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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崢二人剛在千殺城找到一處客棧安頓下來，尚未來得及坐下，蓮夜忽然如有所覺，漫步至窗前，淡淡道：“他回來了。匕匕·奇·中·文·蛧·首·發”
楊崢抬起頭，啞然失笑道：“來的好快，超出了我的預期。”
“來的不止是一個人，需不需要戒備？”蓮夜提醒道。
楊崢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沖了壺茶，悠然自得道：“不必擔心，是聰明人不會選擇和我們硬碰硬的。暗修雖不見得都是聰明人，但毫無疑問是最冷靜的一批人，他們知道該怎么選擇。如果沒猜錯的話，黑蝠小朋友給我們帶來了一個更為靠譜的伙伴。”
有時候，蓮夜真的很佩服楊崢的分析能力，一切都讓他給言中了。
陳伯是主動來幫忙的，要求代替黑蝠。對于這一點，楊崢并無異議，他本人也覺得與其相信一個毛頭小子不如去相信一個有經驗的老頭，至少后者成熟老練一些，不至于出太大的岔子。但他并沒有馬上答應解除黑蝠身上的咒印，看對方如此緊張黑蝠的樣子，顯然控制住黑蝠比控制住老者本人更保險。
陳伯心中一嘆，他早就料到對方沒那么容易會答應，一試之下果然如此，也就暫時絕了那心思，開誠布公道：“閣下，老朽從黑蝠口中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這個任務便由我接下了，定當竭力配合。”
楊崢順手給他倒了杯茶，淡淡道：“陳伯是吧，你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意，也應該清楚此行的兇險，依你看，難度幾何？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陳伯并沒有去接楊崢遞過來的茶水，正容道：“說實話，成功率極低，但也不排除僥幸。之前連順利闖入**境的外人都是極少數，大多數人都迷失在了外圍，像閣下這種能夠進入**境腹地，還能混入千殺城的異類更是寥寥可數，在閣下身上，老朽看到了無限的可能。”
楊崢抬抬手：“陳伯不必給我戴高帽，咱們就事論事。”
陳伯道：“閣下誤會了，老朽并沒有刻意奉承您的意思，我想說的是，闖入**境的外人還是太少了，像我們暗修本身，受暗盟威懾，都不會有那種大逆不道的想法，所以才沒有成功登頂圣山的先例。閣下借助這次朝拜之便，以出其不意攻其無備，還是不難辦到的。唯一需要防備的是……”
“是什么？”楊崢感覺這陳伯分析條理明確，可比黑蝠那半大小子可靠多了。
“煙雨無痕。”陳伯一字一頓道：“朝圣當日暗盟總部的防衛或許會松懈，而煙雨無痕不會，他們的職責就是世代守護圣山，不放任何一個人擅入。”
又是煙雨無痕，楊崢眉頭一皺，問：“煙雨無痕的當代主人是誰？”
陳伯搖頭道：“這老朽就不清楚了，煙雨無痕歷任主人的身份都是極密，只限于暗盟高層的那幾個人知道。普通的暗修別說其身份，就連煙雨無痕具體傳到了哪一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但他們是我們暗修中的無冕之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無冕之王嗎？呵呵。”楊崢低頭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指尖敲擊桌面半晌，才抬起頭來：“陳伯，具體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我很期待半月之后的行動。”
陳伯緩緩起身：“既然沒老朽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行告辭了，回去做些準備，黑蝠暫時委托給你們照顧了，老朽不希望看到他損傷半根寒毛。”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楊崢淡淡道：“對于盟友，我向來不會委屈的。”
陳伯最后看了一眼黑蝠，轉身快步離去。
朝圣之日如期而至，千殺城人滿為患，暗修們甚至違背了白天不出門的準則，晝夜都是人聲鼎沸，昔日冷寂的城市難得多了幾分生氣。
因為身份的不便，楊崢和蓮夜一直窩在客棧里閉門不出，專心制定行動方案，也是怕走露了行蹤，以他對白聞仲的了解，是絕對沒那么容易放棄的。
楊崢的擔心不是多余的，朝圣日這天，千殺城涌入了大量從外地趕來的暗修，其中一個黑袍罩體的曼妙身影就夾雜在其中。待看到屹立在咫尺的圣山，她摘下頭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張普通女子的容顏，輕聲自語道：“楊崢，捉迷藏的游戲是時候結束了。”
在千殺城另一個入城口，同樣有兩男一女三個黑衣人順著人流涌入。
其中一男子一邊護著身邊的女子防止被渾水摸魚的人揩油，一邊問前面帶路的滄桑男子：“黑山師兄，我們不回殤月境，來這鬼地方干嘛？”
“鬼地方？這可是我們暗修的圣地。”滄桑男子頭也不回，淡淡道：“秋洛，你入我門以來，還未到暗盟總部來過，這次順便帶你見識一下，拜訪幾位前輩，對你今后的修行很有幫助。楊崢那邊已經安全抵達殤月境，你就不要操心了。”
沒錯，此三人正是和楊崢在半山城失散的梁秋洛等人。鬧了半天，虛宿的真實身份就是黑山，難怪會陣前倒戈，也難怪梁秋洛會如此信任他。
最后那名女子的身份自然也不用說了，除了星宿魚文君再無旁人。
梁秋洛顯然對黑山的安排很不感冒：“黑山師兄，師傅教我的那些已經足夠了，沒必要特地跑一趟浪費時間。”
黑山停下腳步，轉過身正色道：“秋洛你這么想就大錯特錯了，你難道忘了在半山城的遭遇。以后想要繼續跟隨楊崢，你面臨的對手都是超乎想象的強大，滿足于現狀只會害了你。”
梁秋洛無力反駁，因為對方說的事實，他只能保持沉默。
黑山繼續道：“退一步講，在自由聯內部，隨侍在楊崢身邊的都不是易與之輩，僅僅一個姬語墨就是你所望塵莫及的，不提高自身的能力，哪怕楊崢再信任你也無法委以重任，你難道想一天天被排擠出核心圈之外嗎？”
魚文君也插言道：“梁司部，黑山大哥說的沒錯，你身為楊崢身邊最親信的人，能力不夠格是非常致命的，他這么做，也是為你好。”
梁秋洛抬頭苦笑：“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怎么會辜負黑山師兄的一片苦心呢，那就聽師兄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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