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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60110
錢塘湖有兩大最著名的風景,其一自然是潮漲潮落,其二就是旭日東升。
錢塘潮多發于月夜,那是一種月色下的瘋狂,那是仿佛千軍萬馬馳騁草原般的壯闊。
而白天的錢塘湖卻寧靜如深閨中的女子,如果沒有風,湖面就如鏡。
東方天有一縷紅光浮現,寧靜的錢塘湖里便像有個穿著紅裝的女子在沐浴。
邊秋水已經數百年沒有看過錢塘湖旭日東升的景象,他看得很認真,仿佛又回到了千年之前。
錢塘湖水天相連,天邊的紅就落在水里,分不清那究竟是天,還是水。
就在這時,卻有一陣風起,風起的有些遠,遠在天邊,就吹皺了天邊的水,水里的那抹紅就蕩漾起來,就蕩起了一片皺褶。
他忽然皺起了眉頭,他自然看清了天上的紅,和湖里的紅。
天上的紅是極為平整的紅綢,而湖里的紅,卻像那沐浴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舞皺了一湖的水。
忽然,天上的紅綢掉了一片下來,輕飄飄如鵝毛一般的飄落在了湖面,湖面卻仿佛有巨石落下,頓時激蕩起來一道道洶涌的浪濤。
他身后一名青衣老者抬手就出了一劍,一劍向那片飄落的紅綢殺了過去。
這名青衣老者是一只腳踏入了神道的強者,他自然看見了那片紅綢,那不是一片紅綢,那是一把噴薄著紅光的劍。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那把劍從天邊的紅霞中來,弄皺了天邊的湖水,它仿佛在天上,仿佛又在水面。
它仿佛在水面穿行,卻又仿佛在水里沐浴。
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所以他出了一劍。
這一劍同樣仿佛去了天上,同樣仿佛又在水面。
天上有一道光,水面有一路水紋。
天邊的紅霞依然只有一線,可水里的紅綢卻瞬間鋪滿了半個江。
半江紅水忽然掀起了波瀾,仿佛沐浴的女子揮舞著紅袖,在水中嬉戲,攪渾了半江水,掀起了千重浪。
水里真的就出現了一個美人兒,美人兒揮動著紅袖兒,一只紅袖舞到了天上,一只紅袖舞起了千重浪。
無數人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那是一幅畫!
一幅美人沐浴的畫!
夜寒蟬站在錢塘湖邊的一座山上,他的身后站著一個白胡子老人,他怔怔的看著這幅出現在錢塘湖上的畫,比所有人都要震驚。
因為那個女子他認識,那是……欽原。
那是一幅畫,那是一道符!
這道符早已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因為這是一道神符,神畫第六重天畫神的神符。
以紅塵劍為筆,在那一縷紅綢中畫出的神符。
“邊桐雖然一腳踏入神道,可他……擋不住這一道符,邊家將在這一道符里死傷一半。”
夜寒蟬身后的白胡子老人忽然說道。
夜寒蟬更加震驚,西門映雪才破圣階,邊桐已入神道,居然會擋不住西門映雪的一道符?
白胡子老人似乎知道夜寒蟬心里所想,他捋著長須又說道:“西門院長大人已經破了圣階上境,入神道……指日可待。”
夜寒蟬揉了揉鼻子,舔了舔嘴唇,深深的吸了口氣,卻沒有再說。
那就是一個妖孽,沒有什么好說的,也沒有什么可比的。
他繼續觀戰,就看見了瘋狂翻涌的潮水滾滾而去,一浪更比一浪高。就看見了那一江的紅綢仿佛舞動在水天之間。
邊秋水的眉頭又緊了兩分,他自然看出了那是一道符,只是沒有料到如此強大。
他皺眉的原因是那把切下一片紅綢的劍不見了,他忽然轉頭向南望去,就看見了數十把劍破空而來。
那強大的劍氣,劍意,殺氣,戰意,居然將那方天空攪動得有如此刻錢塘湖里的潮水。
有狂風呼嘯,有云層破碎,仿佛有暴雨就要落下,仿佛有一座巨大的山就要壓在他們的頭上。
空氣仿佛如液體一般的粘稠,讓人呼吸都極為困難。
他頓時睜大了眼睛,高聲的叫道:“迎戰!”
