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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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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玄幻魔法
這次阮朝和清風營之間的“和平”接觸的時間并不長,當天南十七等人就連夜離去,阮溫索性在這兩軍之間的城寨里暫時住了下來,反正眼下的情況,哪怕是這前線到處都有戰斗,起碼在這里還是算是安全的。{看最新章節請到:ww.Weue6}
三天之后,南十七風塵仆仆的再次出現在了阮溫的面前,這一次,他給阮溫帶來了確切的回復。
“阮大人所說的阮玉阮將軍經過在下和同僚們的甄別,確認不在我軍的俘虜當中,阮大人怕是要失望了,不過,我們的理事大人,為了表達歉意,特意命我帶來五百名戰俘,比起約定的要多三十人,這些人正在來的路上,此外,蘇大人也給阮大人帶來了一點小小的心意1“
阮溫對這個答復不置與否,沒有阮玉,換來一幫無名之輩的降卒,對他們主和派在朝堂里的說會話的分量,不會有任何的加成,他可以選擇同意,也可以選擇拒絕,反正情況再壞也不會壞到哪里去。不過,聽到這南十七說帶來了蘇蘇的消息,他倒是覺得,先聽聽對方是什么消息之后再做決斷。
令他有些遺憾的,南十七從包裹中掏出來的,并不是他想象中那寫有蘇蘇娟秀小子帶著淡淡香氣的信箋,而是一封看起來是就十分嚴肅的公文,沒錯,就是公文,對于他的問候,蘇蘇直接以昌南民政衙門理事的身份,給了他發了一份極其講究措辭但又明白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的公文,他快速的瀏覽了一邊,公文里盡是格式化的說辭,是對于這件事昌南的態度,對于公事之外的事情,對方一句都沒提。
這讓他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而因為失落,他的心情自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了。
“這可和我說的有些不同!”他將信箋折起來,放在懷里,雖然是公文,但是也是佳人手筆,他自然不會再還給南十七。
“不同的地方,我們另外有補償!”南十七微微笑了一笑:“除了給這些被俘士兵的壓驚銀子,蘇理事還準備了一些海外珍奇,蘇理事說了,阮大人對于火器之類的頗有喜好,不過現在兩軍交戰,這些武器之類的,就不便贈送了,倒是有些和以前蘇理事送給阮大人的火器差不多理念的一些珍奇,同出于制作這些火器的匠人之手,或許能夠讓阮大人忘記了這些許小小的不同!”
這就是南十七奔波了一趟得回來的答復,用五百個俘虜和一批在這個時代可以被稱得上珍奇的玩物(大多采購首都二里橋小商品市場),來交換被俘的將士,阮玉是肯定不能交出去的,所以,用這個方法,或許能打動阮溫。賄賂這個神器,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有著他足夠的用武之地的。
果然,阮溫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珍奇什么的,他真的不在乎,但是,若是同出于上次清風營送來的那些火器的制作匠人之手,那倒是可以值得考慮一下了,那些火器阮朝的工匠努力的在研究,試圖仿作,但是超越了這個時代的科技,可不是一幫連高數都不能及格的工匠在屋子里閉著眼睛就能琢磨出來的,這個時候,若是有一批類似的物品拿來讓他們參詳參詳,或者對他們開闊思路,有著很大的幫助。
兩天后,南十七回到了北光水寨,帶著精神狀態有些不大好但是還算全手全腳的四十七名戰俘,第二天清晨,江面薄霧初起的時候,一直駐扎在水寨的里的二十來艘大大小小的東番船只,傾巢出動,朝著明江下游而去。
與此同時,北光,天明,前庭一線,所有的清風營的軍力,都在嚴加戒備,防備大越兵馬暴走,在廣平周圍的農莊還在熱火朝天的時候,前線已經是一片風雨欲來。
