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淪永罪
午后的時間,原本是一天里最熱鬧的時候,然而,此時的烏楊鎮卻安靜的異常。【舞若小说网首发】
先是幾個武者突然大打出手,直接導致艷春樓倒塌,然后還不等大家去艷春樓看個熱鬧,流云門的一隊騎士轟然闖了進來,之后便是不停的馬蹄聲,以及四處不停的搜索。
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然而,看著這些面相兇惡的騎士,大家還會明智的選擇了忍耐。
就在大家一心期盼著這些難忍的大人物趕緊離開的時候,城門口一聲抑揚頓挫的喊聲,讓大家見識了什么叫場面,什么叫大人物。
今天的事情,對于一向偏僻少聞的烏楊鎮老百姓來說,足以讓大家談論好久,或許,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第二次這樣的情景。
然而,只要有點見識的人,都看的出,這些來人沒有一個是平民百姓,都是可以隨時掌控老百姓生死的武者。
尤其是,隨著靈欲宮的的人進入小鎮,他們占據了小鎮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小廣場之后,還派人封鎖了小鎮倆邊的城門口,不許任何人外出。
當一個有急事的小鎮本地武者想要強行出城時,一直笑呵呵的阻攔眾人的一位白衣騎士,毫不猶豫,一刀斷頭,那噴濺的血液有三尺多高,嚇得眾人立馬退散,小心翼翼的藏在家里,再也不敢出現。
而那位殺人立威的白衣騎士,在慢條斯理的用白色絲巾擦拭完自己的寶刀之后,隨手將入鞘的寶刀掛在身后,然后,依舊笑瞇瞇的靠在城門口,悠閑的曬太陽。
原本還算寬敞的小廣場,在容納些靈欲宮八抬軟轎之后,便幾乎被占滿了。
張仲站在原地低頭不敢看前方那座白色軟轎,即使如今他已經清醒,但是剛才的恍惚夢境,已經足以讓他明白,眼前的這位宮主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以往,他在山門內的時候,時常會對那些邪道大派感到懷疑,那些邪道因為正道武林的絞殺,根本沒有固定的山門,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廣收門徒,如此一來,不論是后續弟子的培養,還是門派的發展都必定會受到很大的限制,可是,千百年來,如論正道武林如何追殺,那些邪道妖人總是斬之不盡,殺之不完。
而且,在這千百年的絞殺邪道妖人的過程中,被邪道武者反殺的正道精英也是數不勝數,其中不乏一些正道武林的絕世高手。
小時候的疑惑,父親總算是嘆息一聲,卻不多言,而如今他自己已經下山多年,也去往各地闖蕩過一番,然而,讓他有些失望的是,他并沒有遇到什么真正的邪道高手,最多就是一些強盜毛賊,偶爾遇到一倆個自稱是邪道中人的武者,也是無法與他這個出生流云門的嫡系相比,輕易就可以被自己擊敗,或者絞殺。
所以,這么多年來,張仲已經漸漸的,不知不覺中,在心里將邪道武者等同于那些被自己輕易收拾的不入流武者。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對與靈欲宮的人合作有信心,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然而,今天,這位素未蒙面,以往只聽其名,卻未能一見的邪道高手,在不經意間便將張仲以往對邪道武者的所有認識顛覆,也可以說是將他對邪道武者的認識,拉回到了正確的道路上。
最起碼,自此以后,張仲絕對不會再對邪道武者掉以輕心,尤其是邪道大派弟子。
“張城主似乎來早了吧,我們的約定好像不是這樣的,對嗎?”靈欲宮宮主清冷的聲音傳進張仲的耳朵,讓他一個激靈。
“大人說的是,不過,這次事情有太多的意外,若不是你們的人突然在滄瀾城動手,我也不會被迫改變計劃,所以,此次的事情,如今能夠順利的進行到現在,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應該是一個可以滿意的結果了吧?”張仲強壓下心里的顫抖,將之前已經想好的應對之語快速說出,然后遲疑了一下,繼續道“既然我們之前的約定,如今基本都已經實現了,那么不論過程如何,都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介于我們的身份,我想,就此向大人告辭,好早日回山。”
“呵呵呵”張仲的話音剛落,對面的軟轎內邊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好似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
張仲臉色難看,卻強忍著不敢抬頭,因為這一串悅耳的笑聲,在他耳中卻猶如戰場重鼓一般,“咚咚咚”的直接敲擊在他的心上,不僅讓他氣血翻騰,心跳劇烈,腦海里更是猶如大海波濤,混亂一片。
這樣直接攻擊精神,觸動氣血的功法,張仲雖然早就聽門內長輩說起過,然而,真正遇到,卻是第一次。
據門內長輩所說,能夠以此功法來傷人的,必定是成罡境界以上的武者,而且,這種功法,隨著修習之人的功力身后,修為提高,不僅可以引動敵人的氣血,還能刺激他人內力,使得對方血氣逆沖,真氣暴走,最后直接心臟爆裂,筋骨盡碎而死。
以往只聽說邪道妖人喜怒無常,殺人隨心,今天,張仲算是徹底見識了什么叫邪道,什么是妖人!
強忍了不到幾個呼吸,張仲便感覺自己身體里的鮮血猶如發泄的洪水一般奔向心臟部位,雖然他不到成罡境界,沒有內力,所不會真氣暴走把他經脈骨骼炸成粉碎,但是血氣逆沖之下,也足以讓他心臟爆裂,死的徹徹底底的。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在死亡的威脅下,張仲再也不能堅持,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一張臉上青筋暴露,猶如煮熟的大蝦一般,通紅一片,雙手因為血氣逆流而抽搐顫抖,只有嘴巴不斷的張合著,發出幾近于無的呻吟。
“哼,沒用的廢物,給他服一粒順氣丹。”笑聲在張仲呻吟出那幾個求饒的字之后,立馬就停止了。
張仲只感覺體內逆沖的鮮血猶如被冰凍了一般,驟然一停,然后瞬間恢復正常,開始緩緩流回身體各條經脈中,死亡危險一去,張仲緊張的心情一送,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