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祥宮。
吏部的名單也很快傳到了武昭儀這里,武昭儀看過之后,眉頭微微一凝。
在這個名單上,長孫無忌的人的確有,而且還不少。
但是除了長孫無忌的人外,竟然也有她武昭儀的人。
顯然,吏部尚書馬思源是得了李治命令才擬出的這個名單,也就是說,吏部的意圖,就是李治的意圖。
她很快清楚過來,李治不僅要削弱長孫無忌的力量,而且還想把她武昭儀的人也給削弱一些。
武昭儀眉頭微微一凝,不過隨即卻又露出了一絲冷笑,李治不是個笨蛋,跟他硬碰并沒有什么好處。
所以,只要長孫無忌的人去的多就行了,因為從李治的態度上,不難看出李治對長孫無忌是真的動了殺心。
她只需要慢慢等就行。
等什么時候長孫無忌徹底從朝堂上消失了,那也就是她武昭儀掌控朝局的時候。
御書房。
李治還在處理政務,至于有關名單上的事情,他在看過之后便沒有太過于在意,因為馬思源顯然很明白他的心意,做的很不錯。
他李治的確討厭長孫無忌,討厭他敢對自己的女人下手,而且也的確想過除掉他的羽翼,近而將他給滅掉。
但他還是會考慮武昭儀的勢力的。
如果除長孫無忌太快,武昭儀必定在朝中獨大,那樣的話對朝局是十分不利的,所以,他在除去長孫無忌羽翼的同時,也要把武昭儀的羽翼給除去一點,當然,唐舟的人馬也有一點,但是很少。
除了要削弱他們的力量之外,再有就是平衡草原上的勢力。
若草原上只有長孫無忌的人馬,未免容易導致一些難以預料的后果,可有他們三方人馬,再加上草原上那些部落的勢力,草原上應該是能夠達到一種平衡的。
他考慮的很多,而馬思源顯然做的挺不錯的,不過他也知道,馬思源這么做,只怕得罪的人可不少,明天早朝上,怕又要有一番風雨了。
唐侯府。
有幾個人悄然來到唐侯府來找唐舟。
“侯爺,馬大人安排名單去草原,怎么把我們也給安排上去了?”
“是啊,這……這不是在削弱侯爺的勢力嗎?”
“侯爺,您說這算什么事啊,我還以為馬大人對您多好呢……”
幾個人嘀嘀咕咕的抱怨著,其實不管是誰,都不是很想去草原上當官的,先不說草原上的生活可能習慣不了,就只沿途的跋涉,在他們看來就是一種罪。
唐舟聽了他們幾人的話后,笑了笑:“諸位大人的意思本侯明白,草原上當官,的確不好做,不過你們作為大唐的臣子,也應該為大唐分憂才是,你們也不要怪馬大人,這些都是圣上和本侯允許的,你們只管去草原上便是,有了政績,本侯自會保你們回京,并且升官加爵的。”
幾個人見此,頗有些無奈,這竟然是李治和唐舟安排好的,那他們還跟唐舟抱怨什么啊?
又說了幾句,他們便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唐舟看著他們,露出了一絲苦笑。
次日,早朝。
春風透過大殿吹來,仿佛帶著一股子花香。
群臣立在大殿兩旁,在討論完一些政務之后,長孫無忌站了出來。
“圣上,有關去草原為官的名單,臣看過之后,覺得有些不妥,還請圣上讓吏部再行安排。”
長孫無忌站了出來,他的那些人心中頓時一暖,想著有長孫無忌這話,他們應該不用去草原上了吧。
李治坐在上面,嘴角微微抽動,他料到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李治哦了一聲,問道:“有何不妥啊?”
長孫無忌并不敢說把自己的人都給弄去了,畢竟雖然誰都知道朝中有黨派之爭,但這都是暗處的東西,從來沒有人會拿到明面上來說。
結黨營私是皇帝大忌,他可以允許你私底下這么做,但絕對不會讓你拿出來說的。
所以,在李治詢問之后,長孫無忌想了想,道:“圣上,有些官員,明面在大唐做的好好的,讓他們去草原實在有些不妥,而且,有一些官員實在不適合去草原。”
長孫無忌說完,李治道:“朕知道去草原為官,可能會比較辛苦,但長孫大人說的這話,朕可不同意,名單上的官員,那個不是在大唐做官做的好好的?難道要朕把有問題的官員都給派去嗎,那草原上成什么啦?”
“至于你說的什么合適不合適,作為我大唐官員,去那做官都是合適的,那里有什么合適不合適,難不成,他們沒有為我大唐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之心?”
李治一番話,頓時讓長孫無忌有點啞口無言,聽李治這話,就好像李治多么的自私一樣,但他是大唐天子,他就是自私的,所有的臣子想要表忠心,不都得說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嗎?
而且這些大臣平日里也都是這么說的,如此,讓你去哪你就去哪,不想去,那就是不忠啊。
如此,讓長孫無忌還能怎么樣?
長孫無忌臉色發白,其他人見此,知道長孫無忌也無能為力了,他們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怨氣來。
緊接著,就見一人站了出來,道:“圣上,臣要彈劾馬思源馬大人,他作為吏部尚書,卻沒有秉公做事,那名單,他顯然是有所針對,而且臣聽說在他擬名單的時候,不少人都去給他送禮,他受賄。”
“沒錯,而且還有親疏之分,跟他關系好的,名單上就沒有,跟他平日里沒有來往的,就有,圣上,我也要彈劾馬思源。”
“臣也要彈劾馬思源,作為吏部尚書,卻不公正廉明,實在是不配做吏部尚書。”
“臣也彈劾……”
長孫無忌的人紛紛把矛頭指向了馬思源,馬思源站在人群之中,臉頰微紅,這點,是他早有料到的,不過唐舟說了不用他擔心,他才敢這么做的。
如今這種情況,他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討伐他的人越來越多,好像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他向唐舟看了一眼,但唐舟并沒有要幫他說兩句的意思,這讓他越發的有些慌了。
于是上前一步,喊道:“圣上,臣冤枉啊,臣作為吏部尚書,讓誰去都會得罪人的,所以臣那敢徇私,一切都是按照規矩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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