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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嶼離去,皇洪明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他想了想,說道:“不再考慮考慮?要不成了親再走也行啊。”
腰間猛然傳來一陣劇痛,靈嫣然悄悄扯住韓塵一塊皮肉,一點也不留情地擰轉起來。
韓塵身上的傷還沒愈合,這一掐牽動了周圍傷疤,真是痛徹心扉!
暗暗吸了一口涼氣,韓塵忙向皇洪明拱手道:“成了婚便走,這對公主實在不公平,也有失皇家體面,這事兒還是日后再做計較吧。”
皇洪明眉頭一皺,點頭道:“也是。”他從懷里拿出一塊巴掌大的黃金腰牌,遞到韓塵面前,說道:“這是皇家金龍符,憑著它便可自由進出皇宮。既然你三個月后要來帝都,也記得來看看公主殿下。”
韓塵不好再推脫,忍著靈嫣然帶給他的掐身之痛,雙手接過金龍符,躬身道:“恭敬不如從命,小子謝過王爺。”
皇洪明幾聲嘆息,頗為不甘地走開了。
這時競技場中的觀眾,已經陸陸續續退場,唯有煉金術師行會的主會者們,還在繁忙地處理著善后事宜。
待得年羹堯也告辭,韓塵才齜牙咧嘴地朝靈嫣然叫嚷道:“喂,你想掐死我啊?哎呦痛死我了……”
靈嫣然撅起嘴巴道:“這是你到處占便宜的教訓!”
韓塵邪邪一哼,轉而變了一副猥瑣臉,上下打量著靈嫣然壞笑道:“你在我身上捏來摸去,便宜都給你占光了,我也來教訓教訓你!”
靈嫣然臉一紅,狡辯道:“這怎么能比,你……啊……”
話沒講完,韓塵一雙魔爪飛快扣住了她的腰肢。
奇癢瞬間傳遍全身,靈嫣然立時像觸電般飛跳開來。
韓塵哪里肯放過她?追上去便到處撓癢癢。
“啊……不要……”靈嫣然一邊掙扎逃避,一邊不受控制地大笑出聲,不一會兒便眼淚橫飛,衣衫頭發全亂了套。
端莊的淑女形象頃刻全無。
兩人從賽場中央一直打鬧到邊緣,便在這時,一聲怒哼忽地在耳邊響起,跟著幾道人影飄過,兩人當即被圍在了里面。
韓塵立馬停下了手,靈嫣然左右看了看,“呀”地一聲,雙手捂臉,坐在地上不敢再抬頭。
來人清一色的美女,正是靈韻閣的人。
“大庭廣眾下追追打打,成何體統?”出聲斥責的是老熟人,閣主親傳弟子之一的靈傾城。
靈傾城的職位遠不及天府城分閣主,但靈嫣然地位特殊,她是首席供奉法藏大師的弟子,天府城分閣各級掌權者都不好批評她。這里也唯有靈傾城有足夠的身份譴責她了。
不過雖是在斥責,靈韻閣諸女的神情之間,卻滿是促狹的笑意。
閣主和法藏大師正愁如何撮合兩個人,現在倒好,什么方案也不用想了。
被一群美女似笑非笑地盯著看,韓塵禁不住面紅耳赤,他尷尬地向眾人逐一拱手行禮,除了傻笑,他竟不知說什么好。
靈傾城故作冰冷地說道:“塵大師真是好本事啊,這才幾天?就和我師妹那么親密了。”
韓塵訕訕道:“投緣,投緣而已……”
靈傾城臉色驟然一沉,兇巴巴地吼道:“投什么緣?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了,你要負責任,不然我第一個剁了你!”
韓塵打了個冷戰,小心地問道:“額……這個……你們……你們想要我怎么負責?”
靈傾城見恐嚇起了效果,便不再多話。她冷冷一笑,一把將縮在地上的靈嫣然提到了身后。
靈傾城繼續冷眼瞪著韓塵,猶如在打量盤中餐。直看得韓塵身上發抖,她才忍住笑,面無表情地說:“我先把這丫頭帶回去,聽候她師傅和閣主的發落,至于如何處置你,閣主和法藏大師自有定奪。”
說完霸氣地一揮手:“走!”
欲擒故縱,適時顯威,重情義的男人最吃這一套。
駕馭了男人,就等于掌握了天下。靈韻閣從上到下皆信奉這一原則,因而幾百年來,她們對男人的心思,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靈嫣然頗有些不舍地回過頭,招呼道:“你保重啊……”
靈傾城在她肩膀上用力一推,斥道:“哪兒來那么多廢話?真不害臊,回去有你好看的,快走!”不由分說,拽著她便往天空飛去。
可還沒飛出競技場,一群人就笑開了花。
“瞧他那熊樣兒,真慫……”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好糊弄。”
“嫣然師妹,你以后可以隨便欺負他了。”
“咯咯咯……我想起他剛才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眾女的話韓塵當然沒有聽到,他反而認為自己害了靈嫣然。韓塵一仰身躺在了地上,抱著頭懊惱地道:“唉……也不知她會受到什么處罰,但愿別太嚴重……”
閉上眼,眼中一時竟全是靈嫣然的音容笑貌。人便是如此矛盾的動物,東西在身邊的時候,總是生不起太多的感覺,直到失去,才會拼命想念。
正自胡思亂想,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少爺!少爺……”
是真兒!
