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家很快進入到了學習狀態,高漢命令傳令官格桑、扎西傳令各火,天黑后點燈學習一個時辰,然后熄燈休息,明天接著學習,不懂的可由各火集中問題向兩營營和軍幕請教。(風雨)
“烏德巴勒,從今天起你把我們開會的過程詳細記錄在案不得遺漏,將來要整理編冊交給戎戈。”
“諾!”烏德巴勒趕緊應了下來,轉身做這事兒去了。
“戎代、允真,你們是司號官,這兩支銅號和令旗你們收好,明天我教你們怎么使用。記住,你們要象保護生命一樣保護它們,就是死了也不能讓這兩支軍號和令旗受到半點損傷!在某種程度上說這是我們這支軍隊的命,也是我的命!”
高漢鄭重地把兩支閃閃發亮的軍號交給了兩人,這是他仿照后世的軍號請墨志子特意打制,一共四把,還給了男營女營各一把,并制定了一套旗語方便各部之間的聯絡。飛鳳國原來用的都是牛角號和戰鼓,一個聲音變化少,一個傳送距離和辨識度都不如軍號和旗語。
墨志子的手藝相當高超,作的與高漢描述的幾乎一模一樣。當熟悉的號點在這異世響起,高漢拿著軍號躲在一個偏僻的山谷里整整吹了一天,吹的淚流滿面。
“放心吧教官,人在物在,人不在物也在!”
戎代、允真兩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從高漢嚴肅的表情里看出了高漢對軍號和令旗的重視,當即發誓,隨后接過軍號和令旗小心地摟在懷里。
安排完諸事,高漢回到了自己的帳蓬,跟他一起的只有戎戈這個閑人。
“你今天表現的真不賴嘛。”戎戈大咧咧地坐下開口道:“先以軍法震懾三軍,給他們來了個下馬威,然后拿戎林、戎青這兩個倒霉蛋開刀,一一點評他們的過失,以收人心,順利樹立了對隊伍的領導權威。再以國家大義來明確軍隊的職責,使他們產生了使命感,從而為了完成國家使命不得不接受你的訓練。嘖嘖,這一環扣一環的真讓我大開眼界啊……”
高漢沒說話,只用眼睛盯著喋喋不休的戎戈看了好一會兒,把他看的有些手足無措之后才緩緩開口。
“首先你要明確自己現在的身份,在這里你不是執政官而是我麾下的一名普通士兵,你憑什么不去和他們一樣學習條例反而跑到我這里來找揍?如果你不能意識到這一點的話我的軍法會讓你明白的,軍法無情對任何人都適用。”
“我……”戎戈頓時語塞,趕緊站起來,“咱這身份問題能不能從明天開始算?我是想來請教你對治軍的一些想法的。”
高漢橫了他一眼,“為了飛鳳國的將來考慮我倒可以給你這個方便。記住,在我還是隊伍的最高指揮官時期,只會讓你越級上訪這一次。你需要的是先從基層做起,了解整個軍隊的運作,等我把隊伍訓練成型再交給到你手里時,你才算是這支軍隊的掌控人。”
“是,是……”
戎戈沒預料到手握軍權的高漢會這樣嚴肅地對待自己和這支軍隊,不禁從高漢的言語中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聰明人不只你一個,今天的事有很多人都明白了我的用意,但是他們沒人來問我為什么。因為在他們心里都認為我做的沒錯,或者說他們本就不知道怎么做,需要我來教會他們怎么做,我能感受到所有人內心的真實想法,也包括你的。”
高漢平靜地敘述著,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頭的事兒,這讓戎戈很陌生,感覺他與高漢的距離有了越來越遠的趨勢,不由得對此有些彷徨。
“我明白地告訴你,除了我的六名親衛和李唐一家以及馮歸這些人外,等我走時其他所有的人我都會完整地交到飛鳳的手里。這些人都是種子,可以說飛鳳的未來全仰仗他們了。至于將來你怎么用就是你的事了,現在不需要你總來試探我的底線。”
戎戈大急,張口想要辯解。
高漢擺手止住了他:“種子在發芽之前要精心地培養,這關系到將來會長出什么樣的苗,這個道理我不說你也明白。今天只是第一步:收心,這七天的學習則是明紀。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軍紀的重要性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戎戈點點頭。
“七天之后我要進行最關鍵的一步:鑄魂。一支軍隊在創建之初就得形成自己獨特的軍魂,這里面包括的內容很多,大概就是要把這支軍隊的精、氣、神打磨成一塊堅硬無比的精鋼,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什么時候這支隊伍磨練到對國家和民族忠誠無二、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地步,什么時候這支軍隊就算有了自己的魂。”
高漢雖是在給戎戈說明,但最后這句話無比熟悉的話讓他回想起了當初在部隊的情景,一時間也是思緒萬千。
戎戈沉默了,細細地品味著高漢的話。
“你先出去吧,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要再寫些具體的操典,這些東西以后也會給你的。”
良久之后,高漢對戎戈下了逐客令。
戎戈被高漢一系列的所作所為震撼了,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少年的娃娃思慮竟如此寬泛、慎密。
走到帳門,戎戈妨不住再次好奇地問了一句:“戎林他們最開始你就沒想讓他們當火長,一切只為在今天樹立反面典型才暫時委任他們的吧?包括今天的矛盾暴發都在你的算計當中么?”
