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蕭航自然知道王月崇拜自己，對方每一次看著自己的眼神和其他女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截然不同，火熱火熱的。想來，這和自己救過對方一次有關。
興許是張寶聰作為父親是個殺手，很少管教過王月，也使得王月社會經驗很少，平時也不注意什么。
故此，她會去一些歌舞廳之類的地方。
那一次，她什么也不懂，差點被人欺辱，自己出現救了她，或許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你姓張，你女兒怎會姓王？”蕭航疑惑的道。
張寶聰愁眉不展的道：“她恨我，又怎會跟我的姓氏。”
“恨你什么？恨你是個殺人犯？”蕭航問道。
“是這樣的。”張寶聰嘆了一口氣。“哪一個女兒會認一個以殺人為職業的父親？在她眼里，我是惡魔，即便我心思全放在她身上，她也不會原諒我，我不會怪她，畢竟，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聽到這，蕭航沉默了下來。
鬼手的確是的心狠手辣的主。
但從剛才到現在，他看得出來，鬼手對自己女兒的感情確確實實真的。
半晌過后，他緩緩道：“看得出來，你很疼愛她，也不允許別人傷害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當殺手賺錢，去做其他事情豈不是更好？哪怕賺的不夠多，至少，也能處理好你們父女的關系了。”
“我做殺手，也是被逼無奈的事情。如果可以，我豈會走上這條不歸路。”鬼手慘笑道。
“被逼無奈？”蕭航凝眉不展。
鬼手背負著雙手，道：“我年輕的時候，整個亞洲區域戰亂非常多，我是部隊里的精銳，被國家派任務到印度尼西亞去救援，然而到了地方我們才知道，那里是戰爭的中心，戰爭你知道是什么嗎？”
“不太了解，但應該很殘酷。但我聽，印度尼西亞戰亂很多，而且那個國家幫派勢力眾多，人都很瘋狂，幾乎都是不要命的家伙。”蕭航道。
鬼手一聲長嘆，道：“的確很殘酷，那里的人常年生活在戰亂當中，瘋狂之極。并且，個人的能力在里面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坦克，大炮，飛機，我們一個救援的部隊，三百多個人，來到印度尼西亞的第一，就被炸彈炸散了。當場死了四十多個人。”
蕭航愣了愣，第一就死了四十多個人？
鬼手沉聲道：“后來，我一直在那里艱難的生存了兩個月，兩個月過后，我才現，我的隊員全部都已經死了，沒有一個活著的。而我和也和國家失去了聯系，無奈之下，我只能放棄自己的任務，在那里生存，因為有過人的身手，成為了印度尼西亞總統的保鏢。”
“接下來呢？”蕭航道。
“后來，我賺夠了足夠的錢，回到了國內。”鬼手自嘲的道：“可是回到國內的時候，你猜怎么著？我的葬禮已經辦過了，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部隊，我的妻子，以及所有人。”
這讓蕭航深吸了一口氣。
這就像是命運開了一個玩笑。
他艱難的在異國他鄉生存，好不容易回國，所有人卻認為他死了。
“如果只是這些倒也罷了，我的證件失效，太多太多東西沒有了用處，這讓我完全成為了一個，毫無用處的人。無奈之下，我只能回到妻子身邊，那時我才現，我的孩子已經出生了，她就是月。”鬼手嘆聲道。
蕭航默默的聽著。
鬼手看著前方，仿佛自語般的道：“我以前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肩頭上有這么大的責任，看到月后，我才現，我還有著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當一個父親。從那一刻開始，我仿佛肩頭有座大山壓了下來，我知道，我必須得養活我的妻子和女兒，我是一家之主，我必須得做到這些。”
“可是，就當我生出這個念頭時，我才現，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我的死，部隊只給了我妻子多少安撫費？呵呵，三百塊，折合這個時代大概也就是三千塊而已，三千塊的安撫費，我才現我的死竟然這么不值錢！”
到這，鬼手咬牙切齒，道：“我當然不服氣，我回到部隊，想要將此事問個清楚！可是部隊怎么？他們我死了，安撫費也了，一切都挽回不了。”
“三百塊的安撫費，怎么可能？”蕭航問道。
鬼手深吸了一口氣：“的確不可能，我千辛萬苦的調查，才調查出來，原來是部隊的長官，把我死去應有的費用吞掉了十分之一，不止是我，我的戰友們也一樣如此。他吞掉了這些費用，還嗤笑的那些孤兒寡母的女人并沒什么好害怕的！”
