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
這個世上并不缺少沖冠一怒為紅顏的男人。
只是男人沖關一怒之后,可有后悔?
多半都是后悔的吧。
魏王李泰就很后悔,就因為自己這一怒,害得自己快到手的太子之位跑了,可氣,實在可氣,自己若是太子了,還會缺少幾個女人?
桌子上僅有的一個茶壺也被魏王李泰給扔了出去,茶壺落地有聲,像是一記嘲諷的耳光。
不過這個時候,杜構卻是眉頭微微一凝,道:“王爺,這清荷姑娘才進王府沒幾天就給您惹下了這么大的事情,只怕……只怕事情不簡單啊。”
清荷是魏王李泰的側妃,所以杜構并沒有把話說的太直接,不過聰明如魏王李泰者,很快就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只怕這清荷是專門來害自己的,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憤怒的微微李泰一聲冷喝,接著就命人把清荷姑娘給叫來。
這個時候的清荷姑娘楚楚可憐,但仍舊不失其美,眼眉間帶著動人,帶著攝魂之力,魏王李泰看到她后,心下一動,但很快便又硬了心腸。
“叫你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情,可是你故意讓那越王李貞看到你,然后激怒本王做出魯莽之事的?”
在清荷這樣一個女人面前,魏王李泰倒也不用迂回,有什么話很直接的就說了出來。
清荷聽到這話,越發顯得可憐,道:“王爺,奴婢跟著您何等榮華,怎會故意讓那越王李貞欺負?您這不是冤枉奴婢嘛,奴婢……命苦啊……”
說著說著,清荷就哭了起來,魏王李泰見此,頓時有些不耐煩,道:“在本王這里,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就別怪本王不客氣。”
“來人!”
一聲令下,客廳突然走進兩名侍衛來,每名侍衛手里拿著一把小刀。
“王爺。”
“把這個女人帶下去,每過一刻鐘就在她臉上劃一刀,直到她肯跟本王說實話為止。”
魏王李泰命令下達,兩名侍衛毫不猶豫的就要架著清荷離開,清荷見魏王動了真格,頓時慌了神,連忙跪下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說,奴婢什么都說。”
魏王李泰點點頭,問道:“好,你且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荷擦去眼角淚水,道:“王爺,這都是唐舟逼我這么做的,他……他把我弟弟給抓去了,逼迫我按照他吩咐的去做,我為了救我們家唯一的男丁,不得已才如此的。”
“他先給我安排了一個身份,然后引起王爺的注意,進而使得王爺聘我入王府,而后我再趁省親的機會在路上碰到越王李貞,進而引起李貞對我的覬覦,最后就是惹王爺您發怒……”
清荷把事情說了一遍,而不等她說完,魏王李泰已是憤怒至極,忍不住上前一腳踹在了清荷身上,魏王李泰身體肥胖,這一腳的力度不小,一腳踹下去后,頓時把清荷給踹暈了過去。
“拉下去,拉下去……”
此時的魏王李泰再也不想看到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害得他丟失了太子之位。
清荷被拉下去后,魏王李泰雙眉微凝,原來這一切都是唐舟搗的鬼,他要讓唐舟好看,他必須教訓一下唐舟不可。
李治被封為太子,大典則需在明年春時舉辦,不過這個時候,李治已經可以移居東宮了。
荒廢了快一年的東宮,再次住進了新人。
朝中很多官員紛紛前來祝賀,一時間冷寂的東宮再次門庭若市起來。
而在這些官員之子,卻獨獨少了唐舟。
如今的李治是太子了,把他推上太子之位的唐舟按理說應該最受歡迎才對,可是他卻病不去湊這個熱鬧,因為他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魏王李泰可以用幾年的時間斗垮李承乾,那他必也有斗志再花費幾年事情斗垮李治,而不管他是否能夠斗垮李治,他的存在對李治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威脅。
唐舟不喜歡這種危險,所以他要再打擊一下魏王李泰,讓他永遠都不能翻身,讓他永遠都絕了當皇帝的念想。
就在別人去東宮慶祝李治成為太子的時候,唐舟卻在府上跟丹陽公主在書房品茶。
書房放著火爐,使得書房暖暖的,在這樣的天氣品茶讀書,又有美人相伴,卻是人間最為愜意的事情。
“小侯爺,李治成為了太子,你應該高興才對,可怎么看你神色,卻還是心事重重?”丹陽公主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察言觀色也是不差,唐舟神色不好她自然看得出來。
唐舟倒了一杯茶握在手里把玩著,聽到丹陽公主這話,長吐了一口氣:“公主殿下覺得李治成為太子,魏王李泰會善罷甘休嗎?”
“你的意思是?”
“大唐的皇子有奪嫡的基因,哪怕有一絲機會,他們都不會放棄的,如今李治雖為太子,可魏王李泰卻還在京城,他的勢力還很龐大,而圣上雖立太子,卻也有心抑制太子的發展,如今群臣齊到東宮慶賀,圣上焉能不起戒心?”
“你的意思是說皇兄會像當初扶持魏王李泰來對抗李承乾一樣仍舊扶持魏王李泰,以遏制李治的野心和發展?”
唐舟點點頭:“的確會這樣,圣上需要的是一枚棋子,很不幸,魏王李泰又成了這枚棋子,只是這枚棋子有一天可能逆襲,他的存在終究是個威脅,除非將他從這一盤棋中拿掉。”
想要拿掉魏王李泰可不容易,丹陽公主心下一沉,抬頭看了一眼唐舟,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間就來了。
“你想怎么做?”
唐舟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突然抓住了丹陽公主的手,道:“人生起伏,世事無常,這個家怕是又要交給公主殿下你來打理了。”
丹陽公主神色微變,她望著唐舟,突然明白了這個男人話里的意思,這個世上的很多事情想要成功都需要付出代價,不是你有本事,受寵就能夠做到的。
成功是需要代價的,而為了李治,這個男人已經做好了付出的準備。
她該怎么做?
奪嫡是別人的事情,她并不想讓自己的男人太過牽涉其中,大家平平靜靜的過小日子不好嗎?
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他有得選擇嗎?
“放心,萬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