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春的想法雖然很好,但是沒有可實現性。煉尸靈智的高低,在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只能從其表現看。不過,在平時的時候,無論靈智高還是靈智低的煉尸,見到人便會沖過來,一副不將對方殺死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根本無法分辨。
藺春思考了片刻后道:“可以做陷阱先觀察一下,挑有可能的殺,這樣會省一些力氣。”
“嗯,也不失一個策略。”江仁山說道。問題是,做陷阱耗時不說,還要想辦法把煉尸引過來,費力不討好。
天色已經微亮,能見度也提升至一百米,是時候出發了。
凌紅艷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些食物,為眾人做了一份簡單的早餐,吃完之后便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帶。江仁山也將安全帶系好,啟動了發動機。
當汽車啟動的時候,吸引了不少煉尸的注意,等他們跑過來時,江仁山已經開出很遠了。不過,這一次江仁山只開了半個小時,就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前面出現了一條小河。
荒原上有河并不奇怪,但眼前的小河有些寬,大約有二十多米,另外,它的深度達到了一米。江仁山的汽車,是無法涉水通過的。
“現在有兩個方案,其一是將汽車收進儲物手鐲,我們直接過河,等過去之后再拿出來趕路。”江仁山說道,“另外一種方案,就是沿著河水走,找到一個水淺的地方。將車開過去。大家一起說說自己的想法,討論一下。藺春、凌紅艷,你們也可以說。不要拘謹。”
煉尸們有些懼水,便沿著河道向兩側走,另外一些不怕水的,都涉水過去了。也正是看到他們過水的情況,江仁山才判斷出河水的深度。
藺春環視四周后道:“這河不知道多長,繞路的話會多花很多時間,以屬下之見。咱們可選第一種方案,這水不深又不寬,很快就能過去了。”
“屬下也是相同的看法。”凌紅艷說道。
陳丕搖頭道:“我們沒必要冒險。這水里還不知道有什么呢,萬一遇到攻擊,咱們會吃大虧的。”這里對元力的抑制比在東原城還要大一些,陳丕已經無法御劍飛行了。也就是說。如果要過河。他也必須穿過河水。但是,現在對河底的情況一無所知,涉水有些冒險。
目前只有江仁山能夠飛,讓他分幾次帶人過去,也是一種方案。
眾人商討了片刻,江仁山做出決定,說道:“先繞一下看看,如果一個小時之后還沒看到適合的渡河地點。我就送大家飛過去。”
江仁山又開了半個小時車,發現這河流蜿蜒不斷。竟然沒有一處可供汽車渡過的地方。正當他考慮是否要換一種方式時,外面突然一陣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出什么事了?”陳丕警覺的問道。
江仁山說道:“不清楚,似乎是爆發了一波死氣。”
死氣對活人不利,因此江仁山的布置得陣法將其排除在外。但是,這有一個壞處,那就是外界死氣的變化,他無法第一時間獲知。現在,他只能從剛才那一瞬間,舍利消耗比較大,間接推斷外面死氣有變化。
這一次死氣爆發的時間比較短,不過十秒鐘之后,視線漸漸恢復正常。不過,江仁山的臉色卻微微一變,說道:“大家坐穩,我要將速度提起來。”現在他將時速控制在四十里左右,因為這里的煉尸比較多,開得太快會引起遠處煉尸的注意。
雖然聽不到發動機的轟鳴聲,但從瞬間貼在座位上的慣性就可得知,剛才的加速度有多大。江仁山沒有再沿著河邊行駛,反而方向盤一轉,往東南方而去。
“江兄,出什么事了?為何要往回走?”陳丕問道。
江仁山說道:“這里不安全,我懷疑……”他的話還未說完,坐在副駕駛的趙清突然說道:“快看,好多煉尸!速度好快!”
就在此時,數百只煉尸突然涌了過來,直愣愣的向河對岸沖去。它們都不看路,如果有阻礙,要么推翻、要么跳過去。
“砰!砰!”一只煉尸向前沖的時候,正好撞在了汽車上,讓汽車一陣晃動,往側面漂移了十余厘米。當它發現有東西阻攔后,向里面的人望了一眼,隨后縱身一跳,在車頂上重重一踏,躍了過去。
“我要繼續加速了。”江仁山說道,“大家都坐穩扶好!”
