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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看著我,有些驚訝。他忽然將頭轉向窗外,沉默了起來。
我盯著他的背影,越來越緊張,越來越緊張。忍不住問:“可以嗎?”
小龍回過頭來,輕輕搖了搖頭:“不了。”
“為什么?”
小龍再次看向窗外,并嘆了一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想一個人去闖蕩一陣子。但我答應你,無論變成什么樣,我們都是兄弟,好嗎?”
我費力的伸出手去拍了拍小龍的手,鄭重點頭:“嗯,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強求。”
但是這一巴掌下去,小龍忽然啊的一聲大叫。隨后他捂住自己的手臂,痛苦的對我說:“你這兄弟做得,我這手還沒好呢,痛啊。”
我這才注意到小龍身上還纏滿了紗布,于是沖他嘿嘿一笑。
轉眼間過去一周,我不想待在醫院了,感覺這里很是壓抑。這一周以來,我跟小龍算是又熟悉了許多。轉眼間到了離別的時候,我們兩站在醫院門口,一人往左一人往右。
他忽然轉過頭來:“兄弟,我們還會見面嗎?”
我沉默了一會,說:“一定會的。”
他又說:“那我們見面的時候,假如變成了敵人呢?”
我說:“那我們都不要手下留情,你可以殺了我,我也可以殺了你。”
小龍笑了,笑的很開心。接著,他轉身走了。我沒有走,而是默默的盯著他的后背。我心里頭覺得有些可惜,多好的一個人啊,為什么他心里始終放不下威哥呢?
無奈中,我心跟著一沉。不過旋即,我又欣喜了起來。雖然他最終沒有跟著我,但是我們至少也曾經并肩戰斗過,足夠了。
前面的路還有很長,我還是考慮自己的事情吧。
轉眼間,小龍走到了人群里,不見了。我轉過了頭,也朝著街道另一頭走去,卻是一點目的也沒有,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走。
我心里有些苦逼,原本想著依靠威哥為點,慢慢發展,然后靠他的勢力來找玄門三寶的。現在倒好,目的沒達成,反而無緣無故搞了一身的傷。
走了一陣,餓了。正巧不遠處有個小飯館,我走進了小飯館里端了一杯茶水,胡亂的點了幾個菜,一邊端著一杯茶水在喝,思緒卻跑到一邊去了。
正喝著,突然感覺旁邊一桌人不怎么對勁,于是就轉頭看了看。
坐在旁邊一桌的是幾個大漢,一副地痞流氓的打扮。其中一個家伙左右看了看,忽然從身上掏出一把刀子來。那刀子足有二十厘米長,刀刃白花花的,一看就非常的鋒利。
我有些納悶,這人吃飯還帶個刀子干什么?
碰巧,這時屋里頭出來了個服務員往那伙大漢那桌去了。我便收回了目光,繼續喝自己的茶。
可喝著喝著,我再次覺得不對勁了。我從余光里看到,那服務員一直悶不吭聲,那伙地痞流氓的大漢卻一直對著飯菜指指點點。
大概意思是,這伙流氓在飯菜里吃出了幾根頭發絲,正找服務員說理呢。
幾個流氓的聲音太大了,我忍不住又回頭看一眼。發現那伙人的飯菜里果然有頭發,頭發并不長,像是男人的頭發。
此時,一個身材魁梧,染著半頭黃毛的家伙正指著服務員大吼:“他么的,你們飯店是怎么做菜的?頭發能吃嗎?你吃一個給我看看?”
服務員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此刻她背對著我,但我也感覺到她非常驚慌。畢竟只是個小女生,現在卻被這么幾個壯漢圍著大罵。
我雖然有些看不下去了,不過沒打算多管閑事。
這時候,屋里頭跑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男人帶著口罩,頭上帶著紙帽,應該是飯店的廚師。
男人也跑到了那張桌子前,滿臉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啊,各位,我看這樣吧,這頓飯就我請了,我再給你們免費換一桌菜怎么樣?”
幾個混混猛的一拍桌子:“你說的倒是輕巧,這一大桌子菜我們都吃了一半了,保不準哥幾個都把頭發吃到肚子里去了,你說說這是免一頓飯錢就能解決問題的事嗎?”
混混這一下拍的很用力,聲音也很大,整間屋子都聽到了。飯館里面還有幾桌人,此刻是紛紛停下了筷子,看的看熱鬧,逃的準備逃。
而那伙混混,看架勢是準備訛人了。我又仔細一看,之前從身上掏出刀子的那個人,手里仍舊抓著那把刀子,藏在自己的袖口里面。
我瞬間明白了過來,只怕吃到頭發是假的,這些家伙在訛人才是真的吧。
女服務員和廚師明顯也是看到了那把刀子的,剛從屋里跑出來的廚師,這會臉色也是大變,愣愣的盯著那個人的袖口看著。
然后,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變了:“那各位說要怎么辦啊。”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他的聲音不是變得慌張,反而是變得無比的冷靜。我很意外的看了那個廚師一眼,只見他臉上雖然仍舊堆著笑容,但是目光卻變得冰冷,透著一股殺意。
這個廚師不是普通人。真沒想到,這小飯店里,居然會有這么一號人物。
那幾個混混正得意著,明顯沒發現這一點點細微的變化。他們得寸進尺,更不要臉起來。
“怎么辦?你還要問我們?咱們吃了你的頭發,你知道損失有多大?搞不清楚,我們還會生病,甚至還得動手術,這可是動則幾十萬的大手筆,你覺得不陪我們個十萬八萬的,我們會走嗎?”說話的,是另一個大漢。這大漢頭發亂七八糟,長著一臉橫肉。
廚師仍舊沒有任何動作,他堆著笑對幾個混混說:“幾位爺,你們怕是搞錯了吧。”
幾個混混愣了愣,那個袖口藏刀的家伙又將刀子露出一點,并在廚師面前舞了一舞。
那個半頭黃毛的家伙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廚師沒理他,而是端起了飯桌上的一盤菜。這盤菜里,明顯可以看到幾根頭發。廚師從其中夾起一根頭發來,居然是黃色的。廚師笑著說:“幾位爺,我頭上可沒有黃頭發,這黃頭發怎么可能是我的?”
黃發愣了愣,臉色再次大變:“那你的意思是,這頭發是我的?”
黃發忽然轉頭看向飯館其他顧客:“你們說說,這黃發是他的還是我的?”
面對幾個混混,沒人敢吭聲。黃毛忽然指著我:“你,你來說說,這黃頭發是誰的?”
我站了起來,看著黃發說:“這屋里就你頭上有雜毛,你覺得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