高漢瞅著他微微一笑:“你說呢?”
要說高漢有意為之不全對,只因為玄女傳承很是精妙,識人之術也是一絕,在這個基礎上高漢才有意設計了今天的局面,那些被處罰的人其實都是精英,高漢在利用此次機會來打磨他們。當然,也唯有這樣才能迅速樹立起高漢在這支隊伍里的權威。
但高漢不會在此時正面回答戎戈,越神秘才越具有威懾力。不知道戎戈掌權后飛鳳會是什么樣子,高漢要給將來留后手。
“嘶”
戎戈自己找到了自認為正確的答案,一瞬間想了很多,此時再看高漢就象是一個小白丁看到了主帥,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聰明人都有一個通病想的太多,有時會用聯想來嚇唬自己。
打發走了惴惴不安的戎戈,高漢俯身寫起了操典。
操典分兩種,《陸軍操典》是給部隊用的,結合前世部隊的訓練大綱和現在的實際情況編寫的。《特種操典》是給自己人用的,訓練強度和科目又上了一個臺階。比較而言,后者的比前者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冷兵器時代與熱兵器時代的戰法不同,具體操練科目也不盡相同,高漢對這兩種操典很是費了一番腦筋。用他自己的標準來看,前一種可以練出精兵,可保面對同樣或者幾倍強敵戰而勝之,后一種則是培養全方面人才的培訓計劃,有實際操練科目也有兵法,可戰可將。
“這不能怪我,維持友誼是需要各種基礎的,你們的表現讓我明白了世上沒有無原無故的愛,也沒有無原無故的恨。”
短短的入世經歷讓高漢的心理不得不有了這樣無奈的成熟,再也不會只憑一腔熱情作事了,尤其是允鳳承諾過的獸語秘法到現在也沒有傳授給高漢,這樣高漢心里相當不痛快。那不僅是秘法的事兒,也代表著飛鳳高層對自己的態度。
盡管高漢也意識到因自己懷有這樣的觀點或許會失去什么,但沒想到失去的要比預想的多。現在他所做一切的著重點已經不僅僅為了飛鳳國,開始從長遠考慮一步步地為將來作鋪墊。
“也許這是一種成長、成熟必須經歷和承受的痛……”高漢默默地這樣想到。
對于戎戈這個軍隊未來的話事人,高漢還是很照顧的,為了加深他對《陸軍操典》的理解,高漢詳細給他講解了一遍,讓他抄了兩份后就讓他拿著原件滾蛋了。
高漢分別把兩份抄件給了李唐和阿納日這兩個主官,讓他們教會各火長,平時就按這個訓練士兵。背后則告訴他們,他們自己的訓練要按《特種操典》進行。
對于六個親衛,這幾天高漢沒讓他們參加學習,而是單獨進行思想教育,其實就是洗腦。這是要帶走的人,高漢必須保證他們對自己絕對的忠心。后世傳銷的伎倆高漢沒學全,但用其原理對付六個白紙一樣的少年,絕對夠用了。
七天的洗腦之后,把《特種操典》又扔給了他們,六個少年從心里徹底認同了高漢,就差把他當成神供著了。高漢用不著他們把自己當神,只讓他們把自己當成老大,說一不二的老大。
意欲取之先予給之,為人處事適用這條原則,高漢現在對這句話深有體會。
這個世界比原世純凈的多,深山大澤里尚存有少量元氣,營寨這里也有。雖然高漢不理解這元氣到底是什么物質,但能感覺得到其具有無窮的妙用。
只不過現在的世界因天地元氣的漸失,功法才失去了應有的功效,修煉元氣的人會象遠古時的人一樣,慢慢就都將變成傳說中的傳奇。
已經身受其惠的高漢深信遠古人類必然掌握了一定的元氣利用方法,才給后世留下了光怪陸離的神話故事,但以自身來看各種傳說未必只是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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