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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旭的目光只是在林瑯天身上微微一頓,然后便滯留在了被他緊緊握住的紫羅天燈上。請訪問bq.e
“法器?法寶?”
嚴旭目光遲疑著,有些拿捏不準。
可以確定的是,林瑯天憑借手里的這盞燈,似乎也具備了和嚴旭一樣可以在白霧中視物的能力,要不然他不會這么東張西望,而是應該閉上眼睛,用其他感官來感知周圍的風吹草動。
但嚴旭不知道的是,這盞燈可以讓他看到多遠距離的景物。
嚴旭的心有些忐忑,是退是留,還是豁出去把這廝直接殺了。林瑯天在此前有意針對東來的事,嚴旭記憶猶新雖然不知道林瑯天為什么這么做,是無意的還是另有隱情。但只此一件,嚴旭就算真的宰了這廝,也絕對沒有負罪感。
“唯一的麻煩就是,此人身上會不會種下了家族長輩的神識,倘若有的話,一旦將之擊殺,他的家族背景必然知道這里所發生的一切,就算只是一些端倪,對天昊宗而言也是一個巨大的風險。”嚴旭心里不斷的權衡,只因為他背負的太多。
“罷了,姑且一試。”
終于,嚴旭打定了主意,將心一橫。
體內靈氣在動,分處一縷涌入掌心之中,下一秒一道靈氣****而出,速度宛如飆飛的利箭。
為了保險起見,嚴旭并沒有動用天昊宗標志性的功法,甚至于沒有施展他所學功法中的任意一個,這一道靈氣完全是純粹的。縱然林瑯天再有手段,也不可能根據這一道靈氣微弱的氣息,感應出靈氣主人的身份。
箭掠驚鴻,毫無預兆的暴起。
林瑯天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不知道已經有著一道靈氣射向自己的眉心。這是等級的差距,筑基初期和筑基后期之間如同隔了一條大江。何況,嚴旭的這個筑基后期還是那種同境界修士頂峰的存在。
于是乎,一道靈氣精準的射了過去。
一聲脆響傳來,靈氣并沒有打中林瑯天的眉心,在靈氣接近林瑯天皮膚尚有寸許距離之時,他手中的紫羅天燈突然紫光大作,升起了一個光罩,將林瑯天牢牢的護在了里面
靈氣打在了紫色光罩上面,頓時一陣漣漪。只是這隨手的一擊,已經將光罩打出了七八條刺目的裂痕。
嚴旭,林瑯天,兩人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瑯天是被嚇的,突然的攻擊,嚇得他臉都雪白雪白。劫后余生之后,林瑯天渾身一震,因為害怕而聲色內荏:“是人是鬼,有膽的給本公子滾出來!”
嚴旭也在倒吸涼氣,原因是那盞燈竟然可以自主護主。這也就是說明,這盞古燈最少最少也是下品法寶。
迄今為止,嚴旭從未接觸過下品法寶,更別說正面和下品法寶的主人起沖突了。
法寶,這兩個字對南安這種小地方來說,就是一個傳聞的存在。甚至于,嚴旭對這兩個字都有一絲絲的敬畏。這也難怪試想一下,如今的天昊宗在覆滅了三元劍派收攏了黃藥谷之后,至少擁有著十幾件頂級法器。這樣的龐大的基數,卻沒有一件法寶,哪怕是一件法寶殘骸都是奢望。
久而久之,嚴旭包括很多人心中形成了這種敬畏感。
這還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天閻劍已經脫離了法器的范疇,但嚴旭能明顯感受到天閻劍距離法寶的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一柄天閻劍,可以碾壓一大堆的極品法器。那么,真正的法寶呢,是不是也可以碾壓了天閻劍。
如此兩相對比之下,法寶,不僅是嚴旭夢寐以求,也讓他深深的忌憚著。
這也就是林瑯天修為只有筑基初期層次,換一個層次高點的,就拿曲遲來說要是他手里面攥著一個下品法寶,嚴旭二話不說,轉頭就跑。
一件法寶,可以提升幾倍修士的戰斗力,越級戰斗。這個說法絕非空話。
這個功夫,遲遲沒有找到嚴旭蹤跡的林瑯天,似乎到了一個忍耐的極限。
“到底是何方鼠輩,本公子乃是仙朝林大將軍府嫡系子孫,再不現身出來,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林瑯天叫囂的歡實,嚴旭自然對他的話權當放屁了。
這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你又知道面對的是人還是怪物?在這種地方提你的身份背景,唯一的作用就是表明了你已經心虛,黔驢技窮,或者說恐懼的已經亂了方寸。
想到這,其實嚴旭也有些苦惱。莫名其妙的傳動到了這個神秘空間里面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去。萬一就困死在這里面了,真就是想哭都找不著墳頭
“媽的,反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走出去,干脆把這小子一刀宰了,黃泉路上也有個伴。”怒從心中期惡向膽邊生,嚴旭看樣子有點要破罐子破摔了。
好在他也只是在心里發一發牢騷,還是老問題,殺了林瑯天不難,哪怕他有再多的底牌。但殺了他之后呢,天昊宗怎么辦?難道自己死了,還要給活著的人留下一個天大的隱患。
這種自掘墳墓的事,嚴旭絕對是做不出來的。
目光重新落回了茫然四顧的林瑯天身體,嚴旭陰冷的笑了一下,手一揮,這次是六道同樣的靈氣之箭打出。
嗖嗖嗖。
一片破空聲響起,緊接著六道靈氣全部精準的落在了紫色光罩上面。在這片白茫茫的空間里,視野不如嚴旭開闊的林瑯天,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活靶子。
至于逃命?
