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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東籬澤
黃河之上,一支船隊正在順流而下。
這船隊規模不算很大,只有三艘船。可那些船卻都是方頭大船,每一艘的長度,都在二三十米。寬度也有七八米。每艘船的桅桿上,都掛有龍旗。
“這是官船呀,還是欽差坐的。”
水面上,一艘客船上一位見多識廣的人見到這三艘船后,對同伴顯擺道。
沒錯,這三艘船是官船,但坐船的,卻并非欽差。至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欽差大臣。
最中間一艘船的甲板上,范亭舉跟羅蘊和正站在一起聊天。
“范東家,你此次去石城縣,帶了這么多貨,等到了遼東的異族之地,怕是要大發一筆了。”羅蘊和對范亭舉說道。
給趙云澤打了兩年工了,如今的羅蘊和,身上已毫無當初的仙風道骨之氣,言談舉止,倒像個十足的商人了。
“呵呵,真正要發財的是趙大人,某這一趟,可發不了財。”范亭舉笑道。
“得了吧,這次蒙陛下開恩,特許你范東家運糧食去遼東。誰不知道,遼東那些異族部落缺糧,你不發財才怪呢。”
“這些糧食,是趙大人答應了靺鞨人和契丹人,白送給他們的。”范亭舉說道。“我真正要賣的,是那些瓷器、茶葉什么的。”
“哦,難怪陛下借官船給咱們用呢,原來是要打人情啊。”羅蘊和恍然大悟。
“怎么,你也知道趙大人坑了‘東’突厥頡利可汗和突利可汗的事兒了?”范亭舉玩味的笑道。
羅蘊和一笑,道:“要是那個突厥太師趙德言不來長安,這件事情外人還不會知道。可他來長安那一鬧騰,現在整個長安的人,誰不知道我們家趙大人把‘東’突厥給坑了一把。別的人,或許不知道趙大人和靺鞨、契丹兩部暗中達成協議的事,可我老羅是誰?那也算是趙大人的心腹了。趙大人既然安排我陪你去遼東,自然也告訴我這件事了。”
“羅掌柜,你們趙大人還真大方,那些玻璃,可是值錢的很,居然舍得送給遼東那些人。”
“嘿嘿,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老婆抓不到流氓。我們趙大人胸中自有錦繡,這些東西一送,將來啊,靺鞨部和契丹部可就盡著我們趙大人使喚了。”
范亭舉一聽羅蘊和的話,茫然道:“羅掌柜,‘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句話某倒是聽說過,可‘舍不得老婆抓不到流氓’,此話又是何人所說的呀?”
“哈哈,自然是我們趙大人說的了。”羅蘊和大笑起來。
范亭舉一聽,一張臉頓時扭曲了起來。“你們趙大人還真是……還真是個妙人呀!”
“范東家的中原話果然說的順溜,連‘妙人’都知道。”羅蘊和朝范亭舉豎起了大拇指。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武官戎袍的人走了過來,朝范亭舉和羅蘊和一抱拳道:“二位好興致!”
范亭舉和羅蘊和連忙朝這人回禮。
“馮校尉也在艙里呆不住了?”羅蘊和笑瞇瞇的問道。
“今日天氣不錯,某也出來透透氣。”馮校尉說道。
此人名叫馮霄,乃是特勤署情報處執事。這支船隊倒也奇怪的很,上面什么人都有。
這支船隊之所以會出現在黃河上,這是趙云澤早就和李世民定好的計劃。他先去石城縣打前站,半個月過后,長安再派人帶著貨物和相關人等,離開長安趕往石城縣。
這也是為什么羅蘊和跟范亭舉這兩個商人能夠坐官船的原因。
這支船隊里,乘員分為四類。一類便是羅蘊和、范亭舉率領的商隊。
第二類是特勤署的人,趙云澤打算在遼東建立情報站。他如今雖然不領著特勤署署令的職事了,可特勤署畢竟是他一手建立的。接替他職事的于天佑,又是個生手,所以,特勤署的事情,趙云澤也照樣需要兼顧。他現在的身份,相當于特勤署的太上署令。
畢竟,趙云澤是護龍會的最后一任會主,特勤署又是以護龍會為班底組建的。李世民要是一下拿掉趙云澤在特勤署的所有差事,不但特勤署有可能運轉不靈,下面做事的人,也會心中有芥蒂。
至于船上的第三類人,是武庫別署的十個武官。這十個武官是蘇定方的手下。武德九年的渭水之盟時,他們都參加過傘降突襲穿風谷大營的戰斗。他們是當時的梁山突擊隊中,跳傘技術最好的十個人。趙云澤調他們去石城縣,是給特戰隊客串跳傘教官的。
不過,這幾位教官也屬于二把刀。他們也只是接受了一天的跳傘訓練,外加一次實戰罷了。
這也是為什么趙云澤在選擇突擊隊員時,沒有從原先的梁山突擊隊中挑選的原因。梁山突擊隊畢竟也只是訓練了一天而已。他們的跳傘技術,實在不夠看的。再說了,特戰隊也不是只會跳傘就行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有幾個有過實跳經驗的人以身說法,終究比空泛的講解要好一些。趙云澤現在可沒有太多精力靠在特戰隊。于是,他便從蘇定方手里要了幾個“教官”。
船隊的第四類人,便是操船的舵手、水手了。這是最不可缺少的。
總的來說,這支船隊,就是趙云澤的第二梯隊人馬。
船隊離開長安后,已經航行十多天了。走水路比走陸路要慢一些,但因為趙云澤的這第二梯隊,貨比人多,走水路倒更加省力了。
“不知還要幾日,我們才能上岸呀,某真坐夠船了。”馮霄說道。他剛上船的頭幾天,暈船暈的厲害,吐的臉都白了。現在雖然適應了一些,可他也真的厭煩了飄在水上的日子。
“大概再過一兩日,就能到齊州了。咱們在齊州登陸后,就直接向北,去往石城縣。”范亭舉說道。
“呵呵,范東家一個胡人,居然對大唐的地理摸得如此清楚。某跟你相比,實在慚愧呀。”羅蘊和笑道。
“唉,我這也是跟船工打聽的。”范亭舉說道,“其實,某也坐夠船了。老是這么在水上漂著,某這心里虛著呢,總擔心它會忽然沉下去。”
“哈哈哈哈……”羅蘊和跟馮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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