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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慕容伏允之命,前來勸慰達延芒結波回兵的俟斤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隋軍已經借著地勢和詭計,在唐述山大敗了吐谷渾。隨著隋軍騎兵的追殺,已經占據了優勢,吐谷渾一敗涂地。
在這種情況下,俟斤明白,想要力挽狂瀾,反敗為勝是不可能了。他只希望能將達延芒結波救回去,以熄滅可汗更大的怒火。
正是有了這樣的想法,俟斤大聲的激勵著士兵沖上去,準備截殺隋軍。然而,就在這時,他覺得眼前一暗,似乎有什么東西飛來,他來不及多想,條件反射地急忙抬起手中的兵刃,想要將那物件斬落。
“鐺!”的一聲,俟斤覺得手臂發麻,手中兵刃竟然脫手而出,他正驚訝間,巨大的箭羽已經刺穿了他的脖子。“咔嚓!”脊椎骨瞬間斷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頭顱軟軟垂下,戰馬仍然在奔馳,身子卻猶如沉重的麻袋,轟然倒下,緊接著被戰馬踏成了肉泥。
俟斤一死,他的部下群龍無首,又看見隋軍如狼似虎殺來,吐谷渾戰士大驚失色,紛紛撤退。
隋軍追殺出五十里,一路上,全是吐谷渾的尸體,“痛快!”桑顯和大聲的叫道,這一戰,成功將龜縮的吐谷渾人勾引出來,至少殺敵三千人以上,想必慕容伏允一定大為心疼。
畢竟,吐谷渾不是東西突厥,控弦數十萬,有著雄厚的國力。如今唐述山一戰,吐谷渾的損失,應該讓慕容伏允無法接受的。
一名斥候輕騎而來,向桑顯和稟告著:“將軍,總管下令撤兵!”
“兄弟們,收拾一下,回臨津關!”桑顯和叫道。隋軍士兵紛紛下馬,割掉吐谷渾戰士的左耳,放入袋中,這是他們的軍功。經過一炷香時辰的忙碌,隋軍開始撤退。
桑顯和并沒有注意,少了兩個人。
席君買一直追著達延芒結波,他如跗骨之蛆的追蹤讓達延芒結波心中非常憤怒,但卻無可奈何,他又跑出了五里,胯下的青海驄已經有些頂不住了,畢竟這匹戰馬已經狂奔了一百多里,體力已經出現了衰竭。
而此時,隋軍已經鳴金收兵,追趕的士兵已經不多了。但,那兩張熟悉的臉依舊在達延芒結波的視線里出現,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兩人怎么就耗上自己了,難道他爹是被我殺死的?還是說親妹被搶走了?
又跑出兩里,達延芒結波怒了,什么玩意,難道勇敢的吐谷渾勇士還害怕著兩個小子嗎?他喘息著勒住了戰馬,帶著十幾名親衛看著席君買,仿佛猛虎一般,想要將兩人給吞掉。
席君買一心想要抓住達延芒結波,自然是心中不懼,他放慢了戰馬的速度,梁建方也停了下來,抽出了橫刀,警惕地看著前方。
看著警惕的達延芒結波,席君買又是冷冷一笑,他突然張弓,又是一箭,幾名吐谷渾的士兵躲閃不及,頓時被竄成了冰糖葫蘆。
“是他,就是他!”一名吐谷渾士兵驚恐的叫起來。
達延芒結波帶著震驚之色,雖然他早就知道隋軍有人能射出這樣的箭羽,但他想不到就是此人,而且此人可謂藝高膽大,竟然敢和另一人追擊而來,這份膽色,足以讓達延芒結波色變。
“呸”了一口,吐了一些口水在掌心,搓了搓手,達延芒結波牢牢地握住了彎刀,這是一柄長三尺的彎刀,用產自于昆侖山的精鐵精心打造而成,異常鋒利。
一雙鷹目緊緊地盯住席君買,但席君買只是冷冷一笑,他的優勢是射箭,自然不會舍棄,他摸了摸背上的箭羽,還有三支,他再度取下一支,突然搭上了弓弦,一抬手,朝著達延芒結波射去。
這一箭又快又急,讓達延芒結波有些意外,因為席君買張弓射箭幾乎是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能做到這一步,證明他除了經常練習之外,還時常上山打獵,捕獲獵物,有著精準的判斷力。
箭羽的威力達延芒結波見過,俟斤就是這樣被席君買收拾的,尤其是俟斤脊椎骨斷裂的聲音,仍在他的耳邊回蕩。他不敢用彎刀去擋,急忙身子一藏,躲在了馬腹之下。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這一瞬間,在戰馬上狂奔的席君買再度射出了一箭。這一箭的方位,正是對準了馬腹!利箭猶如一把手術刀,深深扎進了戰馬的腹部!
