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聚集地仍舊十分混亂,羌女服侍完了那個羌人勇士,將小女孩安頓好了以后,就出門打水。
她看到有不少失去丈夫的女人、孩子,仍舊站在那片地方,期待有一個人能將他們領走的時候,不由感到有些心酸。
并非所有羌女都有她這樣的容貌,能夠很容易找到一個強大的勇士。
雖說羌人也有很多人都是三妻四妾,可是卻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個羌人,要養得起女人、孩子。
左擁右抱固然令人羨慕,可是對資源貧乏的羌人而言,又未嘗不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故此,許多長相并不好看的羌女,她們終究沒有被人挑中,仍舊眼巴巴的等待著。
“若是沒有戰爭,沒有死亡該多好啊。”
羌女發出一道無聲的嘆息,繼續提著那個缺了口的木桶,前往外面打水。
不要以為被羌人勇士選中,羌女就能夠不做事情,在整個羌人部落之中,沒有不勞而獲的人。
哪怕羌女長得再如何美麗,再如何能夠取悅男人,她也必須將家務,操持得令男人滿意才行。
相比起那些沒有被選中的羌女,她已經十分幸運了。最起碼,只要那個羌人勇士一直活著,她與自己女兒,就不用為食物發愁。
像那些沒有被選中的羌女以及孩子,他們的地位,也僅僅比部落中的奴隸高一些罷了。
若是等殘酷而可怕的寒冬降臨之時,在部落沒有足夠食物的時候,他們很有可能會被舍棄。
至于老人,在羌人部落中更是極其少見,因為很少有老人,能夠熬過寒冷的冬天。
在羌人部落首領看來,女人與孩子的重要性,要遠遠超過老人們。
弱肉強食的法則,在羌人之中演繹的淋漓盡致。也許正是因為,羌人生活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才造就了他們民族的性格特征。
羌女提著缺了口的木桶,繼續往外面走去,忽然之間,她聽到了一陣喝罵與慘叫的聲音。
“啪!”
皮鞭狠狠抽在一個漢人奴隸身上,那個漢人奴隸,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羌女抬頭看去,才發現那個所謂的漢人奴隸,也不過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罷了。這個男孩面黃肌瘦,明顯顯得有些營養不良,他蜷縮在原地,眼中蓄滿了淚水。
“漢狗,該死!”
一個滿臉橫肉的羌人男子,恨恨的罵了一句,而后再次提起皮鞭,重重打在了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根本不敢躲閃,只是將雙手抱在自己腦袋上,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沒有人看到,在小男孩軟弱的背后,眼中露出了極度仇恨的光芒。
“啪!”
“啪啪啪!”
皮鞭不停落下,小男孩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眼看已經快要奄奄一息了。
站在一旁的羌女實在看不下去,她扔掉手中缺口的木桶,猛然撲過去抱住了地上的小男孩,哀求著說道:“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那個滿臉橫肉的羌人男子,大聲喝道:“滾開,一個漢人奴隸死就死了。你要是再不過去,我就連你也一起打。”
羌女繼續哀求道:“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就饒他一命吧!”
迷迷糊糊之中,小男孩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所包圍,他虛弱的呢喃著:“阿母,阿母。”
滿臉橫肉的羌人男子聞言更怒,一鞭狠狠抽在了羌女身上,罵道:“給臉不要臉,我教訓自家的奴隸,干你何事?”
皮鞭抽在了羌女身上,她口中發出了一道痛苦的悶哼。
可是羌女仍舊死死抱住小男孩,一臉哀求的看著羌人男子。
滿臉橫肉的羌人男子,對于羌女的執著也感到有些頭痛,他也看到了羌女俏麗的臉龐,心里想著此女肯定能夠找個好男人,倒也不敢真的打死她。
“這次我兩個兄弟都中了漢人的奸計,永遠回不來了,今天我就要讓這個漢狗償命。你身為羌人,又怎能憐憫我們的仇人呢?”
羌女卻是強忍住身上的痛,咬牙道:“今日我們這樣對待漢人,他日漢人也會如此對待我們,這樣仇恨只會越積越多。”
羌人男子當即大怒,罵道:“你這個瘋女人,現在我們與漢人之間的仇恨,還不夠多么?難道你還想要化解這段仇恨?”
羌女也不說話,只是緊緊摟住小男孩,倔強的看著那個男子。
眼看勸說不動那個女人,羌人男子心中越發煩躁。他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羌女懷中的小男孩,想要將其扯出來。
奈何羌女死死抱住小男孩,不讓他被羌人男子扯走,口中仍然哀求道:“求求你放過他,他還只是個孩子,我們與漢人之間的仇恨,與他沒有絲毫關系。”
男子見羌女死死抓住小男孩不放,當即失去了耐心。
他惡向膽邊生,一腳把羌女踹翻,破口大罵道:“只要是漢人,就是我們的仇敵,你這賤貨,放手!”
奈何,哪怕羌女被踹翻在地,仍舊死死抱住小男孩不放。
男子早已失去了耐心,他眼中閃過一道兇光,再次揮舞起了皮鞭,重重的打向羌女與小男孩。
“啪!”
皮鞭打在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痕,鮮血從傷口之處緩緩流出。
“連我的女人也敢打,找死!”
被打之人不是羌女,而是那個滿臉橫肉的羌人男子。
不知何時,領走羌女的那個羌人勇士,已經來到了三人身旁。
他伸手抓住打向羌女的皮鞭,而后反手揮舞著自己的馬鞭,狠狠抽在了橫肉男臉上。
橫肉男突然被打,本來十分憤怒,但是當他看到眼前男子,一身制式鎧甲之后,猛然打了一個哆嗦,居然不敢還口。
他雖然也是青壯,可是相比起羌人勇士,這種渾身上下都被武裝的戰士,根本沒有絲毫可比性。
羌人勇士仍不解氣,上前將橫肉男狠狠踹翻在地,罵道:“你剛才不是很厲害么,現在怎么不吭聲了?”
橫肉男半跪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自己肚子,艱難的說道:“小,小人不知她是勇士的女人,剛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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