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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虎關原本為賽蕾雅歌的西大‘門’,同冰雁關、蒼龍關和雪狼關一道拱衛著王都的四個方向。本小說手機移動端地址:M.s173..而如今,魔王殿勢弱,勢力范圍不斷收縮,四大關也逐漸被并入各方勢力的領地,王環厲家便占據了這極西的屏障。
巫家的軍隊若想進攻厲家,炎虎關一線是必經之地,厲南青陳兵于此,算得上以逸待勞。
兩座險峰間的巨大城墻上,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眺望著塞外血紅的殘陽。
男子不同于一般魔族的壯碩,身著深黑‘色’輕甲,猩紅的斗篷披在身后隨風翻卷,獵獵作響。一柄長劍斜挎在腰際,在夕陽余暉下反‘射’著沁人的寒光。劍身不時有紫‘色’的電弧和黑‘色’的霧氣浮現,昭示了它的不凡。
‘女’子身材看上去比男子更高挑修長,通體的銀白,微尖的耳朵,淡粉的‘唇’瓣,明亮深邃的瞳眸,仿佛從山間走出來的‘精’靈,踏足世間,‘蕩’清一切污濁。
男子望著那張‘精’美到極致的側臉,貪婪的深吸了口氣,道:“秋小姐,上次衛天境一別,風采依舊,在下仰慕已久,很高興能再和你合作。”
秋山縈目不斜視的看著遠方天際紅黃一線,淡淡道:“李將軍過獎了,小‘女’子不過是一個人,在千軍萬馬的‘交’鋒中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李將軍如今可是厲少主‘門’下第一紅人,我還要多仰仗將軍才是。”
“好說,好說。”李若風故作不經意道:“很快我們便不分彼此,在厲少主麾下共事,理應多親近親近,你說呢,秋小姐?”
秋山縈是何許人也,豈能聽不出他話里的深意,心中暗自冷笑,好個殺才,知道追求厲帥無望,索‘性’把心思動到本姑‘奶’‘奶’頭上來了,嫌命長了吧。
不過她是個聰明人,心中再有意見,表面卻不動聲‘色’,尤其在這個緊要關口,敷衍道:“李將軍言之有理,不過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大敵當前,厲少主可是對你我二人寄予厚望的。擊退巫家大軍,李將軍高升,小‘女’子也能完成我家厲帥‘交’代的任務,一切都好說。若是失敗,就沒有那份興致了。”
李若風微微一笑:“其中道理,在下自然曉得,李某只不過想要秋小姐一個承諾。”
秋山縈蹙眉道:“李將軍,你們修者追求‘女’子難道喜歡用強迫的手段?”
“自然不是。”李若風嘴角浮現一絲冷笑:“但有些聰明的‘女’人,不用此手段是不可能完全掌控在手中的,更何況秋小姐這種‘女’人中的‘女’人。本小說手機移動端地址:M.s173”
“這樣做很難得到對方的心哦。”秋山縈美眸微閃,貌似善意的提醒道。
李若風渾不在意,淡淡道:“與其人心兩空,我更愿意先將人得到再說。”
秋山縈聞言心中一寒,不再說什么,她已經通過特殊渠道了解了對方的過去。受過一次背叛,李若風心理已經出現了扭曲,很難再對任何‘女’子動真心了,現在的他更在意得失,而自己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兩人若能聯姻,李若風不但能鞏固在王環厲家系統的地位,還能得到強援支持。另一方面,兩家的勢力范圍比鄰而居,也方便照應。
這些站在秋山縈立場也同樣適用,是件雙贏的好事,換做以前的她說不得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可惜,秋山縈也已經不是以前的秋山縈,曾經的過往讓她很難對男人這種生物產生任何好感,更不會相信任何男人,拿自己犧牲這種事想都不要想,李若風注定無法達成所愿了。
心思各異間,忽覺遠方地平線黃塵滾滾,遮擋了小半的天空,顯然有大量軍隊正在飛速靠近。
李若風收起了所有表情,抬步向城墻下走去,轉身的一瞬間,頓了頓:“秋小姐,在下的一番話希望你認真考慮考慮,此戰后再給我答復。”說罷不等秋山縈回答,快步下了城墻。
秋山縈看也沒看他離去的背影,向城墻外伸出柔若無骨的‘玉’臂,感受著谷內愈加強勁的冷意,悠然一嘆:“起風了。”
相比尖峰魔王殿域內的情勢緊張,逆天魔王殿域內最先恢復了平靜。
有兩大魔帥鼎力支持,誅天魔王刑戰地位穩如磐石,基本‘蕩’清了所有反對勢力。
論功行賞,焰天魔帥刑炎為左帥,寒冰魔帥冷天南為右帥,各領‘精’兵五十萬,這是萬載以來魔帥首次掌兵權,意義重大,其他從龍之臣都根據貢獻受到了封賞,可謂皆大歡喜,造反本來就是高風險高收益的行當。
巨大的行宮朱‘門’前,一位身材壯碩的煤跪在地上,胡子拉碴,飽經風霜,滿面頹然之‘色’。
‘門’前眾‘侍’衛看著他,眼底深處閃過惋賢同情。
這已經是第九天了。
一名‘侍’衛忍不住出列,好心勸道:“你走吧,魔王陛下是不會見你的,跪多久也沒用。”
撒蠻魯抬起頭,目光渙散的看著他道:“我跟隨魔王多年,難道連將功贖罪的機會都不肯給嗎?”
