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
陽光滿滿的灑在督察院的小院子里,上官紅葉坐在桌子前面,手里拿著一張密報。
薛小魚依然躬身站在上官大人的側邊,腦子里還在想著那傳說中的九把劍。
最鋒利的六把,自己居然有幸見到,實在是三生有幸。
上官紅葉眉頭又漸漸皺了起來。
唐光明唐老大人,和貪狼星君李遠霸拼了個兩敗俱傷。葫蘆親王殿下正好趕到,為何不殺了李遠霸呢?
他沉默片刻,抿了抿嘴,搖了搖頭。
“老大人,始終是仁慈了一些啊……。”
這份密報的等級很高,只能是上官大人親啟,所以薛小魚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上官紅葉也沒有讓薛小魚知道的意思,他收起密報忽然問道:“柳尚書最近有沒有什么新的消息?”
薛小魚搖了搖頭說道:“和以往并無區別,退朝后他便去皇城吏部,處理一些日常公務。回尚書府后就沒有出過門,只是在小院子里澆澆花兒看看書,并無異常。”
上官紅葉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在院子中走著,不覺間便來到了那顆楓樹下。
楓樹的葉子已經落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和一地的褪去了殘紅的葉子。
他忽然轉身看著薛小魚問道:“你說,他在院子里澆花?”
薛小魚點了點頭說道:“他那院子里種了一株花,那株花有些大,卻只有一個花蕾。他把那株花照料得極好,應該就要盛開了。”
“花蕾是不是紫色的?葉片有手掌大小,上面帶著細小的尖刺?”
上官紅葉這句話說得很快,薛小魚頓時明白了什么。
“是。”
“馬上帶人去柳尚書府,闖進去,將那株花給我連根挖了帶回來。把柳尚書一并帶回,不從就直接綁了。”
薛小魚跑去了小木樓里,額頭上密布著汗珠。
上官紅葉抬起頭來看了看已經爬至頭頂的太陽,喃喃的說道:“巫山紫云,你可要晚一些開啊……”
上京有五圣人,太保大人便是五圣人之一。
此刻他就站在馬車上,馬車的車廂已經破碎,在他那一刀劈出后,就已經破碎。
他灰白的長須無風而動,他那八字眉就像掛著的兩把刀。
他是南唐上將軍,他站在馬車上,身前身后頭頂的云霧都在滾滾翻涌,這便是氣勢如虹。
他的刀無比霸道,無比暴烈,那長刀仿若千軍萬馬,呼嘯著踏破重重濃霧,排山倒海而來。
云霧四下急散,云霧峽谷里就見無數云霧豁然消散,于是,便有陽光灑落。
那穿過云霧的線,便在陽光下變得透明起來,卻有五色光芒流轉。
姬鳳忽然笑了起來,她笑得很妖艷,那雙攝人心魂的杏眼里仿佛有朵朵桃花盛開。
她忽然踩著一根線緩緩向趙太保走來,走得很慢,卻走得很好看。
她向那毀天滅地的一刀走來,就看見一顆明亮的星星在那線上滑動。
趙風云不認識姬鳳,卻知道那顆星星便是姬鳳,更知道這個女人非常不簡單。
那一刀劈在了無數的線上,那些線卻似乎極有韌性,并沒有被斬斷,而是忽然彈了起來,就像一把吉他的弦。
那些弦在彈動之間漸漸將那一刀無比巨大的力量分解,消化,然后便消失。
趙太保依然巋然不動,他雙目如虎一般盯著向他緩緩走了的那人,他的眉毛再次挑動,又是一刀劈了過來。
這一刀劈得沒有絲毫聲勢,除了刀身上反射出的太陽的艷紅光線外,看不出任何異樣。
但姬鳳卻突然止步,那顆星卻愈發明亮,無數線條忽然產生了變化,它們開始融合在了一起,然后就成了七條線,七條更粗的更亮的線。
“九弦鳳琴!”
趙太保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自然已經知道了這女人便是七星君之破軍星君姬鳳。
姬鳳為什么會在這里?這些鎮東軍的騎兵,又為什么在這里?
趙太保沒有多想,不愿意去多想,只有先活下來,才能去想。
他是五圣人之一,但姬鳳是七星君之一。
關鍵是九弦鳳琴為何只見七弦,還有兩弦去了哪里?
