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媽*的，要了老命了！”
十公里跑下來王朝累的像狗一樣躺在地上直喘氣，莫北和陳奎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莫北就算平常跑步也不會跑十公里那么遠，更何況還是武裝越野。而且這武裝越野也根本沒正經發什么裝備，就是一個大帆布包里面塞了一二十塊磚頭，湊夠十公斤就算完事。幾十塊磚頭墜在背上恨不得把肩膀都壓斷了，這要不是現在這個世道逼的，莫北自問絕對跑步下來。
王杰的眼光確實不錯，他招的這些人里只被淘汰了三個人，其他連隊里林林總總今天總共來了一千多號人，一個武裝越野就被淘汰了三百多人。很多人并不是體力不夠好跑不下來，而是在這洛城里食物太少被拖的。這些人里有很多平常不敢出城去尋找物資，只能在洛城里想盡辦法活命的，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把一個壯漢餓的只剩下皮包骨頭。
洛城物資緊缺，對普通的幸存者軍方內政部每天只分發夠活命的食物，一個成年人每天可以領到一兩米，老年人和兒童減半。這點東西只是夠讓人餓不死罷了。軍方的士兵和普通幸存者完全不同，一個正在執勤的士兵每天可以獲得的物資是普通人的幾倍，糧食被當成工資發，這也是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想進入軍隊的原因。
客觀的原因有很多，但軍方根本不管這個，十公里武裝越野跑的下來的就留下，跑不下來的就滾蛋。全副武裝的士兵看著，誰敢鬧事就劈頭蓋臉一頓亂打然后拖出去，更何況一路跑下來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半路躺下的就直接被士兵抬著扔了出去。
新兵營第一天中午伙食好的嚇人，一人一個肉罐頭加四兩米飯，另外炊事班門口還有十來個大桶，桶里是番茄雞蛋湯，有番茄雞蛋湯的味但看不到番茄和雞蛋。蔬菜和雞蛋現在是奢侈品，別說是新兵營，就算是一線部隊也沒有，但這已經足夠讓人滿足了，很多人使勁吃使勁喝一直到喝不動才停下來。
中午休息了一個半小時，主要是消食順便恢復體力，除了被淘汰的所有人都不能離開營地。下午每個新兵都領到了一支突擊步槍，步槍是95式的，沒有子彈。95式基本已經被淘汰了，現役其他部隊一般用的都是03或者07式的，只有物資搜尋大隊才普遍用95式，因為只有95式才能加裝消音器。
拿到槍每個連都被安排了三個老兵講解一些基本的槍械使用和射擊知識，一直到太陽西沉莫北他們才又領到了三顆子彈，這是今天最后一項訓練任務，打靶。
“拿到步槍我首先要提醒你們的是，多打短點射，少打長點射。如果不得已要連續射擊，突擊步槍的槍托要和自己的肩膀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沒經過訓練打空一個彈夾你們的手就抬不起來了！”
“幾乎每把槍的標尺和準心都有不同，所以如果換一把陌生的槍使用，如果有機會的話先打兩個點射看準頭，然后校準你們的槍。如果沒機會就等你們面前的東西近了再開槍，這樣至少在那個東西離你近了的時候你的槍里還有子彈。”
打靶并沒有讓莫北感到特別的興奮，因為大學入學軍訓的時候他就明白了，槍不摸熟瞄的再準也是白搭。打靶的結果毫無意外，三顆子彈全部脫靶。相當多的新兵都是這個情況，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射擊能上靶，但上靶是上靶，能打幾環就不好說了。
一天的軍事訓練很快就結束了，晚餐沒有午餐豐富，但每個人也發了兩個饅頭和一搪瓷缸的稀飯。因為營房還沒建好，所以新兵們被允許返回軍屬區，莫北王朝和陳奎因為沒有上報家屬，所以三個人還住在那個粗糙的焊了四張鐵架子床的小房間里。晚上的時候莫北被王杰叫了過去，招兵的事王杰也遇到了一點麻煩，優質的兵源不太好找。
“今天上邊的頭頭們又來訓話了，有一句話的原話是有本事的就拉一支部隊過來，沒本事的就讓有本事的上來。現在每個連長都要招一個連的兵，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好兵不好找，淘汰率很高，我知道進來洛城的時候你們還有幾個人是一起的，現在我把王朝和陳奎分到你那個班，一個班十個人，你想想辦法再幫我弄幾個人回來。我可以先給你提二十斤米做經費，招到的兵合格了這二十斤米就算我的，不合格淘汰了二十斤米就從你的工資里扣！還有，只要你招到合格的兵你的班里副班長你來任命，我不干涉！”王杰還是埋頭扎在一堆檔案里，這些檔案都是洛城建好之后每個入城者的記錄，上面有他們的年齡性別健康狀況和以前的職業。這個檔案很有用，問題是有了檔案也未必能找到對應的人，有的人現在活的還不如以前的一條狗，有的人失蹤了，有的人甚至已經死了，偶爾還有不愿當兵的或者已經被別的連長拉走的，這種情況也有很多，所以王杰很頭疼也很煩躁。招不到足夠多合格的兵他這個連長還得降級。
“行，我試試！”莫北從辦公室里出來，辦公室門外還有一大趟人，那些也是等著見王杰的。他們有些明天就回變成莫北的戰友，有的人恐怕再也不會見到。
莫北拿著王杰的條子去軍需處領了二十斤白米，軍需官反復核對了莫北的條子，甚至還用內部電話找到王杰和王杰核對了一番，這一切都讓莫北意識到洛城現在的物資壓力有多大。可讓他不能理解的是既然物資壓力已經這么大了，那為什么還要讓他們這個新組建的旅去擔負那么重要的作戰任務，難道不能從隨便哪個師里拉出一些部隊去搶戰略儲備糧庫？莫北想不明白也只能感慨上面的思路高深莫測，他們這些小角色完全理解不了上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