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南方去,是大和尚的主意。無彈窗
因為,江南風等雜牌軍大部隊,并沒有向林星匯報自己的方位,林星出海找人,完全是憑借超級左耳大范圍內的搜尋。
大和尚說黃蜂失蹤的位置在東南方,不如徑直往那邊行駛,說不定還會有意外所得呢。
“橋豆麻袋!等等我!!!”一個倉惶的聲音從岸上傳來。
林星聽那聲音有幾分耳熟,急忙把頭伸出船艙看去。“臥槽!怎么會是你這個老騙子?!”
來人頭頂叉燒包發髻,嘴邊留著幾撮狗油胡子,正是白天在海濱公園擺攤兒的張天師!
不過他這會兒沒穿道袍,而是穿了件當地人最愛的短袖花襯衫,和一條有三道白杠的運動短褲。
見他一聲不吭就跳上船,林星皺眉道:“什么情況?你上來干嘛?”
“咦!怎么是你?”張天師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見他也很驚訝,“誒,先別多說了,你們是不是要出海?那快開船,快開船!”
林星心里還是覺得這老坑爹的是有些門道的,聞言也不多說,扭頭道:“大師傅,走先!”
引擎轟鳴,快船離岸。
幾個穿著雨衣的人也咋咋呼呼的趕到了碼頭。
風大雨大,他們的本地話又叫的急切紛亂,林星實在沒聽清他們具體在喊什么,只聽見幾個詞:錢、牌、作弊……
進了船艙,還沒等林星開口,張天師就一邊脫下花襯衫擰水,一邊問道:“你大半夜的不跟那女鬼的身子睡覺,出海干嘛?”
“睡你妹啊!你先告訴我那幫人為毛要追你!”
“賭錢賭輸了,被人追債,不行啊?”張天師很橫。
“我好像下午剛給了你一萬多美金。”
“靠!賭神一副牌都幾億啦,一萬美金很多嗎?”
林星不再理他,轉頭對大和尚道:“大師傅,隨便找個地方靠一靠,我把這老賭鬼丟下去。”
“不行!”沒等大和尚回應,張天師就連連擺手道:“我收了你的錢,當然要幫你做點事了,你既然執意不肯跟那女鬼睡覺,我就再幫你想想其它辦法。”
林星怔了一下,但他顧不得再跟這個貨多糾結,想了想道:“大師傅,麻煩你,我們繼續去東南邊吧。”
張天師又擺手道:“根據老夫夜觀天象,你要找的人應該在西南海域。”
林星看了他一陣,冷下臉道:“朋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龍虎山天師,還是江湖騙子,但我要告訴你,這件事關乎我朋友、親人的生命,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
“哪個有工夫跟你開玩笑?”張天師一瞪眼,大聲對大和尚吆喝道:“石東寶,往西南邊兒開!”
正在專注開船的大和尚聞言一震,轉過身不可置信道:“敢問道長,你怎么會知道我俗家的名字?”
“開你的船吧,趕緊拐彎兒,哪兒那么多問題!”張天師很拽的訓了他一句,朝林星攤開他那只小白手。
林星這個時候是正兒八經的病急亂投醫,聽他一語點破大和尚的俗家姓名,像是有些門道,哪兒還會在乎幾個錢。
他想都沒想,伸手從懷里取出兩沓美金,拍在張天師手里。
“你有錢花不出去啊?我是要煙!”張天師擰著掃帚眉把錢揣了起來,又伸出手。
林星一言不發的取出煙盒,抽出根煙卷兒塞在他嘴上,打著火機親自幫他點燃。
張天師香噴噴的嘬了口煙兒,斜著三角眼看了他一眼,“呼……你不要用這種眼神威脅我,我會怕怕的,到時候什么都算不出來,吃虧的還是你。”
林星沉聲道:“前輩,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只是我家大妹的魂魄離體,至今未歸;我一眾朋友今早出海,現在一個都聯系不上,關心則亂,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知道啦,你也別婆媽了。我拿人錢財自然與人消災。”張天師左手夾著煙卷兒,右手掐著指頭肚算了一陣,皺眉道:“你那個離魂的妞兒倒是問題不大,最不濟你還是回去把她給睡了,自然就能救醒她;你那些朋友嘛……唉,難搞,太難搞了。石東寶!你能開多快就開多快,只管朝西南行進。”
“好,我信你。”林星面無表情道。
“年輕人,信我也未必有用。”張天師手指直指上方,“老天最大,沒人爭得過它的。”
林星沒說話,他本來就沒把上面那位爺放在眼里。
張天師看出他不以為意,撇嘴道:“但凡逆天行事的人是沒有好果子吃的。算了算了,先不說這個了,反正時間還早,你把衣服脫了,老夫替你看個全相。”
林星一把捋掉自己的t恤,并且很干脆的把牛仔褲連同四角褲也一起脫了下來。
“大了不起啊?!大就可以到處顯擺嗎?”張天師繞著他轉了一圈兒,眼皮一耷拉往下瞟了一眼,突然暴走,“老子讓你脫上衣,你居然跟老子顯擺自己大!是啊,老子沒你大,老子不給你看了!”
林星不與他拌嘴,提起褲子,走到船頭。
這時,天空已然落下傾盆暴雨,時不時有閃電悶雷劃過夜空,游艇在瀚海波濤中飄搖,行進很是困難。
他將超級左耳開啟,用天晶之力將監聽范圍催*到最大,竭力搜尋海上的一切動靜。
張天師叼著煙頭兒,瞇著小眼盯著他后背的護體黑龍,目光閃爍,神情復雜。
就這樣一路行進了三個多小時,張天師突然開口怪叫:“哎呀!不好!咱們速度太慢,恐怕今晚要白忙活了!”
林星早把主要監聽的方向定在西南,聞言轉過頭,“你是說,要再快一點趕往西南?還有多遠?”
張天師頓足大叫:“風大雨大,已經來不及了!這都是老天的意思啊!”
“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嗯?”
“我喜歡跟老天對著干。”
張天師一愣,卻見林星已經跳到甲板上,將一艘摩托艇推進了海里,縱身跳了上去。
“我靠!小子,這么大的風浪,你根本是在玩兒命啊!”
回答他的是一陣急促的馬達聲,摩托挺如風馳電掣般朝西南飛速前進,只在黑壓壓的海面上留下一道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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