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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黑影在曲遲驟縮的瞳孔中急速放大,等他看清楚那巨大黑影乃是一雙覆滿鱗片的手掌之時,臉上終于露出驚懼之色。·首·發
巨掌當頭罩下,猶如一方磨盤大小,表面覆蓋著紅色的鱗片陽光照射下反射出金屬的森冷光澤。
崩山掌。
嚴旭一聲爆喝,手掌猛然壯大一圈,以著蹦山裂地之勢毫不留情的轟落而下。
崩山掌只是一門普通功法,但嚴旭以血晶九頭蛇秘法施展下展現出來無與倫比的可怕威勢。
一掌落,猶如大山將傾。
嚴旭的速度太快,曲遲只覺眼前一花可怕的掌印已經落至頭頂。匆忙間,曲遲下意識的抽起手中九曲牙鞭略作抵抗。
九曲牙鞭狠狠的抽在了掌印上,打碎了幾片鱗甲,卻抵擋不住掌印轟落的勢頭。
巨大的掌印一頓之后,落在了九曲牙鞭上。
那是一種將大山崩塌的巨力,一瞬間轟碎了九曲牙鞭表面的靈氣,精準的落在九曲牙鞭鞭身上時,巨力轟然爆發筆直如鐵的九曲牙鞭登時彎曲一個驚人的弧度,鞭身被打的軟如爛泥,透過九曲牙鞭一股股剛猛的力道決堤而下落在了曲遲身上。
他噴出了一口鮮血,提起氣揮動九曲牙鞭再次抽向還在持續下落的掌印。
嘭嘭嘭!
掌印的勢頭不可阻擋,一次次的抬起一次次的轟落。
肉眼可以看到九曲牙鞭上面的血牙在掌印轟落中,根根斷裂,崩碎在虛空之中。
面對如此狂猛的攻勢,曲遲氣息漸漸萎靡,體內靈氣枯竭,一口口鮮血如雨般井噴。
暮然間,巨掌光芒大作,剛剛耗損的靈氣再度得以補充,并且掌印又張大三分。
巨掌再落,升勢足以蓋過此前任何一次攻擊。
一片陰影籠罩著曲遲,宛如巫師寬大的黑袍子將他整個包裹,死亡的陰影在逼近,曲遲已經油盡燈枯無力反抗,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曲遲兄,我來助你。”
一聲爆喝,伴隨著一旁觀戰白帆的身影沖天而起。
白帆手拿一只慘白如玉的小象,那白色更像是人的骨頭。這小象顯而易見也是一件高級的法器,白帆嘴中噴出一口精氣,噴在白象身上時,頓時亮起一陣慘白的光。
象嘯聲驚壓四野,白光越變越大如同一輪小型太陽。當那慘白的光在某一刻亮到巔峰之時,有著一頭大象從光芒中掙脫而出,大象登空,以著龐大的身體,一只象蹄極端刺激人眼球的姿態向著轟落的掌印踐踏而去。
巨掌,巨象。
單以體積而論,巨象數倍于掌印,幾乎一只象蹄已經將整個手掌覆蓋。
準備一擊必殺曲遲的嚴旭目光陡然一寒,早在白帆暴起之時他就時刻警惕著,此時窺見這頭巨象真容,心中雖然驚訝卻不慌亂。
轟落的巨掌,掌勢突變。先是暴起一陣靈力沖擊波,撞在了巨象踐踏的象蹄上,借著這股反沖力巨掌向下方猛地一墜,隨后硬生生的被嚴旭抽離后撤。
虛空一聲響,巨象的象蹄擦著掌印踩了下去,暴起一連串的火光和幾片鱗甲碎裂。但這一重擊,嚴旭算是避開了。象蹄踩空,恐怖的巨力將天空碾爆,象蹄下,綻放一朵白色的雪蓮花。
巨象踩空,龐大的身體一個趔趄。
卻在這時,嚴旭扯開的手掌突進,以著一個不可思議的軌跡從下而上,繞過了巨象龐大身體之后,從胸膛的空處暴起,巨掌微微一握,將粗壯的堪比一顆大樹的象鼻攥在了手里。
巨象發出可怕的嘯聲,升高四野,整個偌大的廣場都在回蕩著這樣的嘯聲。有著一陣聲波擴散,如狂風過境,修為一般的修士當下就被吹的東倒西歪。
巨象劇烈的掙扎,整個象頭帶動著象鼻子來回搖晃。象鼻上慘白光芒一道一道,化作犀利的劍光劈著嚴旭的手掌。
此時的巨掌,就像是一個臺鉗,死死地將象鼻箍住。任憑它如何搖晃始終難以擺脫這種束縛。時間久了,嚴旭手掌的鱗片有一大半被全部崩碎,鮮血在天空揮灑。
“不知死活的東西,象乃力之奇也,象鼻結合了剛柔兩種至強屬性,盲目的抓住象鼻,真以為你是元嬰期修士了不成?”白帆對嚴旭粗魯的攻擊方式嗤之以鼻,這樣的盲目無異于找死。
嚴旭的目光冷峻著,他當然聽到了白帆的嘲諷之言,只是嚴旭自己也有自己的打算。
體內靈氣劇烈的消耗,一分鐘左右過去嚴旭明顯感受到巨象掙扎的力量在變小。他依舊緊緊的攥住巨象的象鼻,雙方似乎陷入了某種僵持的平衡。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白帆的臉色終于變了。
嚴旭驚人的靈氣精純度和**的耐力有些超出他的估計,但轉瞬,白帆又是掛起了冷笑:“那又怎樣,和巨象比拼力氣只有死路一條。”
事實真是這樣嗎?
