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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舟等人來到洛河碼頭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秋風起,滿目蕭瑟,整個碼頭并不見多少人煙和船只。
洛寧縣只是一個小縣城,所以這里的碼頭并不熱鬧,船只也不多,有時想要坐船,必須等上一段時間才行。
不過幸運的是今天碼頭上有船,而且還不少。
不過因為唐舟等人帶的東西太多,所以他們必須選一艘極大的船才行。
唐舟將這件事情交給了馬青,不多時馬青就領來了一個船主,那船主好像知是大買賣,所以態度頗為殷勤,見到唐舟后道:“聽剛才這位小哥說,客官想要包下小的大船?”
唐舟點點頭:“不錯,你說個價錢吧。”
船主笑了笑:“包船的話需要五十貫錢。”
船主說到這里,一副不容人討價還價的摸樣,唐舟見他如此,知道他這只是裝裝樣子,若是跟他討價一番,四十貫興許也能拿下,不過唐舟沒心情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口舌,他點了點頭:“好,就五十貫錢,但我需要船上除了你的船夫之外,不能再有任何外人。”
“這個自然,幾位請。”
那船主見唐舟一點不還價,心中頓時欣喜,于是連忙請唐舟等人上船,唐舟等人的東西不少,這樣一一搬上船后,天色已晚,但今夜月色不錯,所以那船主仍舊命人開船。
夜色很美,撒在水面上使得水面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船只慢慢遠離碼頭之后,四周靜了下來,靜的只能聽到船槳的劃動聲。
唐舟和林青素等人因為昨天晚上一宿沒睡,又趕了一天的路,都有點困,所以就算今天晚上的夜色不錯,他們幾人也沒有任何興致欣賞,早早就回屋休息去了。
他們包的這首船船主叫王枕,世代都在洛河上討生活,到他這一輩才用積攢下來的錢買了這么一艘船做水上生意,這艘船并不算特別的大,在眾多做這類水上運輸生意當中只能算是中等大小,但住唐舟他們幾個人卻是綽綽有余的。
船只房間里面的設施還是挺齊全的,一應東西都有,再加上船走的緩且穩,所以睡起來也挺舒服。
只是船只行走到半夜的時候,突然頓了一頓,唐舟猛然驚醒,忽而聽到外面傳來陣陣悠揚笛聲,笛聲裊裊傳來,如泣如訴。
這時林青素也已經醒了,她揉了一下眼睛,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這個時候,怎么會有笛聲傳來?”
秋風蕭瑟,船只一側的窗戶被風吹的啪啪作響,唐舟穿上衣服推開窗向外望了一眼,之間整個洛河面上竟然起霧了,白霧茫茫,映著嘩啦啦的水聲,倒令人頗覺有趣,但笛聲卻更近了些。
當笛聲更近的時候,王枕的船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唐舟就聽到船板上傳來陣陣喧囂聲,唐舟管上船窗,推門要去看個究竟,這時已經醒來的鐵不知和馬青也從屋內走了出來。
三人微微頷首致意,接著便來到了甲板上,上得甲板,只見王枕和四五名水手皆手持短刀警惕的望著江面,似有大敵來臨。
“怎么回事?”唐舟望著王枕問道。
王枕見是唐舟,道:“笛聲來的蹊蹺,怕是有賊人要劫船。”
唐舟微微凝眉,昨天晚上遇到了賊人,所以他走水路,但怎么走水路也能遇到賊人?
唐舟的腦子轉的極快,在這樣的河道里,有攔路搶劫的人并不奇怪,只是賊人怎么也文雅起來了,還以笛聲示警?
難道是個雅賊?
正這般想著,笛聲卻又突然遠了,念及此,唐舟頓時松了一口氣,道:“可能只是前面有一艘船罷了,如今我們停了下來,可笛聲卻越來越遠,那么那艘船肯定是往前走的,放心,沒有什么賊人。”
唐舟說的這種情況王枕也多少明白了一些,所以他的心里也頓時一松,示意自己的人把短刀收起來,那些人收起短刀,王枕連忙向唐舟道:“不好意思,打擾了客官的清夢。”
唐舟擺手:“無妨,這等事情何必在意……”
正說著,他們所在的船突然輕微的晃動起來,雖然只是輕微的晃動,可船上的人還是很快察覺到了。
王枕對這種情況最是有經驗,當他察覺到船只晃動之后,立馬驚道:“不好,有人在水下鑿船。”
一聽有人鑿船,唐舟頓時冷不丁哆嗦了一下,中秋已過,天氣一天寒似一天,那賊人倒真舍得身子,竟然敢下水鑿船。
王枕這般喊了一聲之后,立馬命人火速開船,船只的速度如果足夠快的話,水下的人是趕不上的,如此一來興許能有救。
船只再次揚帆,準備沖進濃霧之中,但賊人好像早料到唐舟他們會加快速度,所以就在這個時候,從迷霧之中突然沖出七八艘小船來,這七八艘小船出現之后立馬攔住了王枕大船的去路。
王枕見此,倒也有些勇氣和急智,他很清楚,如果真的就這么停下來,水下的人把船給鑿穿之后,他們就全完了,所以面對敵人,他并沒有命人船手停船,而是要他們直沖過去。
船上的賊人見王枕的船不停,頓時凝了凝眉:“放箭。”
一聲令下,七八艘小船上的箭從四面八方向王枕的船射來,他們紛紛躲進船艙,有一名船員更是因為躲的慢而中了一箭。
那人中箭,忍不住慘叫起來,唐舟見此,連忙讓馬青去叫林青素來給他包扎一下,而這個時候,幾人躲在船艙之中,個個凝眉。
“此時敵人若是沖上甲板,只怕我們都活不了。”王枕今年四十多歲,皮膚黝黑,長的雖不怎么魁梧但卻給人一種精壯感覺,此時他滿臉憂慮。
但唐舟卻更希望賊人沖上甲板來,他這里有李虎、鐵不知他們,就算對方有不少人,可有他們在,那些人倒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他怕就怕敵人不上船。
敵人有一勞永逸之法,只要鑿穿了他們的船,他們的船下沉,到那個時候他們想逃也逃不了,想拼也拼不了,那時敵人沖上來用長刀砍,他們在水中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最為重要的是,唐舟他不會游泳,而且河水那么涼,他也不想落水。
他們等了片刻,敵人并沒有沖上碼頭的意思,唐舟神色微微一緊。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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