也是有所小心的,盡量不去碰觸皇帝的忌諱,以免引來不可預料的士氣。

可眼下,正如楊廷和所說,內閣下了條子,若是不能順利逮捕曾毅,那還好說,皇帝日后知道了,至多是生氣,不會多想。

可是,若是真能逮捕了曾毅,怕是全天下都會認為,內閣的條子,比圣旨還好用,皇帝,也會因此而對內閣有了猜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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