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旭取出了一枚下品靈石,在守衛眼前晃了晃:“銀兩我沒有,靈石你要嗎?”
那守衛眼睛都看直了,但隨即就是悚然一驚。請訪問擁有靈石的人,身份會普通了嗎?難道這次碰到了鐵板?
守衛的神色有些惶恐,但這種惶恐并不能取代了內心的貪婪。
他只是一名城門小兵,一個月下來不過十兩散碎銀子,這一枚下品靈石可以賣出一千兩雪花銀。
守衛咬著牙一緊再緊,他也不是傻子,自打嚴旭一開始流露出來的氣質就知道這個人極有可能是一尊大人物。但人有的時候在本性貪婪驅使下往往會蒙蔽了理智,或者寧愿相信那百不存一的假想。
“有了這塊靈石,我就可以解甲歸田,我也要學村里的李財主一樣,在村里修一棟小樓。不,我要比他強,他修一棟,我修兩棟。”
守衛越想越覺得心頭滾燙,眼中貪婪幾乎要化為實質。
“把靈石給我!”他眼神都有些猙獰的低吼道。
嚴旭一挑眉梢,原以為拿出靈石這守衛就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今天碰到一個不怕死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誠不欺我!
“也罷,既然你想要,那就給你吧。”
嚴旭淡淡一笑,在守衛渴望的目光中,運起了純粹肉體力量屈指一彈。
守衛伸出了手再接,卻接了空。彈飛的靈石繞過的他的身體,筆直的如利箭一般嗖的一聲打在身后的城墻上。
接下來,守衛就看到了讓他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的一幕。
只見那枚靈石精準的打在城門樓之上,竟如金剛石一般嵌入在了堅硬的墻垛上,要知道這城墻開始采用最上等的石料,千錘百煉之后方可堆砌城墻,其堅硬程度堪比低級法器。
靈石并未完全嵌入,留下一個頭發絲薄厚的一面露在了城墻外,夕陽下,靈石耀耀生輝。
倘若有筑基高手在場,一定會嗔目結舌的驚呼一聲:“好手段,對力量的控制巔之若毫。”
守衛并非高手,但他好歹也是一名修士,將靈石打入城墻,這份手段他辦不到,他最畏懼的守衛統領也辦不到。
如此算來,豈不是說眼前這個人修為比守衛統領還要厲害。
一念至此守衛終于忍不住倒吸了幾口涼氣。
撲通。
守衛雙膝直挺挺的跪地,扣頭如搗蒜:“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大人,大人饒命啊。小人是瞎了狗眼,豬油蒙了心才敢勒索大人,求求大人,大人有大量就把小人當一一個屁給放了吧。”
守衛是真的怕,這個時候心里頭最后一丁點貪婪和僥幸也煙消云散了去。
如此修為高絕的大人物,自己竟然還想要敲詐他一筆銀子,這可真是,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啊。
守衛已經在心里發誓,如果這位大人饒了他,以后萬萬不敢在作出這樣的勾當。老老實實的做他的城門守衛,一年下來雖說只有十兩銀子,可這些錢已經不少了。在村里,就連鐵牛狗蛋他們都羨慕自己羨慕的要死要活的。
人那,還是懂得知足的好。
“起來吧,開門,讓我進城。”嚴旭并未和一個守衛過多計較,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守衛如蒙大赦,從地上麻利的爬了起來對著守住城門的幾名同伴喊撕了聲帶一樣大喊道:“開門,讓這位大人進城。******,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想害死老子啊?趕緊給我開門,立刻,馬上!”
