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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顆星星光芒大盛,它們一顆連著一顆的飛了起來,飛得不是很快,卻很穩定。
它們脫離了劍身,卻成了一把劍,一把明亮耀眼的星劍。
這由六顆星組成的星劍隨著孫文一口一口的吐血,氣勢便越來越盛。仿佛恒古虛空中一道蒼涼的氣息忽然醒來,這股醒來的氣息中帶著漠然,帶著霸道,帶著毀滅的意志,瞬間充滿了整個光幕。
這是有靈魂的一劍!
西門映雪無比慎重的起劍,連出三劍。
第一劍出斷水九刀的卷珠簾。
第二劍出天衍四劍的朝霞漫。
第三劍再出斷水九刀的梨花淚。
于是這光幕中便起了奇異的景象。
一場雨落了下來,卻又有朝陽升起,紅霞漫天。
一刀劈碎了這一場雨,向那蒼涼一劍劈了過去。
那一劍是星河墜,那六星大劍劍尖指天,仿佛諸天星辰便聽到其號令,就見無數星光閃爍,然后便紛紛墜下,就成了鋪天蓋地而來的無數的劍。
唐鈺張大了嘴巴,魏無病臉色愈發蒼白,夜寒蟬手中突然多了一根禪杖,文采晨手中折扇掉落在地。
張沐語眉頭皺的很緊,李天逸握成拳頭的手里有水滴下。
葉瀧舞一雙大眼睛突然極亮,比那星辰還要亮。
文采依的手一把抓住了鐘靈犀的手,捏的很緊,鐘靈犀卻仿佛根本沒有感覺到,她另一只手緊緊的捂住了嘴。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極其緊張的看著那光幕里一道極致明亮的星劍,和天空落下的無數星辰。
西門映雪感覺到了自鬼門關遇襲以來最大的壓力,所以他無比認真。
卷珠簾一刀已經劈出,天空依然下著雨,雨中有流星落下。
朝霞漫天,又一次如紅綢一般展開,那雨便濕了紅綢,那紅綢便有些重,便低了一些,如同雨中撐開的一把巨大的傘。
西門映雪站在傘下,就沒有再去關注那天上墜下的星河,他的精神一直在那把朝天的星劍之上。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遍洗馬廣場,卷珠簾一刀無比慘烈的劈在了星劍之上,那星劍顫動起來,六顆星星突然依次閃爍,孫文再次吐血,那星劍豁然飛起,瞬間消失,在消失的一剎那朝霞漫中一道劍意便破空而來,立在了西門映雪的身前,劍身那紅光頓時揮灑而出。
那星劍又瞬間出現,剛好出現在這道劍意之前,便向這道艷紅劍意刺了過去,殺了過去,破了過去。
那星劍的靈魂似乎非常強大,所以它無比憤怒,剛才卷珠簾一刀劈上了它,卻也劈醒了它,劈怒了它。
所以它普一出現在朝霞漫那艷紅劍意之前,便一怒扎入了那劍意之中,就見艷紅之中豁然亮起無數星光,星光極白,白如晝,那極白的星光撕碎了艷紅劍意,昂首挺胸的便向西門映雪胸口殺來。
天上有雨,雨中有無數流星,西門映雪頭頂有傘,傘是如血紅綢。
流星墜落在了如血紅綢的傘上,仿佛暴雨打著荷塘。
流星是極白的,那傘是極紅的,那極白的流星轟擊在了那極紅的傘面,那傘面頓時凹陷,然后彈起。
流星碎裂,碎裂成點點星光,點點星光在極紅的傘面彈起,飄逸,像一只只夜空中的螢火蟲,又像隨風飄蕩的蒲公英。
那極紅傘面上綻放出無數的花,無數潔白的花,花名滿天星。
傘下也開了無數的花,一樣潔白的花,這不是滿天星,而是梨花。
梨花有淚,心中留情。
一刀自細雨中而來,風停,雨住,豁然寂靜。
那星劍飛在梨花之中,卻如陷入泥潭,星光再次燦爛,便看見那朵朵梨花皆有淚,淚在花蕊,淚滴了下來,落在了星劍之上,看似溫柔,卻無比沉重。
每一滴淚,都是相思淚。
這便是極致的情,困住了盎然的劍。
唐鈺狠狠的甩了一下拳頭,滿臉興奮。
魏無病蒼白如紙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潮紅。
夜寒蟬收起了禪杖,心里卻無比激動。
文采晨悠長的出了一口氣,衛清方正的臉上緊張的神情終于輕松了一分。
張沐語緊皺的眉頭并沒松開絲毫,他喃喃的說道:“原來,我一直就沒有真正的看懂他啊!”
李天逸的拳頭微微松開,才發現捏住了一手的汗水,他就這么在身上擦了擦手說道:“他居然破了星河墜,他同時發出了三招,他的神魂,會強大到何種程度啊!”