無數的劍飛了起來,向南方天上出現的劍殺了過去。
南方天上有五十個人出現,他們就站在天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大明山和大明山下錢塘湖邊的人和劍。
五十把劍吞吐著各色光芒,在青色的天光里分外耀眼,極致美麗。
就像夜空的流星一樣,拖著長長的尾焰,在空中忽隱忽現的穿行。
邊秋水祭出了一劍,然后他就看見大明山上忽然冒出了一簇火苗,然后冒出了許多的火苗,有樹忽然間枯萎,有花在一瞬間凋零。
他看見了一路的火苗,一路枯萎的樹,一路枯黃的野草。
大明山著了火,頃刻間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怒目圓睜,他看見了一把劍,那把劍正在大明山上四處穿行,四處點火。
他遙遙劈出了一掌,這一掌出現在大明山的上空,就要向大明山下的熊熊大火拍下去。
卻有一座山冒了起來,仿佛是大明山忽然長高了,一下子就頂住了他的這只手,山下的火勢卻越來越旺。
這只手徐徐的壓了下來,那座山矮了數十丈,山頂已經被壓平,卻仿佛變得更加堅固,在那只巨大的手掌下沒有再下降絲毫。
大明山下就是邊家的無數個大院,大明山起火自然就燒到這些大院,大院中有雞飛狗跳,有無數的人跑了出來,呼天搶地。
這些是邊家家眷和孩子,還有許多的仆人,這里有上萬人。
那把劍悄然而行,就行走在了血海里。
邊家所有的劍都去了天上,可是地上卻有一把劍,這把劍從東方天出現,在錢塘湖里畫了一幅畫,于是來到了大明山。
它在大明山畫了很多道符,極為普通的火符,唯有一道山符是一道神符,那道神符頂住了邊秋水神道境的一掌,直到現在依然堅挺。
從邊家無數大院里跑出來的人沒有一個躲過了那把劍,于是大明山下血流成河。
那把劍再次消失,邊秋水的心豁然抖了兩抖。
他一直看著那把劍,可那把劍卻脫離了他的視線。
他居然無法追蹤那把劍!那究竟是誰出的一劍?
他打死都不會相信那是西門映雪的一劍,西門映雪才破圣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脫他入神道還行了兩萬里這種境界的追蹤。
他的神魂微動,那三十個巨人身上散發出了瑩瑩的輝光,它們手中的盾牌和長槍也亮了起來,它們的目光都指向了空中的五十個空島弟子。
它們整齊的抬手,然后虛空刺出了一槍。
空間仿佛破布一般被撕裂開來,三十道槍影破空而去,勢不可擋。
如雷一般的狂潮聲在邊家所有人的耳邊轟鳴,就像無數個巨大的鐘在他們的心底撞響,那不是鼓舞的鐘,那仿佛就是喪鐘。
數百名邊家死士揮劍像狂涌而來的潮水砍了過去,那潮水是如此的紅,仿佛被無數人的血染紅。
那是殺氣,猩紅色的殺氣。
每一道潮水都是無數把劍,無數把殺劍。
狂潮拍岸,便有劍出鞘,出而斬,斬而斷。
劍斷,人斷,涼亭里的一根柱子也斷。
邊秋水一腳踏了出去,就站在了潮頭,就踩平了一道狂潮,他卻豁然飛起,他的鞋碎,襪碎,褲管也碎。
他出劍,一劍劈向了前方,劈在了洶涌而來的狂潮上,于是那狂潮就從中間破開,仿佛一座山被劈開,劈出了一處峽谷來。
谷底的水在一劍之下平靜無波,可是兩邊的潮水依然洶涌的拍了過來。
十幾名邊家的家主出劍,一劍又一劍的劈過,生生將無數的浪頭削平,將那里面藏著的劍斬斷。
數波狂潮過后,站在錢塘湖邊的死士幾乎全死,邊家的子弟死傷幾乎一半。
邊道的心都在血,邊家所有家主的心都在血。
那些死士里有一半都是圣階境的強者,那些子弟更是他們的直系,他們就在數次狂潮中被殺去,連一個浪花都沒有翻起,這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這僅僅是一道符,而空中還有五十把劍,邊家……如何去戰?
錢塘湖退潮了,那個在天邊沐語的美人兒消失不見,錢塘湖水心滿意足的退去,帶著半江血水。
空島出劍五十,太廟殺上空島的時候空島僅僅出劍五寸。
這一戰院長大人的意思是碾壓,是以邊家之血鑄空島之劍,是立威。
立威自然要非常震撼,所有這次空島之劍完全出鞘。
這些出鞘的劍的劍意在這一瞬間噴發,空中仿佛有一顆星星爆炸,一圈令人無法直視的光圈在空中突然出現,在亮起的那一刻,就點亮了整個天空。
夜寒蟬頓時閉上了眼睛,白衣老者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發現根本無法做到。
錢塘湖遠岸無數觀戰的強者都閉上了眼睛,而首當其沖的邊家所有人,更是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那令人無法直視的光圈中,五十把劍瞬息而至,瞬息而殺,殺自然就殺死了,殺絕了,殺得毫無還手之力,殺得意猶未盡,殺得姹紫嫣紅。
只有邊秋水在閉眼的那一刻一腳踏了出去,他想要進入小天地里。
他撞在了一把劍上,那把劍仿佛正在小天地的門口等他,仿佛正在對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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