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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掌拍在煉丹爐上,靈嫣然怒吼道:“你這個無恥之徒……”
韓塵裝出一副奇怪的樣子,問道:“我哪里無恥了?”
靈嫣然懵懵懂懂地又上了圈套:“你……你……你說的什么胡話?”
韓塵理直氣壯地道:“我不就是正常的說話么?哪里又不對了?”
“你思想齷齪!”
韓塵繼續裝糊涂:“嗯?怎么就齷齪了?我實在不明白。()”
“你……”靈嫣然愈發火大:“你自己清楚!”
韓塵假裝苦思冥想了好久,這才“恍然大悟”地道:“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并沒有往那方面想啊,是你自己想歪了吧?唉……你這人,思想也太不純潔了。”
他說啥?他妹的,占完口水便宜還反過來倒打一耙?就是把他大卸塊都不解恨啊啊啊!
靈嫣然氣得滿臉通紅,但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跟著韓塵說話了。
怒哼一聲,靈嫣然對著天空大聲道:“年會長,我要求換位置,看著這家伙我就靜不下來!”
年羹堯還未發話,韓塵就搶先道:“哦?原來你看著我就能那么激動,我都沒發現我魅力這么大啊!”
人群傳來一陣哄堂大笑,賽場上又是三名選手走火入魔倒了下去。
白了兩個人一眼,年羹堯斥道:“不準換,誰也不能搞特殊……”瞥了瞥韓塵,年羹堯又道:“不過我看你換不換都無所謂了,這小子未必就過得了關。”
靈嫣然眉頭一展:對啊,就他這種燒藥法,藥材不毀成渣才見鬼了。自己堂堂靈韻閣首席供奉的親傳弟子,干嘛要回避這個蹩腳貨?他馬上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哼,等下看你怎么死!”靈嫣然幸災樂禍地冷笑道。對韓塵的怒火,讓她一早便把靈天音的要求拋到了九霄云外。
韓塵削皮地做了個鬼臉,又向靈嫣然拋去一個媚眼,邪邪地說道:“放心,我的身影會一直存在你的眼中,直到比賽結束!”
不要臉!
所有的選手同時在心中豎起了中指。
話音甫落,韓塵左手法訣一變,空氣之中,立時現出一片深黃色的土元素。濃郁的土元素不住流向鼎爐上方,竟是把排氣孔全部堵住了。
“這……他這是要干嘛?”
“該不會是認為自己過不去了,干脆想來個大炸爐,把其他選手全部拖下水吧?”
“快……快阻止他……太惡劣了……”
各大參賽隊伍紛紛向組委會發起了抗議,迫于壓力,幾名煉金術師不得不進入賽場,嚴密監控著韓塵的一舉一動。
透氣孔封堵才一會兒,散不掉能量的鼎爐,便發出了劇烈顫抖,那狀況確是有大炸爐的跡象。
年羹堯大聲警告道:“塵思瀾,從現在起,我要取消你的參賽資格,立即停止你的行為!”
韓塵哼了一聲,說道:“我以性命擔保,你們擔心的事絕不會發生,靜靜看著吧——什么叫做煉藥!”
什么叫做煉藥!
一句充滿傲意的話語,通過印象水晶,傳入到帝國每一個人的耳中!
頭上的年羹堯可是四星高級煉金術師,嘉賓席上還有五星級的文長老等人,一些印象水晶前,更是有帝國頂級煉金術師在座,一個三星中級煉金術師,一個區區十六歲的少年,居然口出狂言,在這些人面前大言不慚地說:什么叫做煉藥?
簡直狂妄到了極點!
帝國各處罵聲一片,年羹堯顯然也是動了真怒,他仰天幾聲狂笑,捏著拳頭道:“好!我就看看你能搗鼓出什么東西來,如果你的結果不能讓我滿意,我立即將你當場格殺!”
連向來注重修養的年會長都氣得動了殺機,其他人的怒火可想而知。不管這樣處理韓塵是否得當,至少年羹堯的威脅,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
遠處觀戰的余安恨鐵不成鋼地叫道:“哎呦……這個臭小子,怎地如此沖動?慪什么氣啊……哎呦……虧我對他下了那么大心思……哎呦……氣死我了……這下全完了……”
楓建木也是捶胸頓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他的功底,就算被淘汰,日后也能彌補啊,現在惹惱了老年那個倔骨頭,他是死定了啊……”
虛凈空同樣長吁短嘆:“唉……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小子這么沖,連那種狂妄的話都說得出口,誰也救不了他了……”
皇城。
東郊以外,靈韻閣總壇。
深邃的宮殿深處,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靜靜看著印象水晶前的一幕。
前方的男人冷冷一哼,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
他身后幾米外,那妖嬈動人的高貴美女也隨之離開了座位。
“法藏大師……”
女子剛一開口,法藏便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閣主不必說了,如此輕狂的小子,救之無用,何況我也不想救,閣主便是責怪,我也是這般回答!”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了看法藏的背影,又看了看印象水晶里的韓塵,靈天音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帝國上下,無人認為韓塵還能有什么特殊表現,再好的打算,不過是成功煉出活力丹,可規則擺在那里,他不能逾越,就是能煉出極品,也絕不會達到讓年羹堯滿意的程度。
這個忽然躥紅的所謂“天才少年”,今天肯定要折煞此處了。
傲慢便是愚蠢,狂妄的人,一定會付出代價!
