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隱隱,迷離月中。≯>≧≤≤<≦1<≤<<<≦≤<≦<<≦
孤高的懸崖之上,鮮花怒放,到了夜間,這里的花香更加的濃郁起來。
深夜時分,月過東天。
整片懸崖都顯得寂靜了起來,偶爾才能聽到那么一兩聲蟲鳴鳥叫。
轟隆隆。
仿佛是這里永恒的聲音,瀑布從上千丈高的懸崖往下沖去,水聲從下方傳了上來。
姜禹端坐在展靈杉的墓碑之前,凝望著這塊墓碑。
他的目光,仿佛是要穿過生死,穿過幽冥,穿過黃泉,穿過天與人的相隔,甚至穿過歲月時光,看到十年前那個在王族古地護著他的冷傲女子。
展靈杉,金翅大鵬族的第一天才。
直到如今,在這塊墓碑之前坐了許久,姜禹依舊有些無法接受展靈杉死去的事實。
“原來我依舊很弱。”
也是在這一刻,姜禹方才意識到,原來他并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強大、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他的那顆心,沒有他想象之中那么無堅不摧。
從離開圣院,這數年的游歷下來,特別是在獸潮爆的時候,他見到了太多了生離死別,看到了無數的鮮血、悲痛,那個時候,他覺得這才是人生。
于是,他在那個地方停留下來,慢慢的體悟這一切。
見到了如此之多的死亡,他漸漸的,開始接受這一切,不會再一味的悲傷。
生與死,本就是這天地之間的主題,這也是恒古以來的主題。
修道者為的是什么?就是為了追求長生,能夠從死中脫離出來。
但萬事萬物,終究會有一死。
那個時候,見多了死亡的他,心中已經很難再產生波動。
可是就在這一刻,展靈杉的死,卻是讓他的心產生了一種陣陣的刺痛。
他感到了許久未曾有過的悲傷、不舍、難過。
他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脆弱,原來這數年的游歷下來,并未讓他的心變得無堅不摧起來,相反,反而讓他變得更加感性。
正是因為見慣了死亡,所以他才會更加的珍惜生命。
正是因為見慣了太多的生離死別,見慣了太多了悲傷離合,所以他不想讓那些事情生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展靈杉的死,直接戳中了他的內心。
他不敢想象,若是這樣的死亡,同樣降臨在王月涵、黎紙兒、周長山、周豆豆他們的身上,到時候他會如何?
獸潮爆的時候,他能讓自己的心不產生波動,那是因為那些悲痛、那些傷感終究不是他的,他無法感同身受。
“生命都是太脆薄的一種東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經得住年月風雨。”
看著滿地盛開的鮮花,姜禹喃喃輕語。
這是他此刻體悟到的一句話,過去他一直以為人的生命是頑強的,一株花就不一樣,可能一場大一點的風雨,就能讓一株花夭折。
但現在他不這么想,在生死的面前,一切生物都是脆弱的,生命并不會因為是誰,而變得強大。
一場風雨,能剝奪花草的生命,同樣一場海嘯,一場洪災,也能奪去無數人的性命。
山峰之上的竹屋。
姜禹的身影出現在這里,這竹屋之內的一切裝飾都非常簡單,沒有任何的奢華。
桌椅家具,都是最普通的竹子制成。
而且看上去,透著一種秀氣之感,以姜禹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這些都是女子打造出來。
“是展靈杉吧……”
在一張竹椅之上,姜禹坐了下來,抬起目光,看著屋頂天花板。
他并沒有在想什么,只是在那里呆。
屋子里一共也只有一張竹椅,就連用來待客的竹椅,展靈杉都未曾去做。
看的出來,大多時候的歲月之中,都是她一個人獨居在這山峰之上,很少與人往來。
誰能想到,這給人印象冷傲的難以接近的女子,她的生活是如此的單調而枯燥。
整個屋內,其他的家具,也都是形影單只,通過這些,也能看清展靈杉的生活是多么的孤獨。
但她從未去想過改變這些,姜禹明白,她不是在被孤獨折磨,相反,她是在享受這種孤獨,享受這種一個人的寧靜。
目光從天花板之上慢慢的收回,透過竹屋唯一的窗戶,向著外面的看去。
外面是簡單的小譚,譚中有蓮花盛開,出淤泥而不染。
也許是因為展靈杉已經不在,無人去特地打理的緣故,譚中的蓮花看上去有些雜亂。
恍恍惚惚,姜禹仿佛能夠看到,在那日復一日的歲月之中,展靈杉就是在那譚邊打坐修煉。
“這么孤獨,也虧你能把這種生活當成一種享受。”
姜禹緩緩的吐出這道聲音,他從竹椅上站起,向著外面的小譚而去。
無人打理,便讓他來做最后一些事情吧。
雖然她已經看不到。
站在譚邊,看著譚中雜亂的一切,姜禹搖搖頭,以展靈杉那種性格,若是她在這里的話,看到這種情形多半會直皺眉頭。
收起這種無聊的心思,越想這種事情,也只是讓自己的心徒增幾分傷心而已。
突然——
“噫?”
姜禹愣了一下,就在剛才,他體內的萬靈圖突然跳動了一下,隱約間像是察覺到什么。
“怎么回事?”
他不覺得這是什么錯覺,萬靈圖被他催動起來,光芒耀世,照耀著這片小譚。
“那是!”
突然,姜禹的眼神狠狠的一凝,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在萬靈圖的照耀之下,只見小譚之中,其中一朵花束亮起了光芒,在那鮮花之中,隱隱之間能夠看到一道模糊之極的身影。
仔細看去,不會有錯,那是展靈杉的身影!
“怎會如此?”
姜禹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哪怕他見多識廣,這一刻依舊被深深的震驚了。
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制住激動的心情,萬靈之氣也被催動起來,將那朵花完完全全的籠罩住,仔細查看這株花的情形。
“一道被遺留下來的神識烙印!”
半柱香之后,姜禹明白了這是什么情況,眼中露出了驚喜之色。
他一路修道至今,倒是看到過不少從上古時候遺留下來的神識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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