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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等人回到長安城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趙云澤在城門口便辭別了李世民,往懷德坊趕去。
等進了自己家那條胡同,他見離他家不遠處,新起了一座大宅子。宅子的基建已經基本竣工,所剩的,只是裝點整修了。不過看這宅子的規模,光是后期的裝修,怕也還得花幾個月的時間。
秦安等留守的仆從丫鬟,見到趙云澤歸來,自有一番熱鬧。
“秦安,胡同里那處大宅子,是誰人的?”趙云澤好奇的問秦安。
秦安道:“是九江公主的。”
“九江公主?她要搬出宮開府另居了?”趙云澤詫異道。
秦安道:“聽說,陛下已經給九江公主訂下了親事,九江公主成婚后,自然不能再住在宮里了。”
“九江公主定親了?!”趙云澤訝然道。不知為何,一聽秦安說九江公主定親,他心里竟有了那么一絲惆然若失的感覺。
“聽夫人說,陛下還未正式下旨,給九江公主定親。不過,九江公主與長孫家的親事,如今卻已經在朝野中傳開了。恐怕今年年底,九江公主就要大婚了。”
“長孫家?九江公主要嫁入長孫家?她的駙馬是誰呀?”
“就是長孫順德的小兒子,長孫嘉慶。”
“那個紈绔子?唉,九江公主嫁給他,算是毀了。”趙云澤感慨道。
秦安一笑,道:“郎君,皇家的親事,咱們可不好置評。”
“對對對,人家九江公主的親事,****的哪門子心!”趙云澤自嘲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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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對于九江公主來說,是她長這么大以來,最難以入眠的一夜。一閉上眼,白天趙云澤在熱氣球的吊籃中抱住自己的那一幕,就會出現在九江公主的腦海中。她的心會狂跳,她的臉會發燙。
好像自己十歲以后,就連父兄,也從未再對自己有如此親密的舉動過了。趙云澤那有力的手臂、斧鑿刀削一般的面龐、還有那……從他口中呼出的帶著一點異味的熱氣,都讓九江公主深深回味。
白天那一幕,因為是在熱氣球升到空中時才發生的,除了蘇定方和公孫魯,就再無人見到了。也因如此,九江公主和趙云澤在降落之后,都神色如常。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也毫無所覺。
然而,發生過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尤其是對于九江公主這樣的少女來說,生平卻是第一次如今被一個與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男子抱住。少女的心,融化了。
九江公主睡下的很早,可整個上半夜,她根本就沒睡著。直到下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夢中,趙云澤又出現了。而且,他居然睡到了九江公主的床上……
夢境中那些讓人既‘激’‘情’澎湃又無比羞澀的畫面,讓九江公主驚得一下醒了過來。
自己竟出了一身大汗,而且,渾身軟的跟面條似的,毫無力氣。黑夜里,九江公主感覺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
皇家女子,因為生長環境使然,比起民間女子都相對早熟一點。對于男女之事,九江公主到了這個年紀,也多少知道了一些。雖然,夢中的畫面很模糊,可九江公主也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一個什么夢。她暗罵自己不莊重,可又忍不住去回憶夢中的情景。
這樣一來,九江公主又無法入睡了。
整整一夜,她連一個時辰的覺都沒睡夠。第二日,當宮女們服侍九江公主起床時,發現她頂著兩個黑眼圈了。
用過早膳后,九江公主出了宮,她又一次去大安宮給李淵請安了。
不過,今天九江公主在大安宮逗留的時間很短。離開大安宮之后,她就借口去看一下自己的公主府建設的進展情況,前呼后擁的又去了懷德坊。
九江公主在公主府中轉著,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此時心情很矛盾。她很想去趙云澤家,再見趙云澤一面,可她又怕見到趙云澤。
再三猶豫之后,想見趙云澤的心情戰勝了怕見趙云澤的心情,九江公主決定去趙云澤家了。
“起駕,回宮!”九江公主坐上馬車,吩咐道。
一幫人又擁著九江公主往回走。可沒走多遠,隊伍行至趙云澤家門口時,九江公主忽然讓停車。
“怎么了,公主?”貼身宮女雪嵐問道。
“那個……本宮忽然想起來,昨日乘坐熱氣球時,我有一支發釵遺失了。本宮想去問一下趙大人,是否撿到我的發釵了。”九江公主臨時編了個理由,說道。
雪嵐眨巴了兩下眼睛,狐疑道:“公主,您昨日不是穿的男裝嗎?”