那無聲無息的一刀刀身上反射出的太陽的光線忽然間變得明亮了起來,有些刺眼,那一刀帶著無數明亮的光線輕輕的撫摸在了七條弦上。
仿佛情人的手。
這明明是一把刀,卻如一只溫柔的手一般落下。
姬鳳忽然跳了起來,她在七條弦上跳躍,就像在鋼絲上舞蹈。
那溫柔一刀摸在了弦上,就見那刀身上的太陽光線如蛇一般纏繞在了七根弦上。
七根弦似乎無法抵擋那刀的火熱,便燃燒起來。
姬鳳每跳躍一次,就有一根弦上的火焰熄滅,她跳了七次,所有的火焰都已經熄滅。
她忽然抬頭,眼中有無數桃花盛開,山谷中突然也有無數桃花盛開,就盛開在空中,帶著一股嫵媚的,動人心魄的妖艷的美。
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又出現了兩根弦,這兩根弦在從她雙眸中出,穿過朵朵桃花,與腳下的七根弦同時向趙太保射來。
“你雖然練成了九弦,卻終究未能化鳳。桃花開得再多再艷,又如何能比一只火鳳。”
“殺你,已經足矣。”
趙太保雙眉再挑,兩把長刀從他背后升起,就向兩片白色的羽翼。
兩把長刀豁然而出,向空中無數桃花劈來,向那九條琴弦劈去。
桃花朵朵開,片片散,在空中飄零。
這處空間被兩把大刀劈裂,劈碎,劈得千瘡百孔。
無數桃花便被埋葬,葬在了空間的裂縫中。
有一根弦斷,兩根弦斷……七根弦斷……卻還有兩根弦沒有斷。
刀勢已盡,兩根弦從空間裂縫中鉆了出來,就像兩條毒蛇,然后向趙太保猛的撲了過去。
趙太保只手一抓便將趙風云抓到了手里,他雙目怒睜,又劈出了一刀,然后便退。
他的影子還站在云霧峽谷,他的人已經在千里之外。
姬鳳咯咯笑著,屈指一彈便彈中那一刀的刀身,那刀應聲而斷,然后姬鳳也消失在云霧峽谷,去了千里之外。
“你身上可有奴家的桃花朵朵香,就算跑去天涯海角,奴家也能輕易找到你的。”
趙太保本應該向皇城退,他是五圣人,他完全可以退去皇城,但不知為何,他偏偏沒有去皇城。
他手中擰著一個人,他的境界本身比姬鳳低了一線,更要命的是他身上殘留的桃花香最少要過半個時辰才會消散。
姬鳳離他越來越近,那放浪的笑聲越來越清晰,那兩條線一直就在他的胸口,如影隨形。
張道陵拎著西門映雪在空間中穿行跳躍,每一次跳躍便是不一樣的風景。
西門映雪不知道每一次跳躍是到了多遠之外。
他只是有些擔心,擔心會不會來遲了一步。
趙太保是南唐上將軍,境界肯定很高。
但他不認為太保大人的境界會比七星君更高。
七星君是看見了那條路的高人,再進一步,便是一只腳踏入神道的存在了。
如果太保大人真的遇見了姬鳳,只怕兇多吉少。
張道陵又一次從空間中跨了出來,西門映雪便看見身周濃濃的云霧。
他鼻子微微動了動,忽然說道:“空氣中有桃花香味,這,從何而來?”
張道陵沒有繼續前進,他忽然向云霧深處看了看,他看見了極遠極遠處的云霧里,有一朵血花盛開。
他忽然改變了方向,一步跨了出去,又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趙太保右胸被穿了一個洞,那是一條線穿過的,很小的洞。
那洞中瞬間飛灑出一篷血雨,他咬了咬牙,卻沒有去抑制傷口中飛灑而出的血。
他忽然不退反進,兩把大刀在他身前出現,然后消失,然后向一個淡淡的影子劈了過去。
那是姬鳳剛剛跨越空間顯露出的身影,這是他反擊的機會。
姬鳳依然咯咯咯的笑著,那笑聲就像催命的鬼叫一般難聽。
另外一根弦忽然卷起,向那兩把長刀卷去,后發而先至,便將兩把長刀給捆了起來。
她手中握著那根弦,她在空中拖著兩把火紅的長刀在云霧中飛奔,就向在放風箏。
她的手微微一抖,那根弦便將那兩把刀丟入了虛空,然后那根弦便如一根鞭子般向趙太保抽了過來。
趙太保似乎沒打算再退,他將趙風云拋了出去,卻接過了趙風云手里的刀。
他的氣勢忽然暴漲,他手中的長刀忽然大放光芒。
他拖著長刀便向姬鳳沖了過去,然后猛的一輪,長刀劃破空間,劈碎云霧向姬鳳當頭劈去。
如烈日般光耀大地。
“九九艷陽天?”
姬鳳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神色,她手中那根弦一抖,便成了九根弦,九根閃爍著明亮星輝的弦
趙太保長刀斬下,卻成了九把刀,九把如艷陽般光芒四射的刀。
九弦鳳琴,九九艷陽天。
九根弦對上了九把刀。
“可惜,你未曾見到那條路,否則,這九九艷陽天還有些看頭。”姬鳳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卻也佩服趙太保居然能使出九九艷陽天的九把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