“這種人該殺。”蕭航斬釘截鐵的道。
“是，所以我殺了他！”鬼手咬牙道：“我冒死去戰場拼命，他卻在部隊里偷偷數錢，欺負死了丈夫的孤兒寡母，這種人殺一萬次我都不會手軟。”
“所以，最后你被逼上了絕路？”蕭航問道。
鬼手硬邦邦的道：“是這樣的，雖然殺了那個長官，并沒人知道是我殺的，可是，沒有了部隊，離開了部隊，我根本找不到什么工作。只到家里沒有錢吃飯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除了殺人，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去當了殺手，以殺人為生，至少這樣，可以讓我的妻子和孩子，過上好日子。”
“我心中這么想，卻從未想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招惹了不知道多少仇敵。我每手上沾著血回家，我女兒可以原諒我，可是只到有一，我的仇家找上了門，他們殺了我的妻子。”
鬼手眼神中滿是后悔的道：“那個時候的月已經記事了，她躲在床底下，把自己母親被人殺掉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也永遠記下了這樣的一幕。”
“之后呢？”蕭航負手問道。
鬼手嘆了一口氣：“之后，我把殺了我妻子的仇家，所有的親人全部殺的一干二凈，把仇家折磨痛苦到死方才罷休，從那以后，沒人再敢招惹我，也沒人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因為他們害怕我瘋狂的報復。”
“可是，王月卻也因此憎恨你了？”蕭航疑惑的問道。
鬼手閉上眼睛，道：“恩，她因此恨我。她開始隨她母親的姓氏，也從此疏遠我，不再認我這個父親，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畢竟，是我害死了她的母親，讓她沒有了母愛，也是我，讓她有了一個不該有的童年噩夢。”
蕭航沒有話，他想不到鬼手還有這般經歷。
“其實，我不想與你為敵。”鬼手轉身看著蕭航，認真的道。
“我也沒想過和你為敵。”蕭航平靜的道：“只要你不把主意打到我和我身邊的人身上，我自然而然就不會和你為敵，但如果你這么做了，那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鬼手開口道：“放心好了，我已經沒有那個心思了。”
“但愿如此吧。”蕭航怎會這么容易相信。
“最讓我欣慰的還是，你和月是朋友，我希望。如果可以，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保護她。”鬼手道。
“什么意思？”蕭航瞇起眼睛問道：“以你的實力，應該不會那么容易死吧。”
鬼手失笑道：“話是如此，但我的仇家太多了，想殺我的人也太多了。而且殺手行當這種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我知道的事情很多，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一件不易之事，我不知道我什么時間會死，最擔心的就是，月了。本來，我想在死前多做些事情讓月去美國留學，以后在國外生活，可是，月她并不愿意去。”
“我是她朋友，自然會幫他的。”蕭航慢悠悠道。
“這些還不夠。”鬼手道。
“那你要怎樣才夠？即便你不，她有難我也會幫她。”蕭航輕描淡寫的道。
鬼手思緒片刻，方才道：“如果有一我死了，我想讓你照顧她。”
蕭航眉毛一挑，轉頭看著張寶聰。
張寶聰開口道：“我可以報答你的。”
“你拿什么報答我？你身上好像沒什么東西是值得讓我感興趣的。”蕭航絲毫不避諱的道。
“那可未必。”張寶聰喃喃自語道。
這讓蕭航越詫異起來，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鬼手一揮袖，那把裝在劍鞘中的長劍握在手中，他神情凝重的道：“這把寶劍，想來你應該很感興趣！”
看著這把包裝精致的劍鞘，蕭航驀地一怔，倒是忘了，鬼手手中的這把利器。
的確，他得承認，這把劍對他有著極其強大的誘惑力。
“這把劍乃是我從印度尼西亞時，得到的，原本為華夏國之物，后遺失到印度尼西亞。這把劍沒有名字，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其鋒利，相信你有所了解。”張寶聰道。
蕭航沒有話，但那雙眼神已然暴露了他對此劍的喜愛。
作為一個用劍的高手，對于這樣一把寶劍，他又怎會不喜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