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放了一通豪言壯語,天隱不再說話了,仿佛是懶得跟他爭辯,他轉過身,問王琰珂,咱們現在大概在什么位置
王琰珂看了看這間庫房說,這里是主中心控制室西邊的一個地下儲藏室,我們離中心區沒多遠,還沒到達中層實驗樓區,這么半天,我們才僅僅走了一道走廊的距離罷了
“那就得加快點速度了雖然我很好奇天隱這家伙,到底還能變出什么花兒來”
王琰珂半天沒有作聲,忽然笑了:“我忽然覺得天隱的這種性格,真的有可能是你傳染的”
郝志又一次刷地把鎧甲調出來,然后刷一下收回去,越來越熟練,聽王琰珂這么說,奇怪地瞪起了眼睛:“啊此話怎講”
“你還記得你以前老玩游戲嗎”王琰珂摳著小指甲問他,像一個不好意思的小女孩。
“哦,是啊上高中那會兒,你還去網吧找過我,教你都教不會”
“嗯,就是那個叫什么英雄聯盟的游戲,來到這里之后,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很無聊,工作的間隙,我就用天隱復制了一款,自己在它的主機上玩過所以我想,天隱這次表現出來的這些特征,很有可能是因為它的主程序里有游戲的成分,所以導致他的性格也會被影響,把這些阻礙我們的程序設置得跟打游戲差不多”
“我了個曲啊當初班主任的詛咒實現了”郝志失神大叫。
“班主任對你說什么了”大家紛紛好奇。
“班主任說,你小子,早晚他么死在游戲上”郝志搓了搓手,“不幸被這老小子言中”
大家哈哈地笑了起來。
走吧,大家把被殺的戰士的尸體收斂了一下,整齊地擺在倉庫的一角,用一些箱子圍起來,就算簡單的葬了,然后找到倉庫外面的一架梯子,朝上爬去。
鉆出地下,就剩郝志珂珂、點點樂樂和鄧小宇五個人,同樣是五個,卻感覺處處不同,大家的心里都有點怪怪的,以前的歷險,無論如何,身邊總有一個咋咋呼呼,卻超級能打的宋小葭,似乎是每個人的保護神一樣,如今,已經換成了稚嫩的小白臉鄧小宇,這感覺讓人唏噓不已。
幾個人各懷心事,一路朝外圍突擊,中間又遇到了兩只四眼僵尸獸,被郝志的死光槍一槍爆了頭,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就死掉,燒成了灰。
穿出中層走廊,四周忽然又變得陰暗起來,郝志提高了警覺,也同時放慢了腳步
眼前的走廊似乎消失了,漆黑的遠處似乎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黑土荒原,空氣逐漸變得冰冷,溫度在迅速下降,走了幾步,竟然開始有零星的雪花飄落下來,掉在珂珂的手心里。
嘩啦嘩啦有水聲
幾個人立刻站住了,但是已經見怪不怪,天隱利用三維全息投影和自分解組合材料的搭配,想造出任何幾乎完全逼真的場景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只看它喜歡什么了。
又朝前摸索了一段路,才恍惚到了河邊,郝志極目遠眺,卻看不到對岸,岸邊也沒有一條船,顯然,天隱沒有那么好心,它是打算讓他們游過去。
郝志凍得牙齒直打架,得得得地哆嗦著問王琰珂,這家伙又打算玩什么花兒呢
王琰珂把身上的風衣裹了裹:“可,可能是傳說中的極寒地獄,這里非常的冷,死去的人都是生前因為對人對事冷漠,不去幫助他人,活在孤獨世界的人”
這個變態天隱真的想讓咱們在十八層地獄中闖一遍才行郝志低聲罵道,嘴里噴出長長的白汽來
走近了一看,那寬到無邊無際的長河中竟然流淌的不是水不,也不能說不是水,而是冰砂
也就是水和融化掉的冰的混合物,半液態半固態,很像郝志他們上學的時候喝的那種塑料包裝的飲料,凍得半硬不硬的時候,捏來捏去,冰和水就混成了濃稠的冰砂,可那是夏天解暑用的,這天寒地凍的地方,見到這么長一條滿是冰砂的河,真的是讓人不寒而栗
“郝郝郝哥,咱咱咱這是真的要游游,游過去嗎”鄧小宇瞪著那條大河發呆。
“是啊,不不不然還能怎么辦”郝志哆嗦著逗他。
好好好好吧鄧小宇完全沒有懷疑偶像的話,開始哆嗦著脫衣服,脫鞋子。
“傻瓜他他他騙你呢”張點點捏了一把鼻涕,“趕趕趕緊把鞋穿上,凍死你個傻瓜蛋呢”
鄧小宇哀怨地看了一眼郝志,搖頭沒有說什么,這個不靠譜偶像真的很不靠譜
真真真冷啊郝志踮起腳尖朝兩邊看了看,什么都沒有,他轉過身,哆嗦著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王琰珂披上
“喂,這里三三三三個女孩呢”王樂樂不滿地哆嗦著。
好吧郝志無奈地把襯衫也脫下來,就剩一條背心在寒風中哆嗦著,遞給樂樂。
“還還還,還有一個呢”張點點甩了一把長長的晶瑩透亮的鼻涕。
“大大大姐,再再脫就是褲子了,你打算讓我穿褲衩兒戰斗呢”郝志一臉苦瓜相,想起腐糜的話來,你總是想救所有的人,可你的能力是有限的。
“褲子我我我也不嫌棄”張點點在寒風中露出邪邪的笑來。
好好好吧你閉閉閉上眼,我可沒沒穿內褲郝志抖著手開始解褲腰帶,張點點呀一聲大叫閉上眼轉過去,鄧小宇笑都是帶著抖腔,咯咯咯地混身亂顫
“你對他們可真好”一個甜美的聲音從遠處河面上忽然飄來
誰郝志警惕地轉過身,飛快地把褲腰帶系好,只見遙遠的河面上蕩漾過來一只小舟,橫穿緩慢漂流的冰砂河面,平穩地朝這邊駛過來,小舟之上,站著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模糊昏黑地看不太清。
等船走近了,那個影子從船上猛地一竄,竟然竄起十幾米的高度,空中翻了幾下,以一個極優美的姿勢輕落在碎石密布的河岸上,又慢慢地站起身,甩了甩滿頭長長的黑色卷發,露出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兒