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略眼神瞇了瞇,深深看了面前的盧鵬一眼,隨手接過紅包,用紅包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道:“好說,這點心意我收下,東方魅力的生意收入我要兩成,平日里不干涉管理,有問題嗎?”
僅僅一句話,就等于是他每年從東方魅力生生拿走了上千萬的巨款!
征服者掠奪!
天經地義的事情。
陳曜陽一把將她從背后抱住,輕輕咬著她的耳朵,柔聲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說,我給你做主。”
“放開我,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
柳桑榆淡淡道,嗓音卻略微在顫抖,帶著哭腔。
陳曜陽沒放開,反而越抱越緊。
“我讓你放開,你放開,放開!我不想和你說話,不想看到你啊!”
柳桑榆猛然在陳曜陽懷里劇烈掙扎起來,嗓音尖銳,身體瘋狂的掙動著,要擺脫身后的束縛。
陳曜陽終于放手,從背后看著柳桑榆,怔怔出神。
柳桑榆頭也不回,抬腳直接走出包廂,邊走邊哭,身影倔強而憔悴,整個人的理智似乎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陳曜陽呆呆的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鐘,猛然將茶幾上的話筒拿起來,嘭的一聲砸在了電視上面。
轟然巨響。
屏幕瞬間破裂,話筒花在電視屏幕內,發出一陣刺耳的尖銳翁鳴。
陳曜陽大口喘息,拿起旁邊的大衣,直接追了出去。
柳桑榆走進電梯,電梯門正在緩緩閉合。
“等一下!”
陳曜陽猛然叫到,但柳桑榆卻像是聽不到一般,看也不看他一眼,電梯門直接關閉,快速奔跑的陳曜陽直接撞在了外面。
“嘭!”
陳大少狠狠踹了一腳電梯,也不多說,穿上大衣,直接走樓梯,他的身體穩定性和協調性堪稱恐怖,一口氣竄下樓,正好看到柳桑榆從電梯里面走出來沒多久,還沒走到大廳門口。
“你鬧夠了沒有?!”
陳曜陽猛然追上去拉住柳桑榆的胳膊,聲音中已經帶了絲絲的怒意。
“你放開我!”
柳桑榆勃然大怒,一張絕美的臉蛋上滿是怒色,再次將陳曜陽的手甩開,眼神冰冷而幽怨。
陳曜陽臉上的怒色更甚,一把將柳桑榆摟了過來,低下頭狠狠吻住了她的小嘴,只不過他的舌頭剛剛伸進對方小嘴中,還沒卷住那平日總是很調皮的香\/舌,舌尖就猛然傳來一陣劇痛。
柳桑榆兩排潔白的貝齒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陳曜陽悶哼一聲,松開柳桑榆,卻看到女人眼神中滿是冷漠和快意。
內心的怒意不斷在升騰發酵,陳大少深呼吸一口,強自平靜下來,瞇起了眼睛,淡淡道:“跟我回家,今晚我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陳大少真是大度,對不起,我只是一個女人而已,跟你比不了,你覺得我煩了,大可以把我丟在這里自己回去,或者回去繼續唱歌,我憑什么跟你回去?!我今晚第一次發現陳大少唱歌真的很有感情,你唱啊,你繼續唱啊,我給你鼓掌好不好?”
柳桑榆冷笑道,口中咸咸的,腥腥的,那是血的味道。
“你他媽胡鬧什么?!今晚你神經了?柳桑榆,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寵著你,不代表你能騎到我頭上!你只是一個玩物而已!本少爺的玩物懂嗎?!別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一首歌怎么了?至于讓你激動成這樣?難不成你心虛了?”
陳曜陽終于爆發,內心的怒氣不受控制的橫沖直撞,說話也越來越難聽刻薄,男女之間就是這樣,難受了不爽了就會下意識的報復對方,同樣內心也希望對方狠狠的報復自己,然后兩人無休止的糾纏下去,直到風波平息,或者徹底彼此忘記。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響起。
柳桑榆猛然揚起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了陳曜陽臉上,沒有半點保留,完全沒有半點防備心理的陳大少直接被一耳光抽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整個喧鬧的大廳,在陳曜陽的耳朵中,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只有柳桑榆尖銳的嗓音在耳邊回蕩著。
“是!我就是個玩物,你在各種環境各種地方玩了我這么多次,為什么還沒玩膩?!為什么還不扔掉或者順手把我送給別人做人情?對!我就是心虛了又怎么樣?陳曜陽,你混蛋!你終于肯說實話了嗎?你終于承認把我當玩物了嗎?你自私自利,就算每天睡在你身邊的女人你都不相信,那還留著我干什么?只是為了床上取樂嗎?你給我滾,要么現在就殺了我!我永遠都不想看到你!”
柳桑榆尖叫道,身體顫抖著,眼淚愈發洶涌,尖銳的嗓音讓附近不少人都側頭看了過來。
偶爾幾個知道陳曜陽三個字意味著什么的人物立刻有多遠閃多遠,乖乖,今晚聽說李少來了,沒想到陳少也在,而且更離譜的是陳少竟然在大廳被一個女人抽了耳光,哪個女人這么猛?太彪悍了。
陳曜陽捂著臉,靜靜站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像,整體凝固,一動不動。
柳桑榆站了半晌,沒見對方有所動作,冷笑一聲,轉身直接出了門,拿出車鑰匙,鉆進陳曜陽才送給她的那輛最新款瑪莎拉蒂內,踩下油門,引擎轟鳴中,名貴的跑車很快消失。
陳曜陽近乎瘋狂的追了出去,卻只看到一個尾燈。
臉上依然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帶著一個再清晰不過的指印。
柳桑榆能在李經略離開之后才發作,已經算是給了自己面子了吧?
陳曜陽苦笑一聲,在原地蹲了下來,從口袋中掏出煙盒,點燃一根煙,在路燈下吞云吐霧。
黑夜,風起。
江南頭場雪后,間隔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雪花再次飛揚在城市夜空。
陳曜陽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沒打電話,也沒活動,蹲在最顯眼的位置,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前方車燈大亮。
一輛深紅色的瑪莎拉蒂轟鳴著再次開過來,最終停在陳曜陽身邊,車窗落下,柳桑榆紅著眼睛,看著陳曜陽身前的一堆煙頭。
陳曜陽卻在看著她。
“下雪了,上車!”
柳桑榆冷冷道,聲音中依然帶著哭腔。
被抽了一耳光的陳曜陽此時也懶得管什么風度和傲氣,沒臉沒皮的站起來,二話不說的鉆進了車里,嘿嘿笑道:“開車,回家。”
柳桑榆一踩油門,瑪莎拉蒂再次竄了出去。
車子在夜色中迎著風雪飛馳。
車內卻是一片溫暖。
陳曜陽沉默了一會,才輕聲道:“今晚你到底怎么了?不該這么激動的。”
“沒什么。”
柳桑榆淡淡道,手中握著方向盤,眼神卻劇烈的恍惚了一下,剛才在那個包廂內,那個天真懵懂的女孩親自給自己切下了一塊蛋糕,看似傻乎乎的問了一句:“你和我們是什么關系啊?”
這似乎是一句很莫名其妙很無厘頭的問話。
卻讓柳桑榆一向都自認堅強的心境徹底崩潰。
“少爺。”
柳桑榆開著車,輕聲喊了一句,語氣很輕柔,似乎已經平靜下來。
陳曜陽雙手微不可查的一抖,淡然道:“叫我的名字。”
“曜陽。”
“嗯。”
“我們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