嚴旭如一尊磐石,巍峨不動。一條手臂就像是一根鐵鏈拴住了巨象的長鼻。他終于隱于的感受到,巨象在長久力量消耗下,掙扎的力度已經可以被自己勉強掌控。
突然間,嚴旭丹田處亮起一片犀利的光,他的氣勢也在猛然高漲。
體內靈氣像是開閘的洪水奔騰咆哮而出,源源不斷的沖入手臂經脈之中。手臂愈發的粗壯,一條條青筋虬起,鱗片的光澤閃耀,一條手臂充斥著滿滿的力量感。
底下的白帆,望著嚴旭驚愕的長大了嘴巴:“怎么可能,這么長時間的消耗,難道他之前都沒有爆發全部實力嗎?”
這一驚非同小可,白帆仿佛看到了一種可怕的猜測夢想成真。
就在這時,天空中的嚴旭上齒輕咬下唇,以雙腳作為支撐點,以腰為軸,以脊梁骨作為運動的核心,全身上下每一個肌肉骨骼都在同時發力,抓住象鼻的一只巨掌陡然抬高。
“給我起!”
嚴旭雙眼一立,被禁錮的巨象“哞”的一聲尖叫,龐大如山的身體被嚴旭硬生生的擎了起來。那是一種極端刺激人感官的場面,巨象前的嚴旭小的小一只螞蟻,只是這只螞蟻擁有著可怕的力量,大到可以將巨象生生的舉了起來。
白帆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一張老臉都雪白了。
突然,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驚惶的大吼一聲:“不好,曲遲兄速退。”
兩人也算是配合默契,曲遲根本沒有考慮白帆為什么要讓自己后退,身體出于本能的向后飛撤。
可惜晚了!
嚴旭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抓住巨象龐大身軀的手掌猛然揮動,就像是擎起了一座小山,對著下方逃竄的兩道身影無情的轟落。
只是一個回合,白帆體表的護體靈氣土崩瓦解,他逃跑的身體一頓,嘭的一聲墜入地面。
巨象在起,再落。
本就傷勢不輕的曲遲也步上了后塵,身體筆直的向著地面墜落了下去。
兩次重擊,巨象的體表光芒暗淡。嚴旭哪里管它,身體緊追著落地的二人飛掣般落下,巨象抬起,悍然落下。
“不!!!”
曲遲驚恐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發出歇斯底里的一聲慘叫。
巨象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失去了護體靈氣的保護,曲遲被砸進了地里,身體上下像是一個脆弱的瓷器,裂開密密麻麻的一條條裂痕。不得不承認筑基修士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這樣的重擊竟然沒有立刻要了他的命,躺在巨坑之中,曲遲還在劇烈的喘息著。
不死也是重傷。
嚴旭身體嗖的一聲轉開,暫時解決了曲遲,第一時間找到了戰斗力沒有什么損失的白帆。
巨象在嚴旭手中,仿佛是鐵匠手里的大鐵錘一次次揮落,力道平均,速度平均,明明極端兇悍的場景,卻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律動的美感。
呃……
這個念頭只是在圍觀群眾腦海中一閃,就被他們強行驅除了去。這分明就是殺死人的節奏,狗屁的律動美感。
白帆也如曲遲一樣發出慘叫,不同的是他還有些力氣和砸落的白象略作抗衡。
一砸,白帆手臂的骨頭全部崩碎,慘白的骨頭渣子從肌肉里面刺破出來,陽光下多少有些陰森森的感覺。一雙手臂全部被廢,血肉模糊。
二砸,白帆在難以支撐,整個身體被砸入地面。
三砸,廣場上的青石板崩裂,原地出現一個十幾米大的深坑,恐怖的撞擊力將整個廣場震得顫了三顫。
四砸,聽不到白帆的慘叫聲,地面的顫抖也讓圍觀者麻木了。
要命的是,即便如此,嚴旭手里的白象還在一次次的轟落下去,如雨點,如狂風驟雨豪不停歇。
咚咚咚!
堅硬的廣場地面裂開一條條裂縫,裂縫在向著四周延伸,漸漸的裂縫變成了裂痕,仿佛將整個廣場切割成了幾十不規則的碎塊。
白象的身體在一次次轟落過程中肢體瓦解,先是四肢,然后是尾巴,臀部,腰,身體,腦袋,最后龐大的巨象只剩下嚴旭手里緊緊攥著的一截長鼻子,他又把長鼻子當成了鞭子用,噼噼啪啦的猛抽了一頓,一直到長鞭也斷成了兩截。嚴旭這次停下了這種揮汗如雨的“勞作”
嚴旭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和善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俊逸的臉上。
只是這和善……
咕咚。
周圍響起一片干澀的吞咽口水的古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