唯有真兒一人,真心實意的為韓塵憂碎了心……
不管別人怎么看,韓塵只是自顧自按照兩界環給予的法門變換著手法。
他有著上古煉金大神羅絲的記憶傳承,即便在功力上及不上頂峰時期的羅絲,但在手法上,比起羅絲親自施為,也差不去太多。區區二品丹藥,對蜘蛛神后這種級別的煉金術師,完全就是手到拈來的事,就是現場最強的文長老,在技藝和經驗上也不可能與韓塵相提并論。
但往往越是高深的技術知識,對沒有理解的人來說,就越是不值一提的垃圾。這就好比一個富人向一個乞丐述說自己的偉大理想,富人津津樂道,乞丐卻會把富人當成白癡。因為在乞丐的思維里,飯都吃不飽,去談什么人生?說什么理想?
乞丐的格局沒有達到富人的水準、思想境界沒有達到富人的層次,他怎么能理解富人的抱負呢?
帝國修為最高的煉金術師,有史以來從沒沖破過六星,他們又怎能讀懂大神級的技藝?所以無論韓塵怎么做,在帝國煉金術師們看來,都是毫無用處甚至不可理喻的。
隨著韓塵不間斷的操作,透過透明的爐壁,眾人清晰地看到,充滿鼎爐空間的爐火,已然被韓塵壓縮成了一團頭顱大小的火球。藥材被火球包裹其中,正溢出絲絲白霧。
濃縮的火焰泛出了金紅相間的顏色,如烈日般璀璨耀眼。內里的溫度愈發高熱,鼎爐的抖動,到了隨時炸裂的邊緣!
韓塵分出一部分心神,不斷往鼎爐外添加土元素,煉丹爐被堅固的硬土重重束縛,不至于立即爆炸了。
接著韓塵雙手朝天一托,在念力的推動下,煉丹爐竟然飄浮而起,懸在了韓塵頭頂兩米處。
圍在空中的年羹堯等人一驚,下意識地退開了幾米。
“這小子,他又在玩什么樣?”
“式煉丹?臨終前的最后表演?”
“嗯,這想法不錯,起碼我記住他了。”
韓塵的舉動無疑又引起了廣泛的討論,年羹堯和其他煉金術師面面相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法訣接連十余下變動,一股風力徒然冒起,旋風卷動著半空里的煉丹爐,猶如陀螺般高速旋轉起來。
與此同時,韓塵將包裹藥材的火元素盡數引出了爐外。一道道烈焰如蛇行般纏繞著鼎爐熊熊燃燒,溢滿爐內的火光消散,直到此刻,眾人才看清爐內的狀況。
出乎所有人的想象之外,鼎爐之內,先前被韓塵用烈火直接“焚燒”的藥材,并沒有化為灰燼,所有的藥物在火焰的熏陶下,反而散發出純凈無暇的淡淡微光。藥材體積都小了一大圈,但就是不懂煉金術的人也看得出來,其中的藥性,卻比原來精純了好幾倍。
嗡……
人群當即躁動!
“藥材沒壞,藥材居然沒有被燒壞,太不可思議了!”
“不但如此,藥材的雜質都被剔除了,神乎其技啊!”
“難道他真的不是在耍招?”
普通人驚嘆,深諳煉藥之道的煉金術師們,卻是震撼得幾欲窒息。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那些被韓塵焚燒過的藥材,藥力非但絲毫無損,與藥性無關的其它成分,完全被過濾得干干凈凈,剩下的那些,其實是藥材中最最純粹的部分,是發揮藥效的核心之物。
這可是用最高級的“靈液萃取”法都不能做到的啊,那小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眾人還沒從震驚中緩過勁,韓塵的法訣又是連續數變。
旋轉的風力更加強勁,鼎爐幾乎轉成了一團虛影。內里的藥材在外力帶動下動蕩不安,須臾功夫,塊狀的藥材便相互撞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