前庭城。
這是在清風營和阮朝軍隊的戰斗中,保存最完好的一座城池,阮朝軍隊在北光城被水淹,天明城被火攻之后,幾乎是主動的撤出了前庭城,當然,城里能夠逃掉的普通百姓,已經盡可能的逃掉了,韓樂兒的軍隊進城之后,基本上除了極少數沒法逃掉的老弱病殘,前庭城簡直就是一座空城。這些老弱病殘即使和家人一起逃走,也只能成為他們的親人的累贅,他們留在前庭,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誰知道,清風營的兵馬進城之后,對于他們,別說加害,連搭理的興趣都沒有,只是將這些老弱病殘集中在一塊小小的地方,限制他們不得隨意外出走到,然后,基本上沒有管他們了,這些老弱病殘基本上就是被圈禁在這一小片被清風營指定的地方。
一天兩天,這些人還不覺得,反正他們的視線之中,出入這個小小的住宅區的道路上,總是有全副武裝的士兵把守著,對于視線之外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根本就無從得知,可以說,他們在前庭城落入清風營之手到現在這段時候,他們一直都是與世隔絕著的。
但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他們終于出現了他們事先沒有想到過的危機——糧食越來越少了。
即便是他們離去的親人在離開之前,給了他們留下了一部分糧食,但是,這些糧食,也不夠他們坐吃山空的,一旦沒有補給的途徑,又沒有被清風營加害的危險,求生的本能在每一個人心頭翻滾著,能夠活下去,沒有人愿意就那么卑賤的死去,那么,現在越來越少的糧食,卻成了可以奪取他們性命的一個關鍵了。
這些老弱病殘有兩三百號人,除了實在是太老了的,大多是病患或者是傷殘者,若是以年紀而論,這些人中,只怕年輕的還要占多數,當然,女人是沒有的,大越人在別人家的土地上橫行慣了,自然知道女人落在敵人手里會是一個什么下場,真是走不了的女人,不是被自己的親人殺死,就是已經自盡了,說起來,要是知道是現在這種情況,那些女人的親人,一定滿滿的都是淚。
開始這些人都是自行其是,后來以幾個老人為首,這些人逐漸有了主心骨,等待發現出現了糧食危機之后,幾個老人決定,將糧食集中起來消耗,并且每人每天都保持著最低標準——能活命就行,吃飽就不用想了。
但是,即便是這樣,這糧食還是一天一天的減少,他們也曾經去找那把守在道路那里的士兵交涉,不過,人家可不搭理他,他們要是人湊多了點,那些士兵刷的就把刀槍亮出來了,嚇得他們立刻就抱頭逃回了自己的窩巢。
直到有一天,他們發現那些全副武裝兇神惡煞把守在道路那里的士兵,突然消失不見了,而取代他們的,卻是幾個看起來并不是那么兇惡的大明人,他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三哥,你說咱們如今在咱們前庭城,算是咱們錢家的人,還是算是清風營的人,要是上面有了命令,咱們聽上面的命令還是聽家里的命令,這問題糾結大家很久了!”
在道路的路口,兩個健壯的少年,正在抱著膀子在聊天,和先前把守在這里的士兵不同,雖然他們腰里也掛著武器,但是,他們明顯的沒有穿著軍服。
“這是什么話,咱們既是錢家的人,又是清風營的人,這有什么好糾結的呢?”被稱呼為三哥的少年,大咧咧的回答道。
“我是說,打個比方啊,家里命令咱們在這里把守,但是上面又命令咱們出城,這個時候,咱們應該是聽家里的,還是聽上面的!”問話的少年,沒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看起來十分苦惱的樣子。
“你就瞎說吧,怎么可能家里和營里的命令沖突,營里既然將咱們暫時撥到這里,那么營里的命令,肯定是先發到三叔那里,然后再由三叔安排調動,否則的話,咱們當然當然是按照軍令,服從三叔的安排,你放心好了,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出現,現在可不是我們錢家這些人在這里,你沒看見營里來了足足兩三百號人嗎,其他家的也不少,你就當咱們是一個普通的士兵就行,服從命令就好!”
