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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紅
西門映雪等人在上京再一次相聚,大家都非常開心。
他們去了天下好吃樓喝酒,又送了一桌子席面回西涼王府。自始至終唐鈺他們都以為張道陵等人是因為芊芊,才離開空島來上京看看。
空島已經很多年沒有弟子下山了,無論是因為芊芊,還是什么別的原因,總之這一次空島出現在了世人面前,特別是出現在了皇城的面前。
空島太久沒有出世,以至于絕大多數的人都忘記了這個人世間最強大的存在。或者故意,或者有意,或者刻意,皇城里沒有發出一道聲音,除了極少的站得很高的人,幾乎沒有人知道空島九劍出了南山。
這如果說出去,實在有些驚世駭俗。
空島已經很多年沒有對皇城發出聲音了,這一次發出了聲音,而且,還很大聲。
唐鈺看著芊芊問道:“他們下山,究竟所為何事?他們可是天上的人兒啊,一次就出來九個,不知道的人肯定會誤認為是不是和妖魔的戰斗又要開始了。”
芊芊卻看了一眼西門映雪,然后很平靜的說道:“他們,就是想出來走走,也沒別的意思。”
芊芊這話自然沒人會相信,空島九把劍沒那么無聊的只是想出來走走,但芊芊不說,也就沒有人再好問。
夕陽落在天下好吃樓的后面,掉落在秀水河里,秀水河泛起了紅紅的漣漪。
西門映雪看著樓下的秀水河有些發呆,就是在這里,他被唐霸道一槍命中胸口,胸口處被轟了一個碗口大的洞,差點喪命。
目前承天皇帝下了旨意不讓那廝入上京,這便幾乎斷掉了他爭奪儲君之位的可能性。
但西門映雪并不認為這一道圣旨就能夠約束唐霸道,如果唐霸道真的被一道圣旨約束住了,他就不是唐霸道了。
大家在盡興中散去,芊芊回了曇宮,西門映雪回了西涼王府。
他躺在九曲回廊中的躺椅上看著滿天的繁星,思緒卻有些亂。
葫蘆親王去了北海禪院,太保大人和趙風云去了鎮南軍,就在這個時間段里,御林重騎出現在了圣道。
很顯然他們在就一直在圣道等著自己,因為就算是皇城,也無法或者不敢去監視南山道院,哪怕是下院,也不行。
他為什么一直想置自己于死地呢?
當初在鬼門關,李太師和魏老太監為什么沒有殺死自己他們就走了呢?
仔細想來,自己在上京的依靠似乎只有葫蘆親王和趙太保,當然還有華貴妃。
華貴妃……究竟是不是可信呢?
芊芊夾在中間,這事兒又當如何處理呢?
不知不覺間,月華漸漸朦朧,卻有霜霧開始灑落。
“小師叔,似乎有什么煩心事兒?”金無命不知何時走了出來,坐在涼亭里看著西門映雪問道。
“是啊,紅塵果然萬千事,萬千結啊。”
金無命顯然無法理解西門映雪的感嘆,他拍了拍掛在腰間的劍說道:“管它萬千事還是萬千結,一劍了之。”
西門映雪坐了起來看著金無命,他有些不明白金無命為什么喜歡把劍掛在腰間,而不是收入空間器具里。
“如果一劍劈下去,卻會傷害到別人,那該如何?”
金無命怔了怔,他撓了撓腦袋說道:“小師叔,這就要看對劍意的理解與控制了,如果控制得當,自然不會誤傷。”
西門映雪想了想,覺得這話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感情如何控制?
父女情便是親情,從出生那一刻就交織在一起,這如何能夠解得開?就算是像青原一般用繡花針來挑,也是無法將這親情挑得開的。
他又躺回椅子上,看著空中漸起的霧發起呆來。
金無命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解開小師叔心中的問題,也沒有在意,轉身就回了房間。
張道陵這時候卻走了進來,說道:“小師叔,我覺得,你應該從皇城入手。既然這個局是皇上布的,你想找到答案,那答案極有可能就藏在皇城。”
西門映雪喃喃的說道:“我是西涼一小紈绔,皇城里,哪里有得力的人來幫我查啊。何況,這些事兒豈是一般人能查的?敢查的?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兒。”
張道陵忽然笑道:“小師叔你果然在局中,未曾看得清楚一些。既然沒有人敢幫你去查,為何不自己去查呢?你是空島小師叔,這天下,沒有你不敢去過問的事兒。只是這件事情涉及到芊芊,會有些顧忌,而且,不好見光。”
西門映雪眼睛一亮,他又坐了起來,想了想說道:“這話有理,你覺得我應該去哪個衙門?”
