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唐第288章 毒辣美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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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毒辣美人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18日  作者:那一片白樺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那一片白樺 | 燎唐 

高漢認定這事兒就是寒星做的,也道出了寒星和鬼隱門,不料無相卻大搖其頭不完全認可。

“事情或許是那個叫寒星的志能便所為,但據我所知志能便出自倭國,并非鬼隱門。鬼隱門在渤海不在倭國。”

高漢詫異地道:“那鬼隱門會不會是倭國下屬的門派?”

“不,鬼隱門門主為鬼隱子,號稱鬼隱上人,門下皆呼鬼子,而不是志能便。雖然他們在行事上很相似,但我能確定他們是兩類人,或者說是即相似又敵對的兩個勢力的人,就跟兩國的官方關系一樣。”

無相所說竟比墨志子的情報更詳細,這讓高漢相當意外,愈發疑惑:“大師如何得知這些?”

“我說過,我的俗家身份是新羅太子。近百年來,新羅國不但在大唐的幫助下與百濟、高麗相爭,也與渤海和倭國有廣泛的接觸,所以……”

無相說的有些輕了,那不是廣泛的接觸,而是頻繁的戰爭。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極慕漢學的東北亞各國及蕃部,把學到的漢學最先應運到了戰爭上,彼此之間可謂了解頗深。

“因為有海相隔我對志能便的情況了解不如鬼子多,只是早年因摯友之死才查覺到了有倭國還有這一勢力的存在,入唐之后便斷了追索。”

“寺里現在就有個倭國僧人在,咱們何不去問他?”悟了提醒到。

“你說的是犬養吧?”高漢瞇起了眼睛,“我懷疑他就是給寒星提供訊息的內鬼,否則我與他素昧平生,他為何一再借悟了跟我的誤會攆我走?表面上是在幫自己人,可在那個節骨眼上,你們不覺得他有些太過較真兒、太過矯情么?”

悟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那你在身上發現什么疑點了嗎?”

高漢點點頭,“除了這一點還有兩點需要查證。首先,我聽慧心大師說過,事發時是他頭一個帶人去追兇,可是因為而屏息霧大失去了蹤跡。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看到兇手向山上逃去了,那是不是有刻意指向常道觀的嫌疑呢?”

悟了恍然:“傻子在做完壞事后才往家里跑。”

“第二點,還記得那根蠟燭么?如果能證明那根蠟燭他過過手,那就確定無疑了。”

慧心大師面色凝重地應道“不錯,他是客坐飛赴寺,本就未曾干預過日常事務。而且他云游在外半月有余,近幾日才回來。一回來便在自己禪室里悉心整理手記,更不應做這類調配香燭的小事。”

“云游,多么好的跟別人勾聯的借口啊。”高漢對悟了笑了笑:“所以在沒有結果之前,向他詢問隱者一事很容易打草驚蛇。”

無相接口道:“高施主考慮的對。而且我要告誡各位,犬養不是一般人,是倭國的遣唐使,而且跟倭國皇室有莫名的關聯。就算證明了他是害死慧果師兄的內鬼,我們也不能冒然出手緝拿他,除非萬不得已最好是暗中嚴加看顧,否則會引發很大的麻煩。”

悟了有點怒了,“胡說,在我大唐境內犯下命案,我們唐人還不能管了?什么道理?”

悟了的態度深合高漢的心意,不管怎么樣,一旦證據確鑿先把人拿下再論其他。

無相苦笑道:“這話、這事兒你們可以說、可以做,因為你們是唐人,可誰讓我也參與到了這件事里了呢?要怪就怪我俗家身份是新羅王子。這些年大唐、新羅、倭國之間的關系很微妙,又趕上大唐現在邊境不穩,如果因為我的存在,讓犬養倒打一耙,那事情就復雜了。”

高漢聽明白了,各人所站的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悟了,包括自己都是以緝兇為主,而無相則顧慮的是國際外交關系,是在為大唐、新羅、佛門著想。

外交無小事,這句話古今都適用,尤其是在這個敏感時期。如果因此而引發外交風波,弄不好會牽連到蜀中佛門。而且,犬養現在披的也是僧人的外衣,家丑不可外揚,出了這么個敗類,那會給佛門抹黑的。

無相接著說道:“況且,這些志能便都是心志堅韌之輩,如果進逼過堪,難保他不會用秘法自絕。真到那時,死無對證我們就更說不清楚了。”

高漢點點頭,“大師說的有理,我們不能不防他一點。那大師覺得現在應當怎么做才相應?”

