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的拳峰和整只手臂都包裹在一層厚厚的真氣當,以他超越‘花’蛛兒十倍等級的修為,在有所防備的情況下,‘花’蛛兒的毒氣很難侵入他的身體。
云霧繚繞的拳頭很快便‘逼’到了‘花’蛛兒眼前,那強勁的風‘潮’先行而至,竟是把‘花’蛛兒滿頭長發都吹到了腦后。這一拳并非什么強大功法,可是以白穆的修為,若是正面打在‘花’蛛兒的要害,‘花’蛛兒同樣難逃一死。
白穆反擊太過迅速,‘花’蛛兒的確無法再躲開,她的力量還不足以硬抗造化境強者的全力一擊,是阻擋也做不到。
“啊啊啊啊……”危急關頭,‘花’蛛兒那兇殘的本‘性’顯‘露’無疑。她狂暴地幾聲大吼,四只觸手同時發動,鋒銳的利爪如刀似劍,迅猛彪悍地往前面猛刺過去。她觸手的速度已追不白穆的拳頭,但在自己被轟開以前,她絕對有把握在對方身開幾道傷口。
“你……”白穆見‘花’蛛兒竟采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心真是又怒又驚。這種情況下,算‘花’蛛兒被他打死,恐怕他也得身劇毒。到時能否及時解毒救治,那還是兩說。
誰愿意跟一個實力遠低于自己的對手同歸于盡?萬般無奈,白穆不得不強行停住了自己的拳法,在‘花’蛛兒的觸手攻到之前,狼狽不堪地往后飛退開去。
不料他腳步剛剛離開地面,一條銀絲便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纏了他的腰帶。腰帶受不住他后撤的力道,嗤啦一下,頃刻斷成了好幾節,一只巴掌大小的金屬牌,從他的腰間掉落下來。
“獸神密鑰!”
三道聲音,同時從三個人口呼喝而出。白穆的語氣充滿了擔憂,‘花’蛛兒則是驚喜無,至于白雪,卻是又驚又怒。
他當真盜取了白狐族的秘寶,這個該死的叛徒!
白雪再也不能坐視不理,她猛然一聲嬌喝,從藏身之處一躍而出,那白皙的手掌雪光閃耀,從她身涌動出來的真力,眨眼便將眼前的狼藉清掃一空。
‘花’蛛兒和白穆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大跳,兩人壓根兒沒想到,在這神鬼難尋的密室內,居然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一片絢麗的雪‘花’,便是從白雪的掌指間飛灑而出,那猛如雪崩的氣勁,將所過之處的蜘蛛盡數壓斷。雪光斬的威力雖遠不及白穆的摩云掌來得凌厲,但也不是毫無準備的他可以抗衡的。至于‘花’蛛兒,沒有個幾十層蛛做盾牌,是拼盡全力也阻擋不了。
“該死……”兩個人異口同聲吼了一句,忙不迭向一邊躲避開。
下一刻,雪光刃狠狠轟在了地面,劇烈的響動夾雜著澎湃的能量‘波’動四下飛散,‘花’蛛兒好不容易布置的幾張蛛,這下子全被掃‘蕩’得一干二凈。
白穆和‘花’蛛兒兩人被氣勁震出了七八米遠,而那一塊刻著獸形符的金屬牌,也朝白雪的方向彈了過去。
白雪順勢一撈,將金屬牌拿在了手里。她輕飄飄落在地面,怒視著白穆大聲呵斥道:“白穆,你竟敢‘私’入密室,盜取先祖遺寶,你居心何在?”
面對族長的質問,白穆卻是淡淡一笑,冷聲道:“是你?你竟然沒被‘花’蛛兒捉到,真是出乎意料。”
白雪怒道:“原來是你讓‘花’蛛兒來伏擊我!”說著不自覺便望向了‘花’蛛兒。
‘花’蛛兒一言不發,她瞟了白雪一眼,目光便轉向了別處。她朝著白雪身后四下張望,心暗道:“那個丑男呢?怎么沒跟著來?”
白穆道:“我可沒那閑工夫來對付你。”他伸出手,目光移向白雪手的金屬牌,面無表情地說道:“把密鑰‘交’出來,看在你曾經是我族族長的份,我不為難你。”
白雪緊握著手的‘藥’瓶,正思忖著怎么脫離目前的處境,白穆卻忽然大聲道:“白‘玉’環?我找了那么久也沒找到,沒想到這寶物在你的手里!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天是想讓我放過你也不可能了。”
白雪心頭一驚,說道:“你連本族信物也敢搶?”
白穆冷笑道:“帶著你的白‘玉’環,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話音未落,他一個俯身便沖到了白雪面前,五指張開,徑直抓向了白雪的手腕。
白雪豈會坐以待斃?她收腰撤步,偏身避過了對方的擒拿手。那修長有力的左‘腿’,在退開的同時,一腳便往白穆的下巴踢了去。
呼呼勁風‘激’得白穆衣衫抖動,白穆不得不后仰躲避,斷了連續捉拿的意圖。
白穆怒道:“白雪,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免得皮‘肉’受苦。”說話的時候,動作也未曾停頓,他‘挺’身往前撲出,一記強有力的劈掌,照準白雪的脖子便狠狠斬去。
白雪立即抬手格擋。
“彭!”
