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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中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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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根芙蓉王
依然跟上次一樣，只不過這次酒店內的服務生提前換上的是何家的精英，唯一可惜的一點就是少了許多衣著難掩春光在人群中游走還可以揩油的四季酒店服務員，不過現場有虞妃婳，有何大小姐，有柳桑榆和楊戀這種姿色的女人在壓場子，加上其他一些臉蛋或許并不過水嫩但言語打扮卻很風搔的女子，倒也不至于讓在場的爺們寂寞。
李經略站在董昆面前，眼神平靜，董必武眼神呆滯，似乎受不了這種的落差和今天所承受的巨大打擊，恍若失了魂智。即使他最仇恨的敵人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也并沒有再表現出初速的那般陰毒和森然。
李經略也沒有趣關注那個一無是處的黒色二代，和董昆默默對視，一個表情漠然而冷靜，一個笑容猙獰而瘋狂。
“你敢殺我？”
董昆曬然而笑，不認為對方真有如此膽量，但看著那張淡然平靜的面孔，心里卻沒來由浮現出無法抑制的驚懼。
李經略沒有回答，輕輕伸出手來，向著角落內揮了揮，今晚大半注意力都放在李少和自家大小姐身上偶爾附帶著做一下送酒水工的何家精英立刻就走出兩人，雖然是酒店侍者的打扮，但表情卻古板而麻木，略顯恭敬地叫了一聲李少后，便靜靜站在原地，也不說話，等著李經略的吩咐。
李經略瞇著眼，似乎早就習慣了這些精英的態度，也不以為意，指了指董家父子，笑道：“把兩位送上天臺，我和他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兩個服務生打扮的何家精英面無表情應了一聲，一左一右站在董家父子的臉龐，董昆死死瞇著眼，緊緊盯著李經略，片刻后，激昂一笑，拽著已經呆滯的董必武主動轉身，這里是對方的主場，無謂的掙扎只不過再讓自己出點丑外毫無用，倒不如保存最后一點尊嚴。
他倒也真想看看，這位年輕人是不是有這種滔天的膽子。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他董昆出現在這里，他如果沒有走出去，李經略脫得了干系？
直到現在，董昆仍然在心里謀劃著今晚之后該如何展開雷霆報復，對自己的安危問題并無任何憂慮。
看著被兩位何家精英‘拱衛’著離開的董家父子，李經略輕輕瞇起眼，點燃一根煙，緩緩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讓他那張沒有一點神色變幻波瀾不驚的臉龐顯得異常的高深莫測。
半餉后，他滅掉香煙，不急不緩跟了上去。
雖然在做著不同的事情但卻不約而同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李經略身上的一眾賓客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李經略這邊的動。
沒人出聲制止，沒人站出來支持，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寒意噌噌的往外冒，讓人渾身發冷，
許日笙剛死，李少難道真的就要對著董昆下手了嗎？
在這個地方，如此的明目張膽？
這已經不是能用狂妄來形容的表現，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一個人如果真的張狂到了極點，往往是能讓人徹底失聲的，現在站在四季酒店宴會大廳的眾人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意識到，今晚的李經略，似乎要徹底推翻長三角的上一個地下江湖，將要重新創建秩序！
所有人各懷心思，看著李經略消失的方向，各懷心思。
“陳兄，難道你不想湊湊熱鬧？天臺上應該很精彩。”
陳曜陽身邊，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輕聲響起，語氣平和，氣定神閑。