“我們就當沒發現問題,由你和悟了兩個繼續追查。慧心師弟正常主持慧果師兄的法事,另派可靠之人暗中調查蠟燭的來源。我已經派人通知章仇防御使去了,只要拖上三五日,他就到了,一切由他來決斷就好。在這期間要以加強防范為名限制人員外出,我帶本寺的棍僧們嚴密監管犬養,防止他逃脫。”

無相的安排很全面,言語之間大家也都聽出來了,他其實也認定犬養就是內鬼了。

四人抹去自己的足跡,悄然回到禪室所在的院落。留下高漢和悟了后,慧心和無相便按計劃各自行事去了。

高漢他們打算按兵不動,那邊楊敬卻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一場大清洗。這種清洗沒有驚動官方,江湖人當然得用江湖的方式進行。

楊敬最先找到的合作人是楊玉嬌,虛情假意地互訴完宗氏之后,兩人迅速達成了共識。楊敬對寒星有幾分了解,但不全面的,此番是想要通過楊玉嬌找到抄寒星后路的突破口,楊玉嬌則急欲利用其他勢力擺脫受人擺布的命運,這合作想不快都難。

而且楊敬給楊玉嬌開的條件很優越,什么都不用她做,該怎樣就怎樣,只需說出她知道的便可,其他的都由楊敬去做,并且保證不牽連到她和她的家人。

楊玉嬌大喜,這意味著她和她的家族可以繼續享用那個神秘組織給她鋪設的富貴路,一旦得近天庭,就可以不受或者少受他人的影響了。所以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的楊玉嬌立即把楊敬視作恩人,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主動說出了其他隱秘。

楊敬一邊微笑著鼓勵楊玉嬌說出更多,一邊在心里把楊玉嬌劃入了胸大無腦之列,“秘密就是秘密,說多了就會授人以柄……”

益州城的貧民區里有戶人家姓王,有人兩口,一老一少兩個男丁,老的叫王老憨今年四十有五,少的叫王大。是早些年云南逃荒入蜀的流民,后來被編入戶籍,授了永業田和口分田。這是戶勤簡的人家,有田之后家境漸為殷實。

兒子王大是王老憨在逃荒時撿來的苦兒,王老憨心善,拿他當親兒子養。可這王大自小讀書不成卻好交友,最讓他不滿的是王大不愛務農愛經商,十幾歲開始就不愿著家。因為商人賤戶,快三十了也沒娶上媳婦,很讓王老憨頭痛。

不過這天王老憨很高興,因為他費盡周折地總算拖媒人給王大說成了一門親事。對方家是剛剛從河西為避戰禍遷入蜀地的浮戶,男人死于戰亂,只有娘倆。一路乞討逃難到蜀地,這家娘倆身無分文,正急于尋找安身之所。

王老憨偷偷看過,姑娘十六,腰粗臀肥可是個好生養的主兒。娘家媽不過三十四,半老徐娘,長得跟姑娘一樣風韻猶在,手腳利索,是個操持家務的好手兒。

王老憨的年齡在這個時代還不算太老,想到能給兒子娶上媳婦,日后如果處的來,甚至可能跟姑娘的娘家媽梅開二度,王老憨一張老臉都快樂開花了,趕緊把剛回到家的王大按住逼他立馬完婚。

架不住王老憨**地把美好愿景說的天花亂墜,王大無可無不可地任由他張羅。

雙方都著急,這事的進程就快的不能再快了。

上半日過禮、布置新房,下半日開始置備喜宴,晚上迎親、洞房。雖然快,但王老憨對這事兒很重視,自古傳到至今的六禮一樣不缺,無論是男女雙方還是街坊四鄰都很滿意,著實熱鬧了一番。

快半夜了,暈頭轉向的新郎新娘才被大家伙送回到新房,接著梳頭合發、寬衣解帶地又一番折騰后,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一對新人相顧脈脈、綿綿。

“我王大也娶媳婦了……”

王大長出了一口酒氣,醉眼迷離,神色恍惚。新娘子笑顏如花,一口吹滅了燈燭。

洞房花燭夜,最是**時。未嘗歡合好,賺郎兩眼直。

新婚之夜,房門緊閉,新娘穿戴整齊地在屋里依著門望風。新郎兩眼直勾勾地立在床前挺尸,面前則站著一位身著紫色夜行衣的漂亮女人——楊敬。

掰開新郎麻木的嘴巴,楊敬從他后槽牙處拽出一個魚膘樣的小囊,扔到空酒杯里用銀針刺破,銀針的尖端瞬間變成了黑色,甚至有點腐蝕。一小灘淡黃色的液體淌了出來,微微有股腥臭味兒。

“還真毒,這幫人對自己也真夠狠的。”

楊敬撇撇嘴,很是不屑。又不顧羞臊地脫光了王大的衣服進行仔細搜查,甚至連頭發也沒放過。不多時,毒針、絲鋼絲之類的小零碎便在桌子上堆了一小堆。

“能讓姑奶奶這么伺候你,你也算有福了。”

最難消受美人恩,楊敬很美,卻是個毒辣的美人。

三下五除二地卸掉王大的關節,從自己頭發里抽出兩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那銀針足有尺長,都被她小心翼翼地用特別的手法完全刺入王大的身體里,一處靈臺,一處人中。

新娘子對自己丈夫悲慘的遭遇毫無同情之心,只對外面的動靜上心。

僵直的王大這時才有點活人氣兒,眼睛微微動了動,眼神卻顯得渙散、沒有焦點。

“你是誰?”

楊敬面對面貼近了王大,聲調很低,語氣很輕、很溫柔,象是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在幫助別人撫慰心靈上的創傷。

這是在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之間進行的最直接、最溫馨的交流,王大當真是有啥說啥,很自然、很憨厚地回道:“我是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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