掌臂相‘交’,一股氣‘浪’‘激’‘蕩’出來,雙方的頭發都被吹散了。
白雪怒道:“你做夢!”又是一腳飛起,目標所向,竟是對方的襠部!可見白雪也是被‘逼’紅了眼,不再顧及情面。
如此狠辣的招數,白穆哪敢怠慢?他慌忙壓下一只手,將白雪那斷子絕孫的致命一腳阻擋下來。
雙方緊接著又相互‘交’換了幾招。兩人修為相若,不使用功法強攻的話,短時間內誰都占不到便宜。
噼里啪啦的‘交’手聲在石室內連綿不斷。密集的攻勢,使得兩人都‘抽’不出空隙來施展功法。饒是如此,以兩人的拳腳力度,也足以讓對方忌憚了。
‘花’蛛兒在一旁冷眼觀望,既沒有‘插’手的意思,也沒有離開的打算,而她的心思似乎也不在這里,誰也‘弄’不清她在想什么。
便在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忽然從石‘門’那頭傳來:“阿雪……嗝……”
聲音雖弱,但聽在白雪三人耳里,卻是清晰無。三人內心俱是一震,不約而同循聲望了過去。
“韓塵……”這是白雪的聲音,七分喜悅參雜了三分憂慮。
“丑男……”不用問,會這樣稱呼韓塵的,目前除了‘花’蛛兒沒有別人。
丑男?
前面兩個字自動過濾,后面兩個字全部落入了白穆耳朵里。
白穆眉‘毛’一揚,仔細打量著對方。只見對方蓬頭垢面,頭發‘亂’糟糟如同草垛,一看知幾天沒有梳理,形象首先不及格;再看對方一身古銅‘色’皮膚,在昏暗的石室顯得有些黝黑,外表繼續扣掉一半分;接著看對方手里拿著一套衣服沒穿,身唯有腰胯間圍著一圈破布,造型立刻便到了負數。
最后,感應到對方只有天玄第一重的修為,白穆便直接呵呵呵了!
剛剛乍一看還沒啥感覺,現在認認真真一,便覺得自己‘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對方果然是其丑無,簡直堪稱‘逼’飛‘奶’裂!
在密道那會兒,白雪聽到了異常的聲響,韓塵自然也聽到了。他想詢問白雪是怎么回事,但叫了幾聲卻無人答應,他去到白雪換衣服的石室,也不見了白雪的蹤影。擔心之下,他便循著聲音一路‘摸’索過來。不過他是順著正道而行,白雪為了不泄‘露’行蹤,走的是另一條岔道,加韓塵行進速度太慢,因此兩人都沒有碰面。
白雪和‘花’蛛兒忒自在愣神間,如此時機怎能錯過?白穆食指迅速一蜷,尖銳的指關節瞄準白雪的右肩,使勁氣力便頂了過去。他這一擊短促迅猛,角度亦是十分刁鉆,瞬息之間根本無從防御。
“噗!”
好木劍打在了棉絮,一陣低沉而急促的悶響響徹而起,毒辣的穿透力堪雷打電擊,一下從白雪的肩膀傳遍半邊身體。白雪面‘色’一苦,不由自主倒退了幾步。她的右臂麻軟酸痛,一時竟是再也無法抬起。
白穆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一個箭步沖去,輕而易舉便將白雪擒拿住了。白穆一邊強行拉著白雪往外走,一邊冷笑道:“早讓你別抵抗了,自討苦吃!”
白雪掙扎了幾下,無奈臂膀疼痛難當,根本使不力。她怒斥道:“白穆,你這個叛徒,你到底想怎么樣?”
白穆道:“到時你自然會知道。”
眼見白雪被人捉走,韓塵是再難受,也不能無動于衷了。他正好擋在了白穆的路線,便走前去,有氣無力地喝道:“放開……嗝……放開……嗝……放開她……”
白穆顯然不想再‘浪’費時間,算眼前這家伙只有天玄境第一重的渣渣境界,也必須要盡快將之解決。
何況白穆第一眼便看他不順眼了。
長得丑算了,說話還結巴?還帶打嗝?真他媽惡心,這種垃圾直接去死吧。
白穆極其鄙視地道:“長得這么丑,哪兒來的勇氣站在我面前?”
左手指訣捻動,一股飄逸無常的真力,迅速從他掌指間涌動而出,發散的真氣很快化為了汩汩白‘色’霧氣,周圍的物品沉浸在這股霧氣當,居然像水里的木塊,紛紛漂了空。
這一招的威力,白雪和‘花’蛛兒剛剛才見識過。那可是玄階級功法啊!以韓塵的修為,怎么抵抗得住?何況他現在的狀態,躲也躲不開吧?這一擊要是正面打過去,韓塵還不立馬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