煉尸越來越多了,就在這時間,又有十幾只煉尸跳了過去,不過,還有更多的煉尸撞到了汽車。
江仁山發現,如果側面對著煉尸的話,車子搞不好會推翻。當下,他按下一個按鈕,汽車的前端和兩側出現三角形的金屬片,前端已經開刃。
江仁山調整好方向,直接朝著煉尸來的方向沖去。一時間,大量的煉尸撞在了汽車之上。
汽車此時的時速達到了八十公里,而煉尸跑動的時速起碼有二十。根據相對論,汽車是以時速一百公里的速度撞向煉尸。汽車如此之重,沖擊力也大到離譜,加之前面有利刃,那些被撞的煉尸,統統被整齊的切成兩段。
江仁山設計的汽車,底盤很高,煉尸下身段被漏了出去,而上身段則被撞飛。一時間,煉尸血肉橫飛,內臟亂撒,十分的血腥。
麻娥等人覺得一陣反胃,忍不住想閉上眼睛。不過,江仁山卻不能閉,反倒要睜大眼睛查看周圍的情況。
突然爆發的死氣,讓煉尸們都有些發狂,紛紛的向前沖去。如果不是有汽車,這一下子江仁山肯定要元氣大傷,搞不好還會死一兩個人。
五分鐘之后。江仁山沖出了煉尸潮,來到一個空曠之地。由于距離近的煉尸,都跑到河對岸去了。距離遠的,沒感應到死氣爆發,還沒有趕過來。因此,這里竟然出現了一片煉尸真空之地。
江仁山不敢掉以輕心,先開車在這附近游蕩幾圈,把所有的地方都碾壓一遍,確認沒有煉尸躺著后。這才當先下車。等到真正確認安全之后,才讓麻娥等人下車透一透氣。
車上雖然寬敞,但人畢竟一直坐著。而且路非常顛簸,坐在車里很不舒服。
江仁山檢查了一番汽車,外殼已經坑坑洼洼,但依舊完好無損。至于汽車內部。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陳丕揮手施展了一道涌泉術。將車外的血跡清洗了一下,特別是四扇玻璃,尤其洗得干凈。在車內,就靠這四個窗戶觀察外面了。
“剛才其實殺了不少煉尸,可惜不能去看一下是否有尸丹。”藺春說道。
江仁山說道:“麻娥,你們四人去尋尸丹,陳丕開車跟在后面,我在一旁保護。不過。除非出現性命之憂,否則我是不會出手的。”這里煉尸已經很少。適合麻娥等人歷練。眾人沿著車轍往北走,一路檢查煉尸的尸體,看是否有尸丹。
被江仁山一車撞死的煉尸,靈智都非常弱,所以收獲很少。走了大半天,也才找到兩個尸丹,與昨晚的收獲根本不能比。而且,這一路上險象環生,好幾次被煉尸圍攻,四人都受了一些小傷。
等到眾人再次看到小河時,天色又快暗了。江仁山見四周沒有危險,便先將汽車運到對岸,然后一個一個的將他們送過河。
這條小河能擋一部分煉尸,所以在河的北岸,煉尸要比南岸稍少。江仁山并沒有繼續趕路,而是回到車內,為麻娥等人祛毒、敷藥。另外,還指點一下剛才他們四人犯下的過錯。
這樣的學習方式效果特別好,麻娥等人迅速的成長起來,武藝也越來越嫻熟。特別是趙清,已經能夠熟練使用陰陽九劍,幾乎與江仁山不相上下。之所以進度如此快,主要是因為趙清從小習武,基礎、對武功的理解都不是江仁山能比的。
而就在這段時間,藺春終于學會了陰陽九劍的第四式,一瞬間能夠幻化出三個分身。雖然較之江仁山能同時幻化十八個分身還有很大的距離,但起碼已經理解了這一招,之所以幻化的分身數量不足,是因為他修為低下的緣故。
凌紅艷的進步也很大,雖然沒有學陰陽九劍,但趙清家傳的丹鳳刀法極為有名,加上已是修真者,對刀法的理解比劍法還要高得多,因此指點起凌紅艷來絲毫不費力氣。
“丹鳳刀法?你是那位通緝犯趙清?”凌紅艷震驚的說道。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加之趙清與江仁山一起,凌紅艷和藺春都沒有想到,趙清便是殺害四皇子的主犯。
趙清淡然道:“是我。”
“這……”凌紅艷和藺春都有些不敢置信,為何殺害四皇子的兇手,竟然與國公爺在一起,而且關系似乎還非常好。
江仁山說道:“這里不是大梁國,以前的事情就不用追究了。再說,四皇子死有余辜,算不了什么。嗯,這件事情雖然算不了大事,但你們時候也不要亂傳。”
“是!屬下不敢!”藺春和凌紅艷立即說道。
晚上,凌紅艷開始煮飯,由于近日在外面逗留的時間比較長,江仁山便采集了一些白蘑菇,弄成了鮮湯,讓大家都喝一些。這白蘑菇能夠驅除體內死氣,是在放逐之地生存的必需品。
江仁山雖然也帶了一些,但這種物資多多益善,路上看到的白蘑菇,都被他采走。越往北走,死氣越濃郁,白蘑菇的出產也越高。
晚上,照樣由江仁山和陳丕輪流守夜,其余四人休息。與昨天一樣,依舊有不少好奇心重的煉尸,跑來敲擊汽車,反而被兩人偷襲致死。偷襲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將飛劍藏在車底,等煉尸分神之際,御劍將其脖子一下割斷。
當然,煉尸身上死氣濃郁,這樣一來,兩人的飛劍都會被污染。需要重新煉化。不過,江仁山有炫紫天火,而陳丕也能釋放烈焰靈火。煉化飛劍耗費不了多少時間和元力。
第二天一早,藺春開始尋找尸丹,凌紅艷則開始做飯。至于趙清、麻娥,則在周圍警戒,獵殺游走過來的煉尸。
就在藺春感嘆好奇心有害之時,江仁山突然說道:“大家都快到車里去,快!”眾人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還是依言進入到車中,輕手輕腳的將門關好。
江仁山進入到車內,將窗簾都拉下。只留一個小縫。陳丕與麻娥換了一個位置,坐在了江仁山的身后,傳音道:“江兄,出什么事了?”他是傳音給所有人的。其他人也能“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
江仁山也傳音給所有人:“有一頭特殊的煉尸靠近。我懷疑是銀尸。”
根據品階的高低,煉尸可分為鐵尸、銅尸、銀尸、金尸和天尸。鐵尸倒也罷了,凝液期的修真者即可應對,其中銅尸就有金丹期的戰力,而銀尸的戰力甚至能夠媲美元嬰期!金尸已有了些許靈智,稱得上另外一個種族了,一身修為相當于化神期修真者,不過。這種程度的煉尸還沒有人見到。至于天尸則更只存在于人們的設想中,聽聞其相當于大乘期的修真者。
這一路走來。江仁山遇到最多的是鐵尸,剩下的則是銅尸,至于銀尸還從未見到。不過,江仁山不認為放逐之地沒有銀尸,這里死氣這么濃郁,煉尸這么多,出現銀尸是必然的,甚至很有可能有金尸!
