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榮,你沒事吧!”劉裕一路飛奔而來,才到門外就氣喘吁吁的大聲喊道。風雨
張榮見劉裕如此關心他,冰冷的心頭一熱,面無表情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一絲笑容。
“我沒事,阿裕。”
盡管張榮說自己沒事,但劉裕還是連忙跑上前來,在他身上一陣亂看。這要是天朝人被這么看,估計早就罵劉裕死基佬了。不過張榮不是,他沒有罵劉裕,反而十分的感動。
“好了,看就看,別動手動腳的,碰到傷口怎么辦?”
張榮不在意,可有人就忍不下去了。高雪見劉裕還要動手,當即上前打開他的手,不滿的說道。
劉裕被高雪這么一說,才尷尬的摸摸鼻子,退到一旁。不過他心里還是忍不住嘀咕:“我怎么就沒這待遇,這高雪雖然是女漢子,但也是個美女,真是便宜阿榮這小子了。”
“你別站在這影響病人,快出去吃飯。”高雪似乎還覺得劉裕礙眼,又把他往門外攆。然而,她站在門口,叉腰說道,“還有你們,都去吃飯吧。”
劉裕再次無奈的摸摸鼻子,跟張榮說了一句“阿榮,你先休息吧!”就跟眾人一道往大廳走去。
眾人來到大廳,把飯菜一端,便開始吃飯。吃過之后,閑談了一會兒,然后就各自散了。
但劉裕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劉母與劉菡的房間。他敲了敲門,輕聲道:“母親,睡了嗎?”
“阿裕,有什么事嗎?”劉母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同時也傳來劉菡打開門的聲音。
劉裕摸摸劉菡的小腦袋,惹得劉菡吐了吐舌頭。而后,他才進屋,對劉母躬身道:“母親,我之前從那些人身上得了些錢財,我尋思我們也不能老是這么麻煩高大哥他們。所以,我想咱們明天搬出去吧。”
“嗯,阿裕說的不錯,我們確實不能老是麻煩他們。也行,明天搬出去吧。”劉母想了想,贊同道。
劉裕見劉母同意,再一次說道:“母親,我想那些錢財總有用完的時候,我們不如以它為資金做些生意……”
將自己開酒樓的想法說了一遍,本來他以為母親會同意,但不想母親卻皺著眉頭,臉色有些不好。
“阿裕,經商乃是賤業,你怎可以做?”臉色不愉,劉母語氣有些嚴厲。
劉裕本來還挺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得意,這下聽到劉母的話頓時傻眼了。他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問道:“母親,我們這身份經商也沒什么,而且經商也不見得就是賤業。”
“你可是……你可知從商不能做官;從商為士子所看不起,從商也敗了你祖上的名聲?”劉母怒極,右手狠狠拍在腿上,也不管痛不痛,朝著劉裕就喝道。
“果然,我并非簡單的黔首,恐怕這里面有不少故事。”劉裕心里暗暗一笑,他只是無心的試探了一下,不想還真如他所想的那樣。
正了正臉色,劉裕認真的說道:“母親,如今這世道早已不同從前。你看那些巨商,如衛弘、糜竺等等,哪個沒能當官,哪個被人當面鄙視?
而且欲成大事,豈能無財?曹操得衛弘資助,方能有今天;劉備得糜竺資助,方能坐擁徐州。由此可見,這錢財絕不可少。”
劉裕說的頭頭是道,但劉母豈是常人。她斂眉苦思良久,緩緩說道:“裕兒,你說的不錯,但你可知那衛弘與糜竺的區別?”
“區別,他們有什么區別?”劉裕聞言愕然,疑惑的問道。
眼神難得柔和的看著劉裕,劉母為他細細道來,“那衛弘與糜竺確實都家財萬貫,也確實都名聲不錯。但人們不會在背后非議衛弘什么,卻會背后非議糜竺;人們不會在意衛弘當太守,卻不能接受糜竺當太守;人們對于衛弘都是夸他持家有術,而對于糜竺卻是沒有道義的商人。你可知道,這又是為什么?”
