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略輕輕笑了笑,拍了拍楊戀的頭部,瞇著眼睛,笑道:“冷嗎?”
徹底陷入呆滯狀態中的楊戀茫然抬頭,看著李經略,就像是看到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表情驚悚,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陪我進去喝一杯吧。殺人犯?”
殺人犯。
簡單三個字,落在楊戀耳朵里面,終于讓這個驕傲的嬌嬌女徹底崩潰,眼淚直接沖出了眼眶,肩膀抽搐,但卻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李經略神色毫無憐憫,拉起楊戀的手,看也不看南宮景一眼,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淡淡道:“跟我走吧。”
內心對未來恐懼到了極點的楊戀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猶如被主人拋棄了之后又重新撿回來的小貓,下意識被李經略拉著,離開天臺。
南宮景臉色鐵青。
這算什么?
這他媽算什么?
那一刻,南宮景絕的李經略從自己身邊不止牽走了楊戀,順帶著甚至拿走了省記委的話語權。
一夜之間,似乎就是因為一句錄音,真的開始風云突變了。
陳曜陽瞇著眼睛,看著李經略的背影離開,沉默了一會,才猛然在柳桑榆嬌嫩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同樣不去看南宮景,哈哈笑道:“回家喝酒,真他媽冷。”
李經略一路沉默著帶著楊戀下了天臺,嘴角似笑非笑,在身邊小美女不停顫抖的惶恐中,終于說了一句:“放輕松點,今晚你跟我回去。”
楊戀滿心的恐懼,下意識的點點頭,內心惶惶然,無比的乖巧溫順,絲毫沒想過這個男人帶自己回去后會做些什么。
李經略淡淡笑了笑,走進宴會大廳,這種掌控人命運的感覺,的確很讓人沉醉。
大廳內的人已經走了大半,燈光搖曳,顯得有些清冷。
李經略神色自然,跟依然留在這里洽談的幾人打了個招呼,喝了杯酒,然后直接走向虞妃婳和何采薇所在的角落。
今晚留下來主持大局的何大小姐似乎喝了不少酒,臉蛋紅撲撲的,看著李經略過來,眼神神采奕奕道:“死了?”
“死了。”
李經略輕聲道,坐在她和虞妃婳中間,猶豫了下,上半身緩緩倒下來,頭部靠在了何采薇溫潤豐腴的大腿上面,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楚子幽香,似乎有些疲憊。
“累嗎?”
何采薇柔聲道,雙手輕輕按著李經略的太陽穴,下意識坐直了身體,雙腿并攏,讓他靠的更加舒服些。
“累倒是不累,只不過對最近的生活有些不適應,人心險惡啊。”
李經略輕笑道,猶豫了下,看了看另一邊虞妃婳的表情,異常霸氣的抬起一條腿放在她腿上,看到虞妃婳一愣后沒有將自己的腿給丟下來,李經略眼中帶著笑意,又打蛇上棍的繼續把另外一只腳也放了上去。
這可是一種香艷到了極點的姿勢了。
頭部枕在何采薇身上,雙腳放在虞妃婳身上,所謂帝王享受,也不過如此了。
李經略內心逐漸輕松,下意識問了一句:“宴會結束多久了?”
“不到五分鐘,估計他們現在下樓不久,如果你有事的話,還可以叫他們回來。”
何采薇輕聲道,低著頭,看著李經略閉上眼睛依然顯得很堅毅的臉龐,眼神一陣恍惚。
從現在開始,整個HZ乃至ZJ的地下,都將匍匐在他腳下了吧?
李經略微笑道:“那到不用,現在他們應該都看到了。”
看到?
看到什么?
四季酒店樓下。
一大群衣冠楚楚身價不菲的HZ名流密密麻麻圍在了一起,所有人都臉色蒼白,眼神中帶著恐懼。
在他們不遠處,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靜靜躺在哪里,血跡肆無忌憚的在地上流淌著,身體幾乎被摔成了碎肉。
殘酷,血腥,還有惡心。
董家父子,同時從高空墜落死在了一起,這算不算這世上最偉大的父子情?
所有人都很清楚這并不是一場意外。
多迅速?多狂妄?多跋扈?多么肆無忌憚?
每個人眼神中都帶著敬畏,相互對視,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沒有一個人率先離開回家。
幾名警察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勘察了一下環境,然后直接走到一群HZ的名流身邊,敬了個禮,笑道:“大家可以回家了。初步鑒定,我們認為是自殺,各位完全可以排除嫌疑。”
完全排除嫌疑。
不止是他們,就連樓上的那位,也包括進去了嗎?
一個呼嘯南半國的地下巨頭,死的就真這般平平靜靜波瀾不驚?
一群人面面相覷,良久,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轉身,沒有離開,肥胖的身體一路小跑,反而直接沖進了四季酒店。
其他人如夢初醒,全部臉色復雜,一起沖了進去。
四季酒店。
宴會大廳。
三四十號人分批坐電梯感到,臉色都有些拘謹的站在一個躺在女人大腿上的男人面前,臉上帶著笑容,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們實在是怕了這個殘暴陰冷到極點的男人。
可怕了之后呢?
臣服?不甘心。
不服?
血淋淋的前車之鑒還橫躺在酒店大門外。
誰不害怕自己的下場會成為第二個許日笙和董昆?
怎么選擇?怎么決斷?
大部分人都帶著一個想法,那就是即使不做李經略的附庸,也絕對不會跟他為敵!
絕對不會!
何采薇靜靜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只是安靜的給李經略按摩著頭部。
而另一邊,虞妃婳同樣恬淡寧靜,兩手在李經略腿上捶打著。
這他媽是什么待遇?
所有人看到這個畫面,尤其是看到何大小姐現在的模樣,內心都狠狠的跳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
李經略閉著眼睛,嘴角卻輕輕揚起,不動聲色。
“李…李少。”
終于,一個干澀帶著勉強笑意的聲音響起,一個中年男人向前一步,率先出聲。
一直在等著這些人開口的李經略適時睜開眼,笑道:“各位不用說了,我心里都懂。”
都懂?
你懂什么?
在場所有人都恨不得破口大罵,不知道李經略將他們現在的舉動理解成了效忠還是別的什么。
李經略眼神平靜,依然沒有直起身體,語氣不起波瀾道:“我的敵人,現在可以出去。這里只歡迎我的朋友。”
沒有人動。
誰都不敢動!
讓一個人徹底畏懼自己不難,難得是讓一群人畏懼自己,連站在自己對立面的勇氣都沒有。
李經略瞇著眼,眼神一一在在場的人身上掃過,最終伸出手。
省記委書記的千金乖巧的拿過一只酒杯,遞給了這個飛揚跋扈到極點的男人。
所有人面色各異。
臥美人膝,李經略淡然舉杯,看著面前各色各樣的精彩臉譜,平靜道:“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