韓塵一骨碌站了起來。
嬌俏的身影由遠及近,轉眼便跑到了面前。韓塵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真兒便一頭撲到了他懷里:“少爺,你沒事……沒事,太好了,剛剛嚇死我了。”
真兒擔憂韓塵太重,先前經不住驚險場面的刺激,一時氣急暈了過去,待她清醒時,比賽已經結束了。
后來得知韓塵逆襲奪冠,她不禁又驚又喜,但對她而言,韓塵是輸是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平安無事!
好容易等到加冕儀式結束,真兒急不可耐地要去見韓塵,但賽場被煉金術師行會封閉,任何觀眾都不得進入,她和凈空樓的人,只好巴巴地在邊緣外等待著。
恰好這時副會長余安經過,便將她帶了進來,而余安與凈空樓的人并不熟,也就婉言勸他們離開了。
韓塵輕撫著真兒的后背,朝一旁的余安點頭道:“余大師,多謝了。”
余安笑道:“說謝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托塵長老的福,我不日便要晉升天府城分會的正會長了!”
韓塵這才想起與文天嶼的賭約,不由連連拱手道:“恭喜!恭喜!”
余安又笑:“您年紀輕輕便進入了長老會,我更要恭喜您!”
兩人簡單寒暄了幾句,便有一名煉金術師前來找余安商議事宜,余安只好向韓塵辭行:“賽后諸多事宜需要安排,今天不能與塵長老暢談了,改日我一定登門拜訪,您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余安匆匆忙忙地走出了賽場,韓塵也要回去療傷,稍事休息后,他便與真兒離開了競技場。
一路上,但凡見到他的煉金術師,無不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致敬,尤其是那些年輕人,眼神中盡是崇拜與火熱,這倒讓韓塵有些不習慣了。
出得門外,早有皇家衛隊的士兵前來接應,與隊伍匯合時,韓塵才發現,衛隊成員竟然多了兩倍有余。想來是皇洪明為了向他示好,又調度了一些人馬過來。
領隊的依然還是酈邊云,這次見到韓塵,他更顯熱切,而金鑾車兩邊的侍衛,無論新老,對韓塵都是畢恭畢敬,殷勤誠懇,一點也沒有侍奉新主子的生澀。
一人轟殺七名頂級選手,又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三冠之王,這等實力,怎能不讓人心悅誠服?
追隨這樣一位英雄,絕對是天大的光榮,侍衛們拱衛著金鑾車在街道上奔馳,連胸膛都比往常挺高了幾分。
韓塵原本是想回煉金術師行會的住所,酈邊云卻傳來皇青霜公主的口信:讓韓塵入住皇家行宮,且行宮的一切用度和留守人員,皆由駙馬韓塵自由調配。
這明顯是變相給韓塵送禮物,行宮的物資雖遠不及帝都皇宮,可也不是普通勢力能夠比擬的,這份人情當真夠大。
起初韓塵不太好意思,但酈邊云說皇青霜公主已隨皇洪明回了帝都,行宮中只余下守衛和侍從,韓塵心中的靦腆才得以消除。
考慮到安全和設施問題,韓塵最終還是決定接受皇室的好意,暫時留在皇家行宮。
俯身在奢華的金鑾車里一趴,韓塵再也不想動彈半分。先前緊張的時候尚未覺得,此刻一放松下來,他立時感到周身疼痛,氣虛力乏,不到一分鐘,便沉沉地睡去了。
看著韓塵渾身上下觸目驚心的傷口,真兒又是心疼,又是感慨。她不敢打擾韓塵,靜靜地侍奉在側,雙手握著韓塵的左手,心中不住默默祈禱……
“少爺,你醒了?好點了么?”
真兒輕柔的聲音傳入耳畔,眼前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
富麗堂皇的建筑,簡約又不失雅致的裝飾,顯然是一處貴族居所。韓塵禁不住問道:“這是哪兒?”
真兒笑道:“這是明珠公主的寢宮。”
“啊?”韓塵一驚,下意識坐了起來,不想動作太大牽扯了傷口,疼得他直吸涼氣。
他猜到自己在皇家行宮,卻沒料到會在公主的寢宮,這可是犯了大忌。顧不得滿身劇痛,韓塵忙道:“怎么把我帶到這兒來了?不妥不妥,快換地方。”
門外一名女官聞聲走進來,一邊行禮一邊說道:“駙馬爺,您和公主是一家人了,換了別處才不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