傻眼了,劉裕真沒想到自己這個母親居然想的這么多。不過他倒還真知道答案,嘿嘿,他偷笑一聲,而后搖頭晃腦的回答起來。
“因為衛弘跟了個厲害的人,而糜竺跟了個窩囊的人。衛弘資助曹操,曹操越厲害,別人就越不敢攻擊衛弘。同理,糜竺資助劉備,劉備越窩囊,別人攻擊商人就會拿糜竺說事嘍。”
這次換劉母傻眼了,她實在沒想到劉裕居然給她這么一個答案。
瞪了劉裕一眼,劉母沉聲道:“哼,一天到晚想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衛弘與糜竺的區別乃是因為衛弘是士族,而糜竺不過是個商人。你若是做了商人,別人給你安上這個身份,你一輩子都擺脫不掉。”
“這……這倒也是,不如這樣吧,母親!”劉裕沉吟片刻,斟酌著說道,“我不親自出面,讓阿榮在臺前,這樣可以吧?”
劉母聽后,贊同的說道:“嗯,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
“那就這樣吧,母親,我先回屋了,您休息吧。”
“去吧,你也早點休息。”
母子二人交談一番后,劉裕告了個退,又跟劉菡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回到自己的屋里。
說起來高猛家也不大,三個女的擠一個屋,張榮住一個屋,而劉裕則和高猛住在一起。之前,高雪在照顧張榮,而高猛已經回到屋子里呼呼大睡了。
劉裕回來的時候,就聽見高猛那如雷般的呼嚕聲。他摸摸鼻子,苦笑的說道:“得,這還怎么睡?”
聽著高猛的呼聲,他根本無法入睡。如此,他索性不再睡覺,起來獨自走到院子里。不想,竟然看見同樣沒睡的高雪。
“高雪,你怎么還不睡?”劉裕輕聲喚了一聲,疑惑的問道。
高雪聽見有人叫她,忙回頭望去,見是劉裕,便大大咧咧的說道:“剛給阿榮換了白布,正準備睡呢。你呢,你怎么不睡?”
“高雪,阿榮的事你也知道。”沒有回答高雪的問題,而是看著她,嚴肅的說道,“我希望你好好照顧他,不要傷害了他。”
這要是一般女子,定是臉都羞紅了。但高雪不是尋常女子,不僅不臉紅,反而眉頭一挑,輕聲叱道:“我怎么傷害他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呃,沒有沒有,趕緊睡覺去,別吵到別人。”劉裕咳咳的咳嗽兩聲,立馬朝屋里快步走去。這女的得罪不起,還是快些睡吧!
而看著劉裕跑走的高雪,則是冷哼一聲,嘀咕道:“真是的,莫名其妙……呃,還真是,怎么又跑回來了?”
“我有件事跟你說,我明天出去租個房子就搬出去……”
劉裕話沒說話,高雪又瞪著他說道:“搬什么搬,在我家住的不舒服啊?”
“不是,我就是想物色個地方,做些生意,否則還不坐吃山空。”劉裕真是怕了這彪悍的姑娘,趕緊解釋道,“而且,我也得做出一番事業嘛。”
“我管你做什么事業,阿榮才醒經不起奔波。他不能走,就讓他住在我這,否則……哼哼。”高雪說著,冷哼一聲,那意思大概是威脅劉裕。
劉裕不知是今晚第幾次無奈的苦笑,心想:人家關心的是阿榮,你就別添亂了。
“行,阿榮就住這了,就交給你了。”
“哼,這還差不多。行了,你走吧。”
嘴巴張了張,劉裕吐出“晚安”兩個字,就狼狽的再次逃走了。
他逃到屋內,摸黑回到床上,也不管高猛打雷似的呼嚕,閉上眼睛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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