在沒有正事的時候似乎都選擇跟柳桑榆膩在一起而且毫不厭煩的陳曜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雖然才損失了一條好狗，但從表面上來看，他并沒有表現出遺憾的神色，妖異的臉龐帶著燦爛的笑容，淡淡道：“如果景兄有興趣的話，我倒不介意陪你走一趟，看看樂子也好。”
南宮景滿臉微笑，所謂笑里藏刀，不過如此了，他輕輕點頭，看了看始終跟在自己身邊的楊戀，輕聲笑道：“場面或許會有些血腥，你呆在這里，我一會回來。”
父親是省記委書記，從小到大連學生時代的打架斗毆都極少見到的楊戀眸子中帶著一種很奇異的色彩，猶豫了下，輕聲問道：“李經略和董昆很厲害嗎？”
她一顆剛剛從學校畢業并沒有了解太多社會黑暗面的小姑娘，腦海中對黒道的了解，似乎也僅限于港臺幾部尺度有限的所謂古惑仔電影，而現在現實中，就在自己身邊上演著神秘江湖上的殘酷和血腥，或許是有南宮景在身邊給了楊戀莫大的勇氣，讓她在聽到這種事后，非但沒有害怕的想要躲避，反而一臉的期待神色。
“如果把如今的江湖比古時候的武林的話，那董昆就是大半個南方的武林盟主，你說他厲不厲害？但和他比起來，李經略卻似乎要更勝一籌。他的行事風格，就算是我和陳兄，有時都有些承受不住。”
南宮景實話實說的微笑道，看到陳曜陽和柳桑榆一起起身，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楊戀眼神轉動，看了看跟在陳曜陽身邊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柳桑榆，哼了一聲，終究沒有選擇留下，小跑過去，跟在了南宮景身邊。
四季酒店天臺的景象此時卻并不像大多數人想象的那般血腥殘暴，夜風陰冷，站在這里，足以俯視這座城市中最為輝煌的大部分夜色。
萬家燈火閃耀，高樓林立，車如流水。
李經略眼中一片輝煌璀璨。
在董昆眼中，這繁華夜景似乎卻滿是蕭索落寞。
今夜所有的尊嚴都被徹底踐踏的無影無蹤的董昆跟身邊的李經略一起看著腳下的景象，緊抿嘴唇，臉色麻木而冰冷。
“想說些什么嗎？”
李經略輕聲道，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董昆，順手給他點燃。
“真殘忍。”
董昆笑道，大口吸著煙，煙霧飄蕩，讓這個摸爬滾打了三十多年呼風喚雨了二十多年的大梟顯得有些悲涼。
“這便是現實了。”
李經略聳聳肩道：“這個世界，除了自己強大之外，其他一切都是虛幻，朋友？在你落難的時候不捅你兩刀的就算朋友了，哪有這么多雪中送炭吶？你早就該知道有這一天的。”
“說的有道理，外人，終究是靠不住的。這個世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董昆語調很輕，近乎自言自語，深深吸了口煙。偏頭看了眼如今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如果你出身在我那個年代，或許真的會是你的天下。”
李經略沒有回應，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望著腳底的夜色hz，語氣平靜而又異常跋扈：“難道現在就不是嗎？”
董昆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別的暫且不提，你小子的狂妄，是我生平罕見。”
李經略輕輕一笑，不再接這個無謂的話題，沉默片刻，放在靜靜開口道：“我很奇怪，你今天竟然獨自赴宴，竟然連個保鏢都沒帶，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這是你的主場，如果你有惡意，我帶再多的人又有何用處？我董昆風風雨雨這么多年，這點膽魄還是有的。”
董昆笑道，頓了下，又加了一句：“而且我之所以來這里，也認定了你不敢殺我。”
“不敢？”
李經略眼神嘲弄，看了看董昆，冷笑道：“不敢？我不敢殺的人很少，有限的幾個，但你卻不包括在內。只是我想不想的問題。”
“說到底，你就是在害怕。你害怕今晚放我回去第二天就要承受巨大的損失，甚至將你徹底拉下馬，對不對？你有何家做靠山又如何？我要不計后果的報復，在你的場合中殺一百人，殺一千人，誰能替你壓得住？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好了，你可敢？”
董昆眼神瘋狂而猙獰，恨不得生吞了李經略一般。
“的確如此，但可惜，你已經沒機會了。”
李經略一臉淡然，云淡風輕，突然轉過身，看著天臺入口的方向。