“督察院。”
“督察院?”
“對,就是督察院。督察院幾乎掌握了整個南唐的重要情報,雖然沒有多少其他的權力,但那院子里的鬼很多,灑在天下的鬼更多。鬼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就算是皇帝,恐怕也弄不清楚督察院究竟養了多少鬼。”
西門映雪在李鴻志遇襲身死之時就問過芊芊,皇城哪個衙門掌握著情報。
芊芊告訴他的也是督察院。
張道陵再次向他提起督察院,卻提的很直白,意思很簡單。
既然你想要暗中去查,那就必須進入督察院,用督察院本身就不能見光的人,去查那些不能見光的事。
這些事情是皇帝陛下所為,也正如皇帝陛下在曇宮和他說的一樣,眼睛看見的,未必就是真實的。
明面上至少這兩起襲擊事件都是皇帝陛下所安排的,但是否就是這么簡單呢?
無論如何,當揭開這層紗,好生瞧瞧。
西門映雪在回廊間來回走了兩步,便說道:“這個主意不錯,明兒個我就去找皇上,要個督察院的官兒當當,我就明著來查暗地里的事兒。”
張道陵點了點頭又問道:“無聊院子門口那兩個字,小師叔看過沒有?”
西門映雪愣了一下,才想起拱門上那兩個極為方正的字。
他入西涼王府的第一天,爺爺西門霸天就很慎重的告誡過他,那兩個字是白虎天將吳燎以神念所書,不要嘗試去看,很傷神。
他也沒有在意,隨后就將那兩字忘記,來上京這么久了,還真沒有去看過。
“那兩個字,除了是白虎天將吳燎以神念所書,難不成里面還有什么花樣?”
“吳燎可是和白起師兄一個時代的神道高人,里面自然有些花樣。小師叔您的神魂比較強大,可以嘗試著看看,但不要看太久,那兩個字,是煉魂的好東西,但看久了,卻會傷神。”
張道陵并沒有說他在那兩個字里看見了什么,他畢竟是已經看見了那條路的人,他的神魂比之西門映雪強大不知道多少。
所以他看見的東西,西門映雪未必就能看到。
風景各有不同,山頂和山腰自然不一樣。
關鍵是這天下關于煉魂方面的書極少,除了挖坑,幾乎沒有多少外物可以用來煉魂。
西門映雪并沒有把心思放在那兩個字上,而是說道:“等過些日子,你把芊芊帶回空島去,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會好一些。她很干凈,我不希望她沾染上這些齷齪陰暗的東西。”
張道陵想了想說道:“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的。芊芊遲早會知道,到那時,想要解釋,似乎有些難。”
西門映雪仰頭看著霧蒙蒙的模糊的天空說道:“或者,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壞,就算真有那么壞,時間過得久一些,還是有治愈的希望。她在這件事情上不好做出選擇,就讓我來替她選擇吧。”
張道陵看著西門映雪,忽然覺得小師叔哪里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他雖然整天弄出一些不著調的事情來,但他心里卻跟明鏡似的,關鍵是還很能沉住氣來。
西門映雪既然這樣說了,說明他至少會去查個清楚,并且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當然就是承天皇帝是罪魁禍首,在他查證的過程之中,肯定皇城會出面干涉。就如同皇城不允許李鴻志開口一樣,極有可能也不希望西門映雪知道什么。
張道陵也不明白皇城究竟想要做什么,但老師一定知道。
老師一定還知道要破去皇城這個局,將西門映雪丟入局中,是最好的辦法,也是一出最精彩的戲。
老師就不擔心皇城不惜翻臉而將小師叔這顆棋子給抹殺了?
對于空島的力量,哪怕他已經在空島生活了五百年,哪怕他是院長大人的大弟子,他也根本不清楚。
老師從來未曾錯過,這次,想來老師還是不會錯的。
“你在成為我們的小師叔的那一天起,老師就說過一切都聽您的,所以,如果你一定要我帶芊芊回去,我不會拒絕,但如果芊芊拒絕,怎么辦?”
“這事情我來處理,我會和她好生說說,想來她會同意的。”
西門映雪忽然感慨的說道:“我就想四處走走,看看,我沒招誰惹誰,干嘛就和我過不去呢?”
他抬頭看向西方天,天空已被霧籠罩,根本看不見空中的星辰。
“不就是西方天亮了一顆星星嘛,這天上隨時都有星星亮起,也隨時都有星星墜落。干嘛非要和什么狗屁妖皇轉世掛上勾呢?那個鬼谷神算,實在是吃飽了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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