只不過,這種程度的煉尸,很有可能出現在北方山脈附近,在放逐之地的南部、中部,應該見不到它們。
江仁山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能看到一只銀尸。按照它的戰斗力,即便只有一只,恐怕都能對三城一域造成威脅。
“銀尸?江兄你確定嗎?”陳丕急道。
由于這里遍地都是煉尸,因此對煉尸的等級劃分,大家都已經早就知道了。聽到江仁山說看到了銀尸,眾人都有些緊張。
江仁山傳音道道:“大家稍安勿躁,不要探頭去看,以免被它發現。”煉尸沒有神識,但他們的聽覺、嗅覺等感官發達。
江仁山再次透過縫隙看了一眼,只見一只煉尸孤零零的向北方走去,它的身體不像其余煉尸那么浮腫,顯得有些清瘦,渾身發白,如同結了霜的枯枝。
“的確就是銀尸。”江仁山傳音道。陳丕按捺不住,也透過縫隙看了過去,點頭道:“確實是銀尸。”
當確認是銀尸后,眾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麻娥等人能夠對付的,只有普通的鐵尸,遇到了銅尸,他們就很難破防了,只有江仁山和陳丕才能較為輕松的擊殺它們。甚至有些厲害的銅尸,陳丕對付起來也很困難。如果在外面與之對陣,還有可能不敵。因此,不怪麻娥等人緊張,實在是銀尸的威名太盛了。
江仁山起初也有些緊張,但轉念一想卻無聲的笑了。陳丕見狀奇道:“江兄,你怎么還笑得出來?”
江仁山說道:“陳老弟,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
江仁山與陳丕第一次見面,也是因為煉尸橫行,從而聯手對敵。陳丕點頭道:“記得啊!當時你才凝液期修為,連一個法術都不會,沒想到十來年過去,你已成為元嬰真人,而我也成功凝丹。”
“我記得當年煉尸者關榮放出了兩頭銀尸和不少銅尸、鐵尸,但依舊被玄參前輩和你師父玉泉前輩聯手殺死。當時玄參前輩,也不過剛剛結嬰不久,都能對付兩只銀尸,我如今的修為比他當日還高,為何還要懼怕區區一只煉尸?”江仁山說道,“我是笑我自己,心態還沒有調整過來。”
陳丕聞言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害怕那只銀尸,即便真的打起來,有江仁山在此,加之有不少一次性法寶,對付一只銀尸完全沒有問題。
“江哥不要掉以輕心,玄參前輩當日的修為雖然沒你高,但他修煉的是雷元力,可以釋放雷系高階法術,天然克制煉尸。而且,星力世界可沒有死氣,煉尸不占地利,數量也少得多。”趙清說道,“咱們還是小心為上,盡量避免與之戰斗,以免引來其它煉尸。”
江仁山微微一笑,高階法術他也會。當進階元嬰期后,他學會了一門空間系的高階法術空間坍塌,只要在施法范圍內,空間會破碎,與此同時,大量的物質湮滅,形成各種天雷,如同洞天的邊界。這種法術威力極大,因此釋放起來極耗元力,而且范圍也不大。這樣的一個法術,別說銀尸了,即便是金尸,想要逃離也要費一番手腳。
不過,趙清的話也有道理,即便敵人再弱小,自己再有把握,也不能掉以輕心,需要謹慎對待。因此,他點頭道:“小清此言有理,我會小心的。”
雖然聽到江仁山說要謹慎對待,但眾人的心情與剛才完全不同,已經不再緊張。他們這時也想到了,江仁山可是元嬰期高手,銀尸威名是大,但也不過相當于一名元嬰期修真者,但在場還有陳丕這位金丹期高手,有他們二人在,一只銀尸不成氣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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