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安娜秀眉微蹙,道:“小俊,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俊拍了拍手,緊緊的盯著地上的拼圖碎片道:“我問你,你怎么看一眼就知道有十塊碎片?”
陳曉曦走上前拿起地上的拼圖碎片,隨即數了起來:“沒錯,正好十塊。”
安娜臉上抽搐了一下,解釋道:“看著厚度,像是十塊。”
“呵呵,娜姐,你慌什么慌,你的腿抖啥?”白俊目光如炬,臉上的戲謔更甚。
今晚的安娜穿了一件緊身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淡綠色的新百倫運動鞋。隨著雙腿的抖動,她的心也跟著慌了起來。
這個看似胸大無腦的女人,此時對白俊第一次產生了殺機。
沒錯,她想殺死白俊。
她懷疑,眼前頭腦靈活心思細膩的青年已經看穿了她的“把戲”。
她在這個青年身前,就好似什么都沒穿,被看了個一干二凈。
見安娜不說話,白俊不慌不忙道:“怎么不說話了,心里是不是在想著要殺死我?”
“你很聰明,我的確是這么想的。”安娜索性承認道。
陳曉曦以為兩人在開玩笑,她無語道:“喂,娜姐,小俊,現在拼圖找齊了,你們趕緊把身上的拼圖給我,等出了這別墅你們倆再鬧。”
安娜拿出自己找到的拼圖,遞給了陳曉曦。
白俊晃手道:“不急不急,離任務結束還有一會,我想跟你們倆說一個故事。”
陳曉曦嘟嘴道:“小俊,這個時候誰有心思聽你說故事啊,你就別鬧了。”
安娜點燃一根煙,笑道:“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周玉玲站在白俊身后準備看好戲,小妮子滿臉興奮,嘴上喃喃道:“這安娜,一會就要露出狐貍尾巴了。”
白俊嘆了一口氣道:“從前有一個女人,一個命不好的女人。”說著,他故意看了安娜一眼。
安娜此時正看向他。
一時間,四目相對。
頭一次,兩人的對視不足一秒便都移開目光,一人眼中盡是殺機,另一人眼中則有些黯然。
白俊繼續道:“那個女的命不好,她的丈夫背叛了她,于是她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后來,她和她的丈夫一起下了地獄。由于兩人都犯了罪孽,所以在地獄里飽受折磨上千年,這一世,兩人為了夙愿,準備在拼一把,男的成為了,女的則成為了一個普通人,當然,她們倆還是“相愛”的。可是女的依舊命不好,這一世,她的魂魄欠缺,被紅衣詛咒。今晚,我們來到了那個女人的家里,也不能說是她的家,應該說是她丈夫的家里,我在這里發現了她的所有秘密,這些秘密,應該是紅衣大人故意想通過這次任務告訴我的,我不知道紅衣大人的目的,我也不想失去一個朋友。”
陳曉曦聽的莫名其妙道:“小俊,你說的這些我怎么都聽不懂啊?”
白俊沖她微微一笑,道:“曦姐,你站過來。”
陳曉曦只好走到他身旁,疑惑道:“小俊,鬧夠了就下去吧。”
安娜低頭吸著煙,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殺機。
見氣氛有些尷尬,陳曉曦正準備開口,白俊道:“這一世,那個女人的命依舊很不好,上次窯廠任務,她被殺死,恰好紅衣救了她,紅衣奪走了她的主魂,她現在跟我一樣,只是一個有思想無主魂的軀殼。”
陳曉曦這次聽明白了,她看向低頭不語的安娜道:“小俊,你說的那個女人是娜姐?”
白俊淡淡道:“是她,我們的朋友,娜姐。”
安娜甩掉手上的煙頭,用腳踩滅道:“朋友,呵呵,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當做朋友,在我眼中,你們只是我的棋子罷了。”
陳曉曦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安娜,她忽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眼前的娜姐好陌生,陌生到讓她感到恐懼。
白俊笑道:“竟然不是朋友,那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嘴上雖然這么說,他心里則有些抽搐。
在他眼里,他一直把安娜當做自己的姐姐。
第一次相遇在玉堂鎮,雖然認識還不到一年,但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一起執行任務,一起和其他魂魄不全者斗智斗勇,一起對付兇戾的怨魂,一起經歷了各種生死,一起為了一個目標而努力……
而現在,因為安娜的一句話,全部都破碎了。
白俊忽然覺得,什么生死之交也不過如此。
陳曉曦帶著哭音道:“娜姐,你怎么了?你不是說我們共患難,共生死的嗎?”
“不要叫我娜姐,你整天不是跟我說你家那些破事,就是你那個死掉的媽,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安娜聲音冰冷道,雙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陳曉曦捧在手里的拼圖全部灑落在地,小妮子嬌軀劇烈的顫抖起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話會從安娜的嘴巴里說出來。
見白俊有些心灰意冷,有些失魂落魄,有些精神恍惚,周玉玲連忙道:“喂,你不會受打擊了吧?”
白俊自嘲的笑了笑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利益,都是虛偽的。”
不好,這家伙看來是受打擊了。周玉玲不由有些頭疼。
的確,白俊一時間接受受不了安娜的欺騙。還有,他想不通,安娜竟然會對他動殺機。
安娜的眼神此時顯得有些復雜,她不敢直視白俊和陳曉曦,背過身道:“任務都完成了,還不滾?”
周玉玲嘴角微微上翹,現出身形道:“喂,姓安的,你的演技不咋的啊?”
小妮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了一套紅色的長裙,她扭動著身子走到安娜身前,就那么滿臉笑容的看著暗安娜。
白俊有些大跌眼鏡,心想她冒出來做什么?
安娜轉過身,冷冷道:“你是什么東西?”
“娜姐想模仿壞人說話都學的不怎么像,嘖嘖,有些好人,想成壞人都不行。”周玉玲故作咂嘴道。
安娜咬牙道:“皇甫奶奶,送客!”
“是,夫人。”
蒼老的聲音回蕩在二樓走廊,那個披頭散發的老太太再一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