“哦,那我就放心了,反正營里讓我們來,我們就聽三叔的,若是三叔讓我們回營,我們就聽營里的,我明白了!”
少年懵懂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弄清楚了其中的關系,他有些感嘆的說道:“三哥,當初我還真是嚇著了,以為到這邊來,就是要和大越人拼命呢,哪知道大越人這么不經打,這么快就縮回去了,我還想殺幾個大越人掙點軍功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你想殺大越人,這里頭就不少!”三個嘻嘻笑了笑,“要不,去殺幾個湊湊數,雖然未必可以算軍功,但是好歹也能過過癮不是,我說,你敢殺人么,在這里吹牛1”
“說的你好像敢殺人一樣!”少年哼了一聲,很是不服氣的說道,“三叔給咱們的任務,是不讓里面的那些大越人出來,若是他們敢輕舉妄動,我腰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只是好羨慕那些火槍兵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才可以有那么一支火槍,別提多神氣了,好好的在訓練,眼看就到了火器學習的項目了,將咱們全部調出來,也知道是為什么,林將軍這是又要打仗了么?”
說了幾聲,他發現身邊的三哥似乎沒有動靜,他有些疑惑的抬起頭拉,卻發現自己的三哥,身子繃得緊緊的,手里卻是按著腰間的刀柄,正是一臉緊張的看著道路的那邊。
他順著三哥的視線看了過去,也是一個激靈,伸手就去拔刀,那邊,黑壓壓的一群大越人,正無聲無息的朝著他們兩個圍過來,看起來,足足有十好幾個人!
“你們要干什么,造反么?”他大聲的喝道,為自己壯膽。
沒想到,他的大喝居然很有效果,那些大越人聽到他大喊,一個個齊刷刷的停住了腳步,就站在那里,開始七嘴八舌的朝著他們兩個說起來話來,只是可惜的很,他們兩個對于對方的說話,反應就是兩人都是目瞪口呆,他們連對方說的一個詞兒都聽不懂。
“我去找人!”三哥聲音有些顫抖,“你在這里看著,若是形式不好,你立刻逃走!”
“三哥你不是想丟下我一個人逃掉吧,這些人看樣子好可怕,一個個跟鬼一樣的!”少年的聲音也比三哥好不到那里去,若是仔細聽的話,還能夠聽到一陣哭音,這也是對方這些大越人,雖然人數眾多,模樣猙獰,但是一個個手中都沒有武器,要是一個個手中有武器的話,這個時候,這兩個少年是拿著武器沖上去,還是丟下武器撒腿就跑,那就很難說了,不過,以這兩個少年的出身,只怕還是后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一點。
“放屁,三叔的話,現在就是軍令,違背了軍令是什么下場,不由我說了吧,要是咱們逃掉了,軍中容不下在咱們,家里也不會再接納咱們了,我是真去找人搬救兵!”
“我去也行啊!”少年還是有些擔心,他的腿已經有些微微發抖了。
“閉嘴,你認識幾個人,有我認識的人多嗎,有我跑的快嗎?”三哥低喝了一聲,對著他說道,“將刀子拿出來,對著他們你剛剛不是說你想殺幾個大越人過過癮的嗎?你的機會來了,若是他們敢沖過來,你放手殺就是了,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三哥也不管自己的這個兄弟什么表情,撒腿就往身后跑去,這個時候,找別人都是沒用的,他徑直朝著理事衙門那邊跑去,在那里,他的三叔,前庭民政衙門理事錢厚生,如今正在那里。
看著他的動靜的大越人,卻是齊齊有些發愣,他們不知道對方怎么會是這個反應,一個回頭就跑,另外一個似乎也不愿意聽他們說話,只是拿著微微顫抖的刀尖對著他們,似乎是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