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轉眼就到了洛陽王李元裕的壽辰。
這天,風更寒更冷,殘荷仙莊真的只剩下了殘荷。
不過從天剛蒙蒙亮開始,殘荷仙莊就開始熱鬧起來,有府上下人幫忙擺桌子的,有廚師把各種食材指揮者放著放哪的。
一些喜歡巴結洛陽王的人,更是早早就來了,生怕那洛陽王不高興。
如此一番忙忙碌碌熱熱鬧鬧,大概巳時左右,客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洛陽王李元裕就在客廳招待那些客人,而這些客人來了之后,似有攀比之意,紛紛把各自的禮物給拿出來顯擺。
有拿一間上好瓷瓶的,結果被一個拿著上好金雕的人給比了下去,可拿金雕的人最后卻又被一個拿著上好美玉的人給比了下去。
如此反復比來比去,好不熱鬧,直看的眾人熱血沸騰。
這樣快午時的時候,一個拿了夜明珠的人終于暫時取得頭籌,其他來的客人的禮物都沒有那顆夜明珠尊貴,而就在那名客人正得意洋洋的時候,一名小廝高聲喊道:“石百萬石老板到。”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一陣騷動,石百萬可是洛陽城首富,他送的禮物絕不會差了,肯定比那夜明珠要值錢許多吧。
果不其然,石百萬進來之后,他后面的跟著的人抬了一個一人高的東西走了進來,那東西用紅布蒙著,越發令人猜想連篇。
石百萬向洛陽王李元裕行過禮后,道:“王爺壽辰,在下特送珊瑚一棵,祝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說完,命人掀開紅布,只見紅布掀開之后,一株漂亮至極的珊瑚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那珊瑚很漂亮,而且很大,就連洛陽王這樣的人也是第一次見,他看到那珊瑚之后,忍不住激動萬分,走下來上上下下將那株珊瑚看了多遍,大有愛不釋手之意。
這樣一連看了許多遍后,才依依不舍的命人抬下去。
珊瑚抬下去后,石百萬也就入了坐,洛陽王李元裕向門口望了一眼,他等的人還沒有來,為此不由得眉頭凝了一凝。
正這般著急等著的時候,一小廝突然喊道:“于大人帶著刺史府一眾同僚前來祝壽。”
那名小廝剛喊完,另外一名小廝也突然急匆匆跑來喊道:“柳白柳公子到。”
兩名小廝這么喊完之后,就看到于炳忠帶著一眾同僚以及柳白帶著自己的屬下向客廳走來,眾人見此,不由得又是激情澎湃起來,這于炳忠可是刺史,他身后還有一個很有錢的唐舟唐小侯爺,他們送的禮物應該差不了吧。
還有那柳白,他的身份可不一般,只怕連石百萬都得讓他三分。
眾人正這樣想的時候,那向客廳走來的柳白突然忍不住激烈的咳嗽起來,仿佛要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眾人聽得咳嗽聲,頓時愣了一下,而那與柳白同行的唐舟等人也是突然頓了頓足。
雖然唐舟他們跟這柳白并不認識,但見他那病態的蒼白的臉,以及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他們還是忍不住同情起來。
只是正當唐舟想要詢問一下的時候,那柳白卻又強忍著咳嗽向客廳走來,他身后的一名勁衣女子顯然是他的保鏢,也連忙跟著進了客廳。
唐舟見此,臉色微微發紅,而后連忙跟著眾人進了客廳。
大家進得客廳之后,那柳白向洛陽王李元裕微一拱手,道:“王爺大壽,巨虎幫柳白祝王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柳白這樣說完,揮手讓自己的侍女把禮物奉上,那是鑲滿了寶石的匕首,洛陽王李元裕接過來把玩了片刻,少不得說幾句欣賞的話,然后就收下了。
這把匕首自然也是價值連城的,但與石百萬一人多高的珊瑚還是沒法比的,若是平常大家為了巴結石百萬,肯定要大大貶低那匕首而抬高石百萬的珊瑚。
但是這次卻無人多言,大家只是不停的稱贊那匕首漂亮,其實以柳白的身份,就算他送了一柄普通的匕首,這里的人也不敢說不好的。
那石百萬一向心高氣傲,此時大家都稱贊那匕首而不言他的珊瑚,他竟然也不生氣,在柳白轉身入座的時候,還躬身向柳白行了個大禮。
這一切都被唐舟看在眼里,而他看到這些之后,不由得對這個病秧子好奇起來,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能有這般大的能耐?
就在唐舟這樣想的時候,于炳忠已是站出來道:“王爺過壽,下官特送賀禮。”
于炳忠說完,微一揮手,接著他們身后四名衙役各抱著一卷東西進了屋,眾人正驚奇刺史府的同僚都送了些什么,結果等衙役抱來之后一看,竟然是四匹綢緞,不由得皆是冷吸了一口氣。
客廳之中的氣氛很怪,刺史府的刺史、別駕、長史、司馬全部抱著四匹綢緞來給人祝壽來了,那場面要躲喜感就有多喜感,可這些到場的賓客想笑卻又不敢笑。
其他人倒還好說,這可是刺史府的四個最有權勢的人啊,你只要還想在洛陽城混,你就只能憋著。
洛陽王李元裕好像早料到于炳忠會這樣,以往幾年都是這個樣子的,他已經習慣了,只是看到那么有錢的唐舟也送了一匹綢緞,他這臉色就有點難看了,可客人送了禮,他也不好說其他,只得連忙揮手讓小廝給拿下去。
這四匹綢緞都給拿下去后,洛陽王李元裕道:“聽說洛陽城新來了個別駕,是長安城的唐小侯爺?”
洛陽王李元裕話罷,唐舟就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下官拜見王爺,祝王爺永遠年輕……”
唐舟剛要開始拍洛陽王馬屁,洛陽王就擺了擺手:“唐小侯爺少年英才啊,又是從長安來的,眼界高,眼界高啊。”
洛陽王李元裕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看似是在夸贊唐舟,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洛陽王這是在生唐舟的氣,唐舟來洛陽城都那么久了,這才第一次見洛陽王,很明顯是仗著自己是從長安來的,不把洛陽王李元裕放在眼里嘛。
客廳的氣氛有些緊張,所有人都望著唐舟,唐舟茫然的向四周望著,與那些人的眼光一一相對,使得那些人也突然茫然起來,心想小侯爺這是怎么啦,難道沒聽懂洛陽王李元裕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