戰馬一聲哀鳴,沉重地倒在了地上,激起灰塵無數,達延芒結波在一瞬間,蹬掉了馬鐙,就地一滾,剛剛站起來,他就聽到耳邊風聲呼嘯,急忙轉過頭時,一柄橫刀閃著寒光,迎面削來。
“啊……”達延芒結波驚恐的喊聲剛剛叫出,就戈然而止,那一柄鋒利的橫刀,已經斬掉了他的頭顱!鮮血從頭腔里噴射而出,足有三丈高,灑了梁建方一身。
但梁建方毫不畏懼,他沖入了血幕之中,伸出左手,將仍在空中的頭顱牢牢抓在了手中,達延芒結波的眼睛仍然圓睜著,他至死也不相信,這兩人無間的配合,一招致命,就將他這個吐谷渾最為勇敢的戰士一刀給剁了!
“哈哈!”梁建方抓著頭顱,哈哈大笑,任憑血水灑在身上。
“干得好!”席君買大聲贊道,手中卻是毫不停留,他將最后一支弓箭取了出來,搭在了弓弦上,對準了前方。吐谷渾的戰士面面相窺,尖叫一聲,拍馬遠去。
席君買并沒有射箭,他慢慢的垂下了手臂,手指在索索發抖。他這一路追擊而來,幾乎將一壺箭給射盡,耗費了大量的力氣,尤其是剛才的兩箭,要求很嚴,必須又快又準,他是咬著牙完成的。
此時,吐谷渾士兵已經被嚇破了膽,紛紛逃竄而去。達延芒結波已經已經伏誅,壓力頓消,松下神來,席君買頓時感覺無比的疲憊。
梁建方慢慢策馬走了過來,他心細如發,頓時看清楚席君買的手臂在顫抖。
“君買,你沒事吧?”梁建方關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用力過度,休息休息就好!走,我們回去吧!”席君買說道。梁建方點點頭,兩人策馬朝著臨津關走去。
臨津關,隋軍已經盡數撤回,桑顯和在稟告著戰績:“總管,吐谷渾被斬四千多人。”
“沒有俘虜?”屈突通問道。
桑顯和搖搖頭,道:“沒有。都被兄弟們殺了。”
屈突通點點頭,道:“也罷,吐谷渾人畢竟非我族人,其心必異,多殺一個是一個!”頓了一頓,又問道:“我軍損失多少人?”
“無一人死亡,沒有重傷,輕傷十幾人,都包扎過了,只要修養一些日子,便無大礙。不過……”桑顯和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屈突通有些奇怪,沒有傷亡,那是好事啊。
“總管可還記得征兵之時,與末將打成平手的席君買?”桑顯和問道。
“席君買?”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屈突通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
“就是箭法特別好,能開五石硬弓的那人。”桑顯和提醒。
屈突通恍然大悟,“啊,你是說他,他怎么了?”
“他和一名叫做梁建方的不見了,末將詢問過,有人看見他們繼續追擊,好像是想要捉住達延芒結波。”桑顯和小心翼翼的說道。
“胡鬧,大軍已經撤退,他二人可謂單槍匹馬,這不是去尋死嗎?”屈突通有些惱怒,這不僅是因為兩人不聽將令,更是因為他很看好這幾個小伙子,尤其是席君買,竟然能開五石硬弓,以他十八歲的年紀,前途十分光明,他不希望這個小子因為貪功而喪命。
這不僅是屈突通的損失,更是陛下的損失,大隋的損失。
想到此屈突通“蹭”的站起來,吩咐桑顯和:“速速帶兵,去尋找他們,這兩人可是大隋的未來希望!”
桑顯和對能和他打成平手的席君買也有著好感,他當即抱拳,道:“喏!”
桑顯和正要走出去,這時,就聽到大帳外一陣喧嘩,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在門外站定,有聲音道:“卑職席君買(梁建方)求見總管!”
“請進!”屈突通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兩人揭開門簾進來,梁建方的左手拎著一個布袋,袋子已經被鮮血染紅。兩人已經渾身浴血,尤其是梁建方,甚至連頭發上都沾滿了鮮血。
“這是?”屈突通和桑顯和都有些奇怪。
梁建方微微一笑,他將布袋放在了地上,將布袋給解開了,露出了一張死不瞑目的臉出來。
“這是?”屈突通疑惑地問道。
梁建方又拿出了達延芒結波的頭盔、腰牌,并且將腰牌遞給了屈突通,道:“總管,此人便是慕容伏允的次子,達延芒結波!”
“竟然是他?!”屈突通和桑顯和又驚又喜,這二人果然驍勇,竟然將慕容伏允的次子,達延芒結波給斬殺了!
達延芒結波官居頡利發,放眼整個吐谷渾,除了可汗,幾乎就是他最大了,而且誰都知道,慕容伏允的長子慕容順還在中原,此時在弒君的宇文化及手上,生死未卜,可以說,達延芒結波就是吐谷渾未來的可汗!
吐谷渾未來的可汗竟然被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兵給斬殺了!屈突通的心中涌起了一陣狂喜,這是一份大功勞,必須要為這二人請功!
屈突通哈哈一笑,道:“傳令下去,今夜士兵統統加餐,但依舊不能飲酒,并且,守夜的士兵要嚴加防范,防止吐谷渾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