“呃……本宮說的是簪子,男子用的簪子,說發釵說順嘴了!”九江公主狡辯道。
“那奴婢這就去趙大人家問問。”雪嵐不疑有他,對九江公主說道。
“不用了!”九江公主連忙阻止雪嵐。“趙大人畢竟是朝廷命官,又深得陛下器重,你一個宮女去詢問此事,難免失了禮節,還是本宮親自去問趙大人吧。”
“那奴婢陪您去。”
九江公主其實很想自己進趙家的,可是,她也知道,她與趙云澤男女有別。如今,秦茉兒也不在家,她若只身進趙家,這也于禮不合。于是,她便點頭道:“好吧!”
九江公主的那些護衛,都留在了街上,九江公主和雪嵐兩人,走近了趙家大門。
趙家今日擔任門丁的是趙讓。秦茉兒還在家時,九江公主也經常來趙家串門,是以,趙讓認得九江公主。
趙讓一見九江公主前來,連忙上前施禮。
“趙讓,你家趙大人可在家?”九江公主問道。
“陛下讓我家郎君今日休息一天,郎君正好在家。”趙讓答道,“公主請先至門房稍坐,奴這就去通報郎君。”
“也好。”九江公主點了點頭,隨著趙讓進了大門,又入門房等候。
此時,趙云澤剛剛起床沒多久。趕了十多天的路,他也的確累壞了。昨夜,他倒是睡了一個好覺。他還特意叮囑家仆,早上不要喊他起床,讓他睡到自然醒。
這時,都已經半上午時分了,趙云澤才起床洗漱已畢,剛要吃早餐呢。
一聽趙讓稟報,說是九江公主來訪,趙云澤就是一愣:這個小公主怎么會來我家?
雖然心中驚疑,可人家九江公主都****了,趙云澤也不能不迎接啊。
“采薇,我是不是應該穿朝服迎接公主啊?”趙云澤問伺候她吃飯的那名侍女。
采薇原先是蕭氏的侍女,這種朝中禮節,她應該清楚。
采薇想了想,問趙讓:“公主可穿朝服了?”
趙讓道:“并未穿朝服。”
采薇對趙云澤一笑,道:“那郎君著便服迎接即可。”
于是,趙云澤就帶著采薇和趙讓,去迎接九江公主了。
九江公主一見到趙云澤,還沒說什么話呢,一張臉就發燒了。
雙方見了禮,趙云澤將九江公主請至客廳喝茶。
“公主今日駕臨寒舍,不知有何賜教?”趙云澤問道。
雖然,他問的從容,可從見到九江公主那一刻,他見九江公主動不動就露出羞態,再加上他與九江公主的男女之別,趙云澤也感到不自然了。這個小公主,好像心里有鬼啊。
九江公主此時卻不知該說什么了。她已經全然忘了她對雪嵐編出的那個理由。
“趙大人離京快半年了,可有新詩作?”憋了半天,九江公主終于憋出了一句話。
話剛說完,她又羞得低下了頭。
啊?小公主這算什么?我的腦殘粉兒?趙云澤有些哭笑不得了。
“某至石城縣后,一直忙于政務,卻是從未得閑作詩。”趙云澤回答道。
“那……趙大人今日得閑了,不妨作詩一首如何?”九江公主下意識的說道。
“這……”
趙云澤本想找個理由婉拒九江公主的,可再一看九江公主那希冀的目光,他拒絕的話還如何說的出口。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趙云澤盯著九江公主的臉,吟出了半闕宋詞。一吟完,他就后悔了。怎么搞的?我怎么把這種情詞背誦出來了?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直教生死相許。趙大人,這首長短句,我很喜歡。”
九江公主羞澀的沖著趙云澤一笑,起身就往外面走。
“公主,簪子……”雪嵐傻眼了,連忙提醒九江公主。可九江公主步子輕快,只一眨眼就已經出了客廳。
雪嵐只好對著趙云澤施了一禮,去追九江公主了。
望著九江公主消失在客廳門口,趙云澤整個人都懵了。這小公主什么毛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再一想自己剛才背誦出的那半闕宋詞,趙云澤很想扇自己嘴巴子了。輕佻啊,對著公主,怎么能吟這種詞呢!這算什么?情挑公主?自己會不會被打死?c
有時糊涂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