四個人，兩男兩女，自顧自的走進天臺。
李經略瞇起眼睛，聲音森寒，冷冷道：“看熱鬧？”
“當然的事情，我們幾個也關心的緊，特意上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
南宮景笑瞇瞇道，跟陳曜陽并肩而來。
柳桑榆和楊戀分別立于兩人的身側。
“聊聊天而已。”
李經略淡淡道，看著幾人跟自己和董昆不斷的接近，卻沒有阻止。
“天氣冷了些。”
陳曜陽微笑道，隨意把大衣脫下來給柳桑榆穿上，雙手插進褲子的口袋里面，看了看董昆，眼神中沒一點可惜的神色：“這里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里面很溫暖，喝酒玩牌打麻將，都是很愜意的事情，李兄意下如何？”
“不如何。”
李經略很不給面子的說了一句，輕輕瞇著眼睛，看著董昆手指間即將燃盡的那支香煙。
一旁的楊戀下意識縮了下自己的肩膀，看了看披著陳曜陽大衣的柳桑榆，又看了看一旁沒有反應的南宮景，似乎有些嫉妒，但又不敢朝著南宮景發火，只能發泄到李經略同志身上，不耐煩道：“喂？你不是上來殺人嗎？怎么磨磨唧唧跟女人一樣？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黒幇嗎？可笑。冷死了。”
“你喜歡看我殺人？”
李經略轉頭笑道，笑容異常溫暖，只不過這份溫暖的背后卻帶著一種并不明顯的陰謀神色：“殺人可是違法的。”
向來只在電視中見過血腥的楊戀一臉的不屑，直截了當的罵了一句虛偽，鄙夷道：“違法？你這樣的人渣還怕違法嗎？法律的漏洞施舍了你一點糧食而已，在我面前裝什么樣子？你不想殺這對父子嗎？你敢說你不想嗎？”
還真是個蠢女人啊。
李經略眼神中的笑意愈發明顯，似有意似無意的看了看董昆。
那根煙已經燃盡。
董昆心頭一顫，死死盯著李經略，不知不覺間，已經渾身冷汗。
楊戀的叫囂依然繼續在每個人的耳邊回蕩。
“你殺啊你殺啊，殺人都不敢還學人做什么黒社會？沒種，有本事你給我殺了他們，敢嗎？”
南宮景終于反應過來，猛然變色，剛想阻止。
李經略卻已經哈哈大笑，直接伸出手，兩只手，分別按在董家父子的后背，很慢，卻很堅決的推了一下。
董昆臉色大變，失魂落魄的董必武面對死亡人類心中下意識的恐懼終于迸發開始劇烈掙扎。
可是他們卻覺得背后不是一只手，而是不可撼動的巨浪。
一步步。
突破天臺。
人影橫空。
筆直下墜！
那一刻，董必武瘋狂怒吼，董昆凄厲大笑，絕望而不甘。
董家父子，于幾十層酒店天臺轟然下墜，幾秒鐘后，重重墜落在地，聲響異常刺耳。
李經略閉著眼睛，似乎有些陶醉，聽到重物墜地的聲響后，才睜開眼睛，看著已經呆滯的楊戀，笑道：“敢啊。“
說殺就殺！
剛才那一推，似乎就像是隨意拍了拍老朋友肩膀那般隨意。
楊戀根本不用想，就能知道樓下足以引起一片恐慌的慘狀。
血肉模糊。
他真的殺了？
他真的殺了？！
短暫的呆滯之后，無論在任何場合都會被人像公主一樣對待的楊戀猛然驚恐尖叫起來，分貝奇高。
南宮景，陳曜陽，柳桑榆，三人都是臉色僵硬，似乎同樣沒想到李經略會這么果斷。
唯一不同的是，陳曜陽眼神中帶著笑意。
而南宮景則臉色陰沉的發黑。
各懷心思的場合中，親手結束了一代大梟生命的李經略走到楊戀身邊，一巴掌拍在楊戀挺翹嬌嫩的屁股上面，平淡道：“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已經被嚇傻嚇哭的楊戀猶如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看著李經略，眼神驚恐，語無倫次道：“你當著我的面殺人，我，我要讓我爸抓你！”
記委什么時候也管刑事案件了？
李經略話都懶得說，瞇著眼，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按了下。
手機中，緩緩飄出了一個女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殺啊你殺啊，殺人都不敢學人做什么黒社會？沒種，有本事你給我殺了他，敢嗎？”
沒有前因。
沒有后果。
只有這么一句話。
李經略眼神陰暗，看了看眼神冰冷的南宮景，又看了看一瞬間臉色慘白的楊戀，淡然道：“是楊大小姐指使我殺人的，對不對？”
陳曜陽站在一旁，撫掌大笑道：“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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