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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讓方易有些意外。
沒想到方昊長老會派人過來傳話，讓自己過去一趟，而且還是和之夢一起。
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方易看了看之夢，對方也是稍微怔然了一下，隨后略微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
方易也沒說什么，他也想去拜見一下方昊長老，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一下。
一座庭院之內。
一位灰衣麻布的老者，靜靜地躺在普通的木椅上，微微閉著雙眼，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氣勢，完全就像是一位普通的半百老人一般。
但是整個方家，沒有人敢輕視這個看上去普通的老者。
這名老者，正是方昊長老。
方易來到的時候，看見方昊長老，然后呼吸了幾下平穩心情，帶著之夢上前行禮，恭恭敬敬。
“方易見過方昊長老……”
隨著方易的話音落下，方昊長老緩緩睜開了眼。
略微一瞇，目光落在了方易身上。
“聽說這次家族比試，你奪得了第三，不錯。”
方昊長老點點頭，慢慢說道。
方易道謝，然后看著對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方昊長老這時的目光，卻落在了之夢身上。
一直淡漠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驚異。
“方易，你這侍女，天分不凡啊，恐怕不下于試劍宗的燕湘……不是池中之物啊……”
試劍宗？燕湘？
試劍宗是一個巨頭一般的門派，即使是方易，也是略有所耳聞。
這之夢的天賦有這么高？
“不僅如此，她體內似乎還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就是連我，居然也看不透。”
方昊長老似乎來了興趣，繼續說道：“如果是我學院的虛長老的話，應該就可以看破這力量的本源，知曉這其中的真相了……”
說到這里，方昊長老的語氣，不知道為何有些唏噓。
連方昊長老都看不透？
聞言，方易都有些詫異，心中有些不敢相信，不由看了看之夢一眼。
自己看不透也就罷了，連強大的長老也……
這之夢果然不一般。
之夢淡然而立，面色一直平靜安然，從一開始就沒有那些畏畏縮縮的情緒，即使見到方昊長老，也是如此。
聽到方昊長老這番話，之夢神情也沒有什么改變，震驚，詫然，全都沒有。
俏麗的臉上，全是優雅淡然的笑意。
只是聽到最后，眉黛輕微挑了挑——
“那位虛長老，能看出我的虛實？”
“呵呵……”
對于之夢的問話，方昊長老不以為意，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虛長老身懷太虛眼，能看破虛妄，還原真實，追尋根源之地，掌握本來……任何秘密，在太虛眼之下，都無所遁形……”
“太虛眼？”
方易心中一番震動，有些不敢相信。
他并沒有聽說過這太虛眼，不過任何秘密，在太虛眼之下，都無所遁形，這也未免太過驚悚了吧？
真的有這么厲害？
方易臉上全是探詢之色，一旁的之夢，神色要淡定許多，不過眼中也有了興趣之色。
將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方昊長老安穩地躺在木椅上，稍微沉吟了一會兒，然后開口說道。
“說到這太虛眼，就不得不說，太古奇瞳了……”
太古奇瞳！
方易強忍住臉色沒有什么異樣，心底深處卻是狠狠一震！
他沒有忘記，修煉還陽禁咒時，遇到的種種神秘異相——
死寂的天地，黒棺，神秘的死尸，怪異的話語……
“生：一切自然法界之門……”
“死：一切寂滅不可知……”
“界：一切法界不可得故……”
“空：一切束縛無萬法……”
這其中，就很多次提到了太古奇瞳！
方易沒有想到，今天居然又在方昊長老口中，聽到了這個詞。
到底，這太古奇瞳是什么？
下意識地朝之夢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方也是略微迷茫，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
“太古奇瞳，相傳太古年間，就已經顯跡于世……”
“來歷已經無法考校，不過已經被世間公認，被譽為天下最強大最神奇的力量！”
方昊長老語氣悠遠，娓娓道來。
天雷地火，太古奇瞳。
每一次太古奇瞳出世，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相傳古老年間，太古奇瞳之一火神眼被人所得，于是就引發了一場驚天大戰！
大戰結束，火神眼下落不詳，卻將當地方圓數千里之內的土地，全部化為一片火海……
火海至今不曾全部熄滅，事后那塊地方已無任何生命氣息，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焦黑的灰燼，此后再無生機，成為了永久的荒地……
竟然這么猛？！
方易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簡直是像在聽神話一般……