守衛急的滿頭大汗,天知道萬一開城門晚了一步惹惱了嚴旭,他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一掌拍死自己。
那些同伴被守衛的態度搞得不明所以,但基于對他的了解,也大概猜出了一二。
城門開,嚴旭在一群人敬畏的目光中,云淡風輕的踱步入了城。
一群守衛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極遠處,回過頭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我說二黑子,這位到底是什么人啊,瞧把你給嚇得,卵子都縮回去了吧?”一位同伴調侃著那個要敲詐嚴旭的守衛。
其他幾個守衛也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這往來的大人物不少,但從來沒有出現過有那個守衛會不知死活的上前去攔路。二黑子之所以犯下這種毛病,也是嚴旭的穿著太普通了。
唔……也就是扮豬吃老虎,盡管嚴旭自己沒有過這種想法。
二黑子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有余悸:“都別問了,總之以后不想死的話,見了這個人就像見了我們頂頭上司一樣。”
人在哪過,或多或少都會留下些什么。就如嚴旭,第一次進入仙朝,大手筆的在城墻上留下了一顆耀耀生輝的靈石。
夕陽下,它就像一枚勛章,記載著某個歷史長河中泛起了微微漣漪。
城內。
“不愧是都城,這繁華程度一百個南安坊市也比不上其萬一。”
一路走來,嚴旭對都城的繁華走算是見識了一番,這還因為是在晚上,街道上的人員稀少的原因,如果是在白天,恐怕熱鬧的景象還要在勝三分。
讓嚴旭留心的是,這一路上他路過了不少的店鋪。這些店鋪的主人也好,往來的客人也好。每一個都是修為不俗之輩。
練氣八九層的小高手,不說多如牛毛,卻也隨處可見。在南安,李陽練氣境界的時候,就可以只身撐起幾家店鋪。在這里,他的修為完全不夠看。
在嚴旭左手邊上,有著一家雜貨店,這里的掌柜的修為已然練氣九層。
嚴旭的右手邊,有著一家靈藥鋪子,嚴旭眼角余光一瞥,恰好看到了一位練氣八層的客人,吊兒郎當的走進去。
他為什么吊兒郎當的樣子,通常而言只有兩個解釋,一是天性使然,二是,在帝都他這樣的修為太普遍了,索性放開了,反而活的灑脫。
在嚴旭正對著的方向,這是一間很大的煉器鋪子,有著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在店里面跟伙計們說著什么。不難看出,這位就是店里的掌柜的,他的修為是筑基初期。
“在南安筑基初期修為已經是一個小門派的掌門了吧?”嚴旭心道,隨即啞然,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用南安那種小地方和帝都作對比,貌似除了被打擊以外,也沒有啥別的收獲。
正在嚴旭漫無目的在街上閑逛的時候,突然遠方有著一隊人馬,鎧甲鮮明的走了過來。
他們手里拿著告示,沿街貼在墻上。
有些好熱鬧的人,第一時間把告示圍成了一個人圈,有識字的書生大聲朗讀著。
“即日起,因仙朝大會的原因,凡都城所屬店家、酒肆,一律被官方征用三天。用作各地各派掌門,在仙朝居住。另,都城五級戒嚴,為避免各種暴力沖突事件發生,都城居民如非必要,三天內多家寡行。
如有參加仙朝大會人員流散在外,看到告示后可到天香酒樓領取仙朝大會入場令牌。”落款是司發堂的官印。
這個告示倒是解決了嚴旭眼下的燃眉之急,省得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做什么。
但聽完告示上面書寫的文字以后,嚴旭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都城五級戒嚴,為避免各種暴力沖突事件發生,都城居民如非必要,三天內多家寡行。
這段文字讓嚴旭略有吃意,文字表面說的是冠冕堂皇,都城戒嚴是為了避免原著居民和外來的門派發生沖突,但細細品味之不難發覺其中蹊蹺之處。
這都城每天都有無數的外來人員入城,也沒見沖突幾何。怎么外來的門派掌門一來,就突然的搞出一個戒嚴的告示。難不成外來的掌門都是番邦蠻子蠻不講理嗎?
嚴旭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驅逐出去,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而之后,嚴旭向路人打聽了天香酒樓的所在,趁著天還沒黑趕了過去。
在天香酒樓門口,嚴旭見到了天策還有他身邊的那位神算府的接引使。
“嚴掌門!”
“天策府主。”
兩人一見面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這次大難不死無形中讓兩人的感情增進了些。
“天策府主,你可知道方大人和我的弟子東來目前的下落?”擁抱之后,嚴旭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確定東來他們應該還沒有來到都城,因為嚴旭一直沒有收到東來的傳訊靈符。他自己使用的幾張傳訊靈符,也是石沉大海。
“嚴掌門且放寬心,帝都方面已經派出去人解救方大人還有你的弟子了。猜想來,他們或許今晚或許明早,就應該能到此處。”
聽到這個消息,嚴旭多日來緊提著的一顆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之后兩人又站在門口聊了幾句,嚴旭問道:“天策府主,你也是誤入到了一個迷霧空間之中?”
呃……
“什么迷霧空間?”天策府主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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