張沐語沒有回答,沒法回答。
卷珠簾的刀意還在,朝霞漫的劍意也在,梨花淚的刀意更是無比強大。
西門映雪同時支撐了兩刀一劍的意,他的神魂,究竟有多強大呢?
文采依松開了抓住鐘靈犀的手,雙手捂著臉頰喃喃說道:“好美的滿天星,好美的螢火蟲,好美的梨花!”
葉瀧舞眼中有無數的花盛開,她卻只看著那一朵梨花,因為那朵梨花的花蕊上,還殘留著一滴淚。
她的心忽然有些悲涼,她才十五歲,卻頓覺滄桑。
西門映雪為何可以用出如此凄美的一刀?
鐘靈犀眼中流下了淚,她哭泣著說道:“為什么我會傷心呢?我是為誰傷心呢?”
葫蘆親王沒有去舔冰糖葫蘆兒,他怔怔的看著那漫天梨花,突然說道:“什么玩意兒?年紀輕輕學什么不好?偏要去學那破刀法,學也就學了,卻又學不像,這不就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嘛。”
古青木看了葫蘆親王一眼說道:“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這句自然說的是葫蘆親王,葫蘆親王頓時沒了聲音,卻不知他又為何而愁。
星劍閃耀,卻被那無數梨花之淚困擾。
西門映雪同樣沉浸在了這份悲傷之中,他揮手,一刀劈碎萬千梨花,那破碎的花瓣頓時翻飛,如蝶。
這一刀劈在了星劍之上,劈開了連著的六顆星,劈碎了星劍中的毀滅意志,然后,劈向了孫文。
這是瘋狂的一刀,這一刀已經不以西門映雪的意志為轉移,它就是要發泄,向它所能發泄的所有目標發泄。
魏公公豁然睜眼,眼中一道金芒閃過。
那一刀以至孫文頭頂,孫文此刻無比虛弱,連動都沒有辦法動。
一道金芒擊中了刀身,發出“鏘!”的一聲脆響,那刀仿若被一把大錘敲上,便失了準頭。
那一刀哪里甘心,它豁然斬下,又一道金芒擊中刀身,它被擊飛出去,卻在飛出去的瞬間調轉了方向,就見一道血霧升起,這一刀帶走了孫文的一只手臂,是右手,用劍的那只手。
孫文在恐懼中昏迷,西門映雪醒來,茫然四顧。
魏公公一步跨入場中,手指連點三下,止住了孫文右臂噴灑的血。然后他看著西門映雪,忽然笑道:“不錯,很不錯!”
魏公公又退了回去,全場卻驚呼起來。
早有御林軍士兵將孫文抬了下去,地上卻還留著如綢般的血,有孫文自己吐的血,有那右臂噴灑出來的血,血有些厚,尚未凝固,顏色卻開始變得深紅,有些礙眼,有些恐怖。
西門映雪微微一怔,明白發生了什么,卻未去多想,便席地而坐,手中又捏著兩顆靈石。
孫文本該死的,如果不是魏公公連看了那一刀兩眼。
西門映雪不知道孫文為何會對他下殺手,在鳥銜星光那一劍開始,孫文就是想的殺死西門映雪。
孫文是戶部尚書孫成棟的兒子,李太師執掌左相之位多年,戶部和禮部正是李太師手中直系部門,孫文要殺西門映雪也說得通。
就像在洗馬樓上魏老院長答葫蘆親王的話一般。
葉瀧舞走入了場中,看著地上那快要凝固的深紅的血皺了皺眉,她沒有走過去,而是來到西門映雪的身邊坐了下來。
西門映雪和孫文一戰一共出了七劍,這七劍都極不簡單,因為孫文的星辰劍極不簡單。
為了公平,葉瀧舞決定等西門映雪醒來。
她忽然抬頭,就看見了那張很漂亮的臉,那張臉很秀氣,五官生的極好,搭配在一起就更好。那張臉有些白,不知道本就很白,還是因為剛打了一架有些虛弱的白。
這就是芊芊公主的未婚夫了。
芊芊公主很有眼光啊。
這人生的這么好看,哪里像是那些人口中的膽小怕死無恥小人呢?
這人居然只用了十幾天便從玄階下境破入地階下境,這份天賦有幾人可比?
這人對劍意和刀意的理解之深,又有幾人可以做到?
這哪里會是不喜刀劍而獨愛畫畫的少年,這分明就是一顆明珠,只不過一直不為世人知曉,直到現在被芊芊公主發現,才開始綻放出他本來就有的光芒。
葉瀧舞很仔細的看著西門映雪,看著西門映雪睜開了眼睛。
西門映雪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面前坐著一個姑娘,他當然知道她就是葉瀧舞,只不過前面并沒有細看,此刻她卻在眼前。
“你還行不行啊?”葉瀧舞秀眉輕挑便問道。
“……”西門映雪頓時有些無語,他說道:“男人,不能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