“而且這太古奇瞳神奇之處，在于其并不是實體，而是一種概念，一種意志力量。”
“寄主死亡，太古奇瞳或者隱世不出，或者轉移到他人身上……”
“永存世間，不會消亡……”
方昊長老訴說著諸多傳說，良久才微微嘆了口氣，看了看方易二人：“太虛眼也是太古奇瞳之一，看破虛妄，洞悉世間一切秘密，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良久，都沒有人說話。
仿佛是在消化這些信息。
方易心中更是震撼，疑惑以及不解，這太古奇瞳，難道和他有什么關系？
可是聽了方昊長老說了這么多，方易又有些不敢問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種天大的事情，天大的秘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之夢也沒有說話，拂了拂耳邊的秀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過方易，你這侍女不簡單，留在你這里未免有些可惜了……”
方昊長老話頭一轉，看了之夢一眼，然后對方易說道，語氣似乎若有深意。
“呵呵。”
方易只能笑了笑，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隨后略微沉吟了一下，正準備開口。
方昊長老仿佛已經知道方易要說些什么一般，輕輕擺了擺手，制止了方易。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么，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知道多了反而沒有什么好處，接觸不到這個層面，知道了也是枉然……甚至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呃，那要什么樣的實力才行？”
方易不由有些郁悶，無語。
方昊長老似乎并沒有看見方易的表情，有些喃喃地自語說道：“至少也要有我這樣的實力吧……”
“這……”
方易幾乎要被嗆得快要咳嗽起來，幾乎已經無話可說。
之夢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半響，方昊長老才嘆息了一聲，接著說道：“方易，如果你真的要知道有關于你父母的事情，那就去帝都方家吧，你父親就是來自那里……”
帝都？方家？
方易目光一震，緊緊盯著方昊長老，心中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居然和帝都，和帝都方家有關系？
帝都是什么地方？
強者云集，群英薈萃，天才豪杰所在之地，大家族大勢力，叱咤風云……
完全不是炎陽城所能比擬的。
他父親居然來自帝都？
那為何會來這炎陽城？
方易隱隱感覺到這其中的不平常，似乎有什么極深的隱情在里面，讓人平白生出一抹不安出來……
方易一眨不眨地看著方昊長老，希望聽到更多東西。
但是方昊長老卻閉口不談了，不知道為何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
沒有繼續說下去意思。
見此，方易雖然心中難耐，但是也沒有辦法，無可奈何，難道他還能用強不成？！
“看來炎陽城大賽之后，得離開炎陽城，去一趟帝都了……”
方易緩緩吐了口氣，心中暗自沉吟了起來。
不過就像方昊長老所說的，說一千道一萬，最終還是要實力來說話。
唯有實力強了，才能解決問題。
“這玉佩你帶好，遇到危險捏開，可保你性命。”
隨著方昊長老話音一落，也不見其有什么動作，一枚墨綠色的玉佩忽然飛了出來。
似乎沒有任何憑借，玉佩凌空漂浮，緩緩平移，最后直接落在了方易手中。
“這……？”
玉佩入手，微微有一絲涼意，特別有質感，似乎比一般的玉佩要重上一些。
除此之外，好像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方易臉上微微露出詫異之色，不明白方昊長老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
難道是知道了些什么？
方易卻不好再問下去，言多必失。
不過既然方昊長老這般說了，自然不會是妄語，那這枚玉佩必有厲害之處。
有了這樣的寶貝，方易自然心中一喜，當下好好行禮道謝，見方昊長老興致缺缺的樣子，也就不再打擾，帶著之夢離開了。
望著方易離去的方向，方昊長老微不可察一聲嘆息，似乎在追憶什么，懷念什么。
喃喃自語——
“軒轅……秀……不夜虛城……對方易出手的那個神秘人……”
方昊長老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沉思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沒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方昊長老微微瞇了瞇眼，緩緩開口說道。
“既然來了，那就過來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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