呵呵……他手里的紫羅天燈簡直就是為了暴露目標而專門設定出來的。
到底是稚嫩了些,林瑯天和嚴旭同樣的年紀,論起經驗來兩個人完全不是同一個檔次。
紫色光罩泛起一片片像是水面一樣的波紋,咔嚓、咔嚓……又是六道裂痕浮現在了光罩表面,加上先前的那兩道,一共八道裂痕,首尾相連,正好組成了一個圓形。
林瑯天已經被未知的敵人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味的死死地攥住手心里的紫羅天燈,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滴答、滴答。
靜謐的空間里,有著汗水順著林瑯天的臉頰,滴落在腳下。
這一次,嚴旭動用了體內三分的靈氣,手一握,一柄靈氣所化的長槍顯化。
就像是投標槍一樣,嚴旭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向著光罩上面圓形的中間猛地擲了過去。巨大的慣性力量將周圍的白霧都攪動出來一個漩渦,長槍在自轉,利用這股沖力拖著漩渦,咚的一聲撞在了目標上。
撞擊的剎那,有著無數的裂痕在光罩上面蔓延,整個光罩看起來就像是被強行用膠水黏在一起的碎玻璃,只是一根手指輕輕的一戳,就會粉碎一樣。
伴隨著一起的還有林瑯天受到沖擊之力的反噬發出的慘叫聲,有著一口鮮血仰天井噴,落下來,涂滿了他的整張臉。
啊啊啊!
林瑯天瘋狂的大叫著,恐懼的刺激下,他的承受力已經到了一個崩潰的極限。
林瑯天腰間的儲物袋閃過一個個光芒,那是五件法器被他全部取了出來,握住手里。
“你是誰,你特么到底是誰?給我出來,滾出來!”
林瑯天方寸大亂,手里的五件法器憑著記憶中潰散長槍扔過來的方向,反扔了回去。
法器還在半空飛行之中,林瑯天就大喊大叫著。
自爆,爆啊,都特么的給我爆!!!
極品法器的自爆是震撼性的,那處的空間產生了爆炸之后的巨大火焰,在火焰之后又有著一朵蘑菇云緩緩升騰。
一分鐘,幾分鐘之后。爆炸的地方歸于沉寂,隨之一起的是完全的沉寂。包括林瑯天腦海中假想敵的面目,身體或者是尸體全都消失了。
嚴旭當然沒死,早在扔出長槍之后,他已經轉換了方位。也就是說林瑯天發瘋一樣的引爆了五件法器完完全全做了無用功。
林瑯天不甘心,一雙眼睛等的滾圓,要是沒有眼眶擋著眼球早就爆了出來。他死死地盯住爆炸的中心,殘酷的現實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他已經冰涼的心臟上。
沒有人?為什么會沒有人,怎么會沒有呢?
林瑯天有些神經兮兮的,接著又開始了發泄或者說是另外一種對抗心中恐懼方式的放肆大罵。
“躲在暗地里偷襲的雜碎,你就是個小人,王八,縮頭烏龜。你要是有種的話出來啊,你特么敢出來嗎?老子分分鐘滅了你個垃圾。
出來啊,你是誰,你告訴我你是誰?”
暗處,嚴旭撇了撇嘴,這廝乍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原來也是個銀槍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眼看著紫色的防御光罩就要破碎,嚴旭準備動手再加一把力,把該做的事做了,免得旁生枝節。
就在他靈氣一轉,一柄長槍凝聚之時,心頭突然一動。
下一秒,嚴旭手中的長槍重新化為靈氣倒流回體內丹田。
嚴旭對著林瑯天的方向回應道:“兀那小兒,氣煞老夫也。”嚴旭的聲音很蒼老,還有些陰狠的味道。這聲音不屬于嚴旭,聽起來卻耳熟的很。
而這聲音聽在林瑯天耳中,卻令得他目疵欲裂起來:“曲遲,你他媽是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