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0.
陸明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至尊的財大氣粗，竟然會粗到這種程度？
一般民企逼辭，真碰上橫的，不要說額外給錢了，這個月人家該得的工錢都會給扣下來；
好企業，辭一般職位的員工，頂了天也就是額外3個月工資。
像飛影這樣，一開口直接10年工錢扔出去，這……
太霸氣，真的是太霸氣！
如此之高的分手費，那自然不可能源自于機關師的難以培養，因為這流程和成本還是比較透明的，反正又不是大師級，再怎么搶時間，耗費的資源加上人力成本20萬也基本能封頂。
而且這東西沒有所謂的天份和技術難度一說兒，大街上隨便扔塊豆腐砸著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拖過來練，人家一個空軍飛行員那也才幾百萬嘛——當然是“基本”能用的水平，王牌飛行員那就貴了，并且砸了錢也還不一定能培養得出來。
陸明知道，飛影說看中的，是那幾位機關師手上所掌握的秘密。
現實中也有類似的情況，就是……會計。
任何公司，都不敢隨隨便便炒一個在自家干了很多年的老會計，并且越大的公司越不敢這么干，因為省下這幾萬塊——有的時候可能只有幾千塊，帶來的將會是幾百萬乃至幾千萬的損失，并且還有無休止的麻煩，說個玩笑話，可能還得要用掉幾乎可以用“噸”來計量的茶葉，甚至說老板下半輩子可能要跟蚊子一起過了。
當然，只能說是“類似”，因為飛影確實是在是太大方了。
陸明不能接受，其他人也一樣，狹小的房間瞬間被一堆倒吸冷氣的聲音籠罩，最激動的當屬布丁和嘟嘟，對這個數字一點概念都沒有的她直接“啊”了出來，還險些因為嚇得腿發軟而栽倒在地上，虧得戀戀就在她身邊及時扶住。
有激動的，自然也有淡定的，提拉米蘇和啤酒鴨，對他們來說，這筆錢其實根本不算錢。
誰都聽得出來，飛影剛才的安排是要降啤酒鴨的職——最起碼短時間內是這樣，但這個時間究竟持續多長，就不是啤酒鴨能決定的了。
在外人看來，啤酒鴨自然是受了委屈，但他臉上一點都看不出沮喪，反而也是一臉沉著得應到，“放心，沒問題。”
飛影欣慰得點點頭，“有你這老伙計在，我也放心不少了。”
這句話，也算是寬慰吧。
跟啤酒鴨說完，飛影下一個談話的目標，是豆丁。
“我說豆丁兄弟啊，登記簿現在是在你手上吧？”邊問著，飛影的手已經伸了出去。
豆丁不疑有他，直接遞過，飛影接到東西，打開，剛看到第一頁眼睛就瞇了起來，喉嚨中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嗯”。
難道看出了問題？
其他人集體伸長了脖子也看了過去，但大家根本不知道飛影眼睛關注點在哪里，對著上面那甚是古怪的內容，根本一點發現都沒有。
飛影的目光，在第一頁上停留了很久，隨后，他繼續向下翻著，第二頁、第三頁，正要翻開到第四頁的時候……
飛影的手，停了下來。
停頓了一秒左右，他竟然又把手放下，重新對著第三頁上的內容研究了起來，看的非常仔細，仔細到用拇指和中指捏著兩側，空出食指橫在書頁之上，看一行就往下動一行，生怕錯過了一絲半點。
良久、看完，飛影……竟然又重新回到了第一行。
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在一邊旁觀“偷窺”的陸明都能背出這一頁一半以上的幫會名了。
這不是感覺，實際上，因為時間太長、又沒有看出來問題，百無聊賴的陸明確實有過幾次把眼睛挪開去背過，第一次的時候從上往下背出了3個，但第四個叫什么什么權利促進又什么什么關愛什么什么人群的什么協會幫會名字太長太臭，卡了半天，搞的后面的都忘了個精光；第二次的時候，“有了經驗”的他換了一個方向，從下往上，中間有6個幫會他感覺有些似是而非直接跳過，這次背了有6個，又再度回到了那什么什么鬼協會，直接跳過。
無聊到此的陸明甚至都已經準備再背一遍人家幫主的名字了，正想再看一遍“溫習”一下功課，只聽“砰”的一聲，飛影猛地合上了登記簿。
好家伙，終于看完了。
誒等等，他貌似，沒有看第四頁？
陸明一想，這……貌似是個好消息。
“豆丁兄弟啊，”飛影用著一種故作輕松的表情、邊饒有興致的握住登記簿上下兩邊觀賞著書脊上的紋路，邊問著，“你覺得，這本登記簿，有沒有問題啊？”
“這……”
很尖銳的問題，豆丁也不好回答，他略一思索，說道，“沒有根據的話那自然是不能說的，有沒有問題，待會兒周師傅來了，我們自然就知道了。”
飛影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隨后，他又轉而問起了啤酒鴨，但言辭非常隨意，聽上去倒像是單位兩個領導閑來無事聊著新來的小同志機靈不機靈一樣。
“老九啊，你覺得小丁的回答怎么樣啊，你可得說實話啊，咱們這么多年交情，沒必要騙我吧。”
這問的，讓陸明確實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還在考慮著，啤酒鴨就已經給出了回答。
“你這么問，那人家小伙子當然只能這么答了啊。”
“哦，那你怎么想呢？喊小周過來，有用嗎？”
“我覺得……”啤酒鴨眼睛飛快在布丁和提拉米蘇身上劃過，隨后才道，“也不見得會有什么用，畢竟，額……”
長長的一頓過后，啤酒鴨再度開腔道，“最起碼，豆丁兄弟剛才也說過，這種東西，裝起來容易，拆起來難啊。”
“哦——”飛影語重心長得嘆了一口氣，隨后，他又轉換了目標，這回，問的是……
“布丁，你覺得，讓師傅過來幫著把書脊破開，有沒有用？”
“啊……啊？這、這……”突然被這么一問，全無準備、之前甚至都沒有去看飛影的布丁猛地嚇了一大跳，連連向后退著，腳步紊亂，險些摔了個趔趄。
提拉米蘇見狀，上來解圍道，“她還小，這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你問她她怎么會知道呢？”
飛影一聽，沒有回應提拉米蘇，反而提起了聲調高聲對著布丁斥責道……
“你還小？布丁，你真的覺得你還小嗎！？”
言辭比之前嚴厲了不少，帶著三分質問、三分指責、三分怒火，聽上去，就像一個長輩教訓著剛犯下彌天大錯的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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