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只是，于鋒到底能不能這一點，尚未可知。
于鋒走出左側別墅的時候，牛振迎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拿出了自己的煙。
在繁星網絡，能吃上于鋒的木糖醇，是一個人的榮幸；
而在三品公司，能抽上牛振的煙，也是會展部員工的榮幸。
于鋒本來不抽煙的主，也能看出牛振的意思，盡管不會抽煙，卻也接過了香煙。
而且，牛振還親自給他點上了：“兄弟，今晚你沒事吧？沒事我請你擼串去！”
于鋒的目光轉向了已經跟過來的林寧：“沒美女我不去。”
這句話當然是半調侃，于鋒很清楚，林寧是牛振的心腹。而且，于鋒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
林寧微微一笑：“我當然會去，于大爺，您今天很威武啊，小妹我佩服你！”
于鋒只是嘆了口氣，什么都沒說。
牛振則拍了拍于鋒的肩膀：“兄弟，等下班吧，下班之后咱好好聊聊。”
回到會展部，還剩下一個半小時下班。三品公司就這點不錯，會展部5點鐘下班，比其他部門可以提前半個小時。
于鋒卻沒有閑著，直接撥了一個電話：“喂，老劉，我于鋒，我傳一份文件給你，你幫我處理一下，具體怎么處理，我發信息給你。嗯，就這事。請我吃飯？這周夠嗆了，這幾天晚上都有約，下周吧，下周我請你，嗯，就這么說定了！”
于鋒掛斷電話的時候，林寧的目光一直凝視著他，周圍的會展銷售們也沒有打電話，都在盯著他看，毫無疑問，現在的于鋒儼然成了會展部的明星了……簡直是為民除害了。
牛振目不斜視，仍舊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卻笑問道：“客戶資料多錢一個？”
“自己搜集，讓他幫忙，5毛一個。讓他搜集整理，1塊1個。”
“準確率呢？”
“呵呵，明天見真章吧！”于鋒賣了個關子，“你想買，也不該你掏錢。”
林寧的目光中卻帶著幾絲貪婪：“鋒哥，我也想買……這樣吧，給我打個八折行不行？我想買2000個！”
于鋒的目光落在了其他人的身上，怎料這些人都側過了臉，一句話都沒說。
于鋒更加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朽木不可雕”，也從林寧的話語里明白了為什么林寧能成為會展部的頂梁柱。
5點下班，于鋒并沒有開車，而是跟著牛振和林寧去了干部療養院外面的一家烤串店，這家店是維族人開的，味道很正宗，老板和牛振很熟了。
牛振很大方，上來就要了50個肉頭，50個肉串，還要了很多甜排，當然，也少不了男人最愛的大腰子。
只不過在喝酒之前，于鋒刻意問了林寧一句：“林寧，你會開車嗎？”
林寧很是得意：“別看比你小一歲，咱可是老司機了。”
“甭廢話，上過路嗎？”
“上過啊，兩年了。”
“那就哦了，你別喝了，一會兒開車送我和老牛回家。”于鋒直接把車鑰匙拍給了她。
“不怕我把你的車卷走？”
“隨便吧，反正賣廢鐵頂多幾千塊。”
“那么好的車賣廢鐵啊！”林寧撇撇嘴，“這樣吧，我給你一萬，你把它賣給我得了！”
牛振哈哈一笑：“你聽他胡說啊！不過話說來，于鋒，你小子真的有一套，以前的職務應該比我高不少吧？說起話來挺牛逼的。”
于鋒仍舊沒有承認：“我說過，我只是個普通的業務員。”
牛振親自給他倒滿了酒：“不過，說真的兄弟，我今天真的挺高興的，你做了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于鋒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酒瓶，又給他倒滿了：“沒辦法，如果我坐在你那個位子上，這些事我也不敢做。”
這句話，并非只是客套，而是于鋒深深了解牛振目前的處境。他現在雖然和陳三品是合作關系，可是陳三品有戶外廣告、媒體廣告等大項目，甚至還能做廣告工程，會展部這點小投資人家不在乎，所以投了錢也不算太重視，頂多是把青城廣告節當做了一個很普通的項目來搞。現在賣出了800個展位，刨去員工的提成、工資和一些人工成本，老陳也就虧了100萬，這點錢對他來說是毛毛雨。
可是牛振這邊不行，他可是砸了血本的，同樣虧100萬，對他來說可是傷筋動骨了。
于鋒不想指責牛振對待員工管理的不作為，因為招聘員工原本就應該是人事部經理的職責，而且，牛振對員工也沒有絕對意義上的任免權，所以現在的他是非常被動的。
烤串上來了，味道很香，一看那肉就知道肉質很好，老牛的眼光不錯。
牛振端起了酒就跟于鋒碰了一下，隨后居然一飲而盡。
于鋒也陪著他喝了一個，因為他看得出，這個話不多的中年人其實很苦惱。
林寧倒是很照顧牛振，給他拿了不少串，還訓了他一句：“少喝點多吃點不行啊！”
牛振卻很固執：“肉要吃，酒也要喝，來，于鋒，我給你滿上。”
這個晚上，牛振的話仍舊不多，悶頭和于鋒一人撅了一瓶白酒。
不過于鋒看得出，老牛有量，沒喝多。
九點多，回了干部療養院一趟，林寧開著車，帶著兩個人回家了。
不得不說，林寧的車技還算不錯，老牛家的路那么難開，都把他送進去了。
他家距離三品公司倒是不遠，是在附近的居民區租的房子，不過一看就知道戶型很小。
送走了他之后，林寧開著車子朝著于鋒家的方向而去。
半路上，林寧打開了話匣子，說了些關于牛振和她之間的一些事：“老牛是我的老上司了。我跟著他一路從廣城的一家會展公司跳槽過來的。那家公司對他挺刻薄的，去年青城廣告節老牛負責招標，很費勁的拿下之后，老板只給了承諾給老牛的三分之一的招標提成，把幾乎所有負責招標的兄弟都氣得心灰意冷了。
老牛把自己的錢分給了這些兄弟，都沒有留住他們，所以他一怒之下，就帶著我跳到了三品。”
“也就是說，只有你跟著他過來了？”于鋒問道。
怎料，林寧也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