眾‘侍’衛對望苦笑,心如明鏡,四靈空間一事對魔族打擊甚大,成了誅天魔王刑戰輝煌人生的一大污點。撒蠻魯本身并沒有錯,錯就錯在他是將修者引薦到刑戰面前的直接當事人,被遷怒實屬正常,刑戰沒治他的罪已經算法外開恩了。
至于前程,也就到此為止了。
“勞煩諸位兄弟進去通報一聲,就說罪人撒蠻魯求見魔王陛下,懇請念在舊情的份上見我一面,感‘激’不盡。”撒蠻魯跪伏在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僵持了片刻,到底出于不忍,那名勸告他的‘侍’衛冒著被革職的風險轉入了行宮,前去通報了。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那名‘侍’衛急匆匆走了出來,擦了擦額角的汗,道:“魔王陛下答應了,你快跟我來。”
撒蠻魯抬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翻身而起,跟在‘侍’衛身后,進入了守衛森嚴的行宮。
這座宮殿的歷史非常悠久,是逆天魔王殿第二任魔王時期所建,用的是上好的材料,至今保存非常完好。經過歲月積淀,更顯古樸蒼涼之氣。
刑戰稱王以來,只是對其做了部分修繕,便作為魔王行宮繼續使用。這倒不是刑戰生活樸素,而是他野心甚大,魔王并不是他的最終目標,魔帝才是他畢生所愿。未到那一天,他是不會‘花’費太多人力物力財力揮霍在修建奢華宮殿上的。僅是這份自制力,足以令人嘆服。
撒蠻魯隨‘侍’衛來到一處宏偉大殿前停了下來。
‘侍’衛轉身對他低聲道:“我只能帶你到這里了,你自己進去吧。”
撒蠻魯萬分感‘激’的對他施了一禮:“相助之恩,鄙人沒齒難忘,敢問尊下名號。”
‘侍’衛撓了撓頭,憨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什么尊下不尊下的,撒將軍看得起,叫我一聲哈隆即可。”
“哈隆,我記住了。”撒蠻魯重重點頭,再施一禮,轉身進了大殿,
哈隆看著撒蠻魯消失的背影,灑然一笑,并沒怎么放在心上,卻不知他今日的無意之舉間接改變了自己今后的人生。
撒蠻魯邁著堅實的步子,穿過空曠的走廊,來到正廳大‘門’前停了下來。‘門’前無守衛,這正是魔族的風格,外緊內松。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了兩扇‘門’,一個偉岸的背影出現在他的視野。那道人影仰望穹頂,腳踏‘玉’石高臺,瑰麗復雜的‘花’紋在他腳下蔓延,鋪滿了整個‘玉’石臺階,顯得奢華大氣。
高大的王座立在一旁,從穹頂‘射’入的光芒將它映照的威嚴萬分。
撒蠻魯臉上閃過一絲‘激’動,快走幾步,撲通跪倒在‘玉’階前,高聲道:“罪人撒蠻魯見過魔王陛下。”
刑戰緩緩轉過身來,面無表情道:“你我情分已盡,何須再來見本王?”
撒蠻魯神‘色’一僵,臉上泛起一絲苦意:“魔王陛下,屬下冤枉啊。”
“我知道。”
“啊?”撒蠻魯驚愕的抬起頭來,神‘色’茫然。
刑戰俯身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撒蠻魯,你要明白,世上有些事并不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的,還有妥協和犧牲。”
“恕屬下愚鈍。”
“四靈空間里發生的事影響太大,魔域皆知,需要有人來堵住悠悠眾口,而且必須足夠份量。一個是本王,一個是你,這回你明白了嗎?”刑戰意味深長道。
撒蠻魯憨直不代表傻,當下被點醒了,出了一身冷汗,原來自己是替魔王背黑鍋了。刑戰沒有將他殺人滅口已經很對得起昔日的情分了,他還好死不死的前來伸冤,簡直不想活了。
想通這點,撒蠻魯心如死灰,只感覺未來一片‘混’沌。
魔王刑戰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撒蠻魯,你跟隨本王多年,忠心耿耿,若非萬不得已,本王也不想失去一員悍將,奈何……唉,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句話,刑戰起身向殿外走去,能‘抽’出時間見他一面并說出這么一番話已經做到仁至義盡。
撒蠻魯在空‘蕩’‘蕩’的大廳呆坐良久,緩緩起身,如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向外